霍天青之所以能够杀死独孤一鹤,与他武功的特殊性有很大的关系,而面对陆小凤与花满楼的联手,自然讨不到什么好吃,很快就败下阵来。
在他们打斗的那段时间里,霍休一直坐在破旧的垫子上,悠闲地用红泥小火炉温着他的那壶酒,即使见到霍天青受伤昏了过去,他也完全没有一点儿慌乱。
“真是没用。”他看了霍天青一眼,将温好的酒倒入杯中。
酒香霎时间弥漫了整个山洞。
“霍休,你明明不缺钱,有为什么要做这些伤天害理的事情?”陆小凤很不解。
霍休立即冷笑着反问:“你若有个老婆,平时白天也不用她,那你肯不肯让别人来跟你共用?”
这种扭曲的逻辑让陆小凤和花满楼都不知如何应答。
霍休也不在乎陆小凤他们的反映,只是悠闲地将自己的计划和盘托出,之后又叹了口气道:“你可知我为什么要将这里的东西都搬走?”
陆小凤没有回答。
霍休接着说:“因为我早已经准备将这地方留作你们的坟墓。”
说话间,霍休已经走到了一个石台前,他将手放在上面,只听“咔嚓”一声,一个笼子轰然落了下来,将霍休和那座石台都罩在了里面。
看到他竟然把自己给关了起来,陆小凤惊愕地问道:“你想要做什么?”
霍休依然是一副成竹在胸的模样。
“被困住的不是我,而是你们。”他指了指身后的石台,“这是唯一的出口,等我走后,就会放火烧楼,到时候你们就都会死在这里。”
“为了杀我们,你连自己的手下都不顾了吗?”
霍休轻蔑地笑起来,“手下?他早就该死了,你们倒是替我省了很多工夫。”
他说着便坐到了石台上,在触动机关的瞬间,人便与石台一同落下,消失在了陆小凤的视线中。
“你似乎并不着急。”花满楼走到笼子的旁边,轻轻摩挲着精钢制成的栏杆,他并不是在询问,而是用了非常肯定的语气。
陆小凤确实不着急,相反他还异常的镇定。
不过……
“你倒是很急的样子啊。”
他看得出来,花满楼一向的风轻云淡已经快要维持不住,可这种程度的危机还不足以让花满楼失去镇定,会变成这样也许只是因为……
陆小凤敛去了脸上调笑的神色,眼中一派严肃。
“花满楼你是认真的吗?”
这话问得很模糊,但花满楼却清楚陆小凤的意思。
他点了点头,轻声答了一句“是”,可其中的坚定却并未减少一丝一毫。
并不是没有觉察到了那两个人之间淡淡的暧昧,可他没想到花满楼居然会认真到这种程度。
作为朋友,他并不希望花满楼走上这样一条路,要知道这并不容易,然而同样作为朋友,他也为花满楼感到高兴。
陆小凤背靠着墙面将话题岔了开。
“你可知霍休现在如何了?”也不待花满楼回答,他便接着说道:“大概已经被抓起来了吧。”
见花满楼露出疑惑的表情,陆小凤继续解释起来,“我之前给李兄去了信,他一早就派人围了这座楼,如果有什么意外……”
他话还没有说完,一块儿墙皮就从头顶砸了下来。
僵硬地扭过头,身后的墙面上不知何时出现了一道裂痕,并且正在随着撞击的声音逐渐扩大。
这就是李漠臣所谓的剿灭青衣楼吗?
也太简单粗暴直接了吧!!!
随着时间的流逝,苏密尔愈发急迫起来,就在他转圈圈打算在向外闯一闯的时候,突然间感觉到了地面的剧烈震颤。
这是……
不再犹豫,他迅速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走去。
在有惊无险地避过几处陷阱之后,苏密尔发现他终于又回到了那座小楼里。
而此时他也发现,他先前听到了声音来自于从外部对小楼的破坏。
青衣楼的外面,李漠臣正意气风发,威风凛凛地指挥着手下们进行着拆楼大业。
不过这拆了半天,除了那被射成筛子的老头,里面怎么还没出来个正经人?
还没来得及感慨成就感的问题,墙边大开的裂缝中已经如他所愿地钻出了一个人来。
“小将军,你不掀摊,而该成拆楼了吗?”
“怎么只有你自己?”李漠臣挑眉打量起这只异常狼狈的波斯猫。
上身缠着七零八落的布条,边缘正往外冒着血,浅金色的长发也被血凝成了一缕一缕的垂在肩上。
真是够惨的。
即使知道这波斯猫修习明教心法,比这重几倍的伤也算不了什么,李漠臣还是吩咐人去取了伤药过来。
“谢谢了。”苏密尔把药接过来,随意地洒在伤口上,而此时他绝大多数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那座已经摇摇欲坠的小楼上。
“小将军先别拆了,花满楼他们还没有出来呢。”
李漠臣正要挥手叫停,就看见陆小凤和花满楼从里面走了出来。
终于见到了人,苏密尔立马抛下了算是变相把他弄出来,又给他提供了帮助的军爷,急匆匆地跑到花满楼的身边上下打量起来。
花满楼看起来很好,也没有受什么伤,苏密尔一直悬着的心总算是落了地。
“你没事就太好了。”
听到他的声音,花满楼也松了一口气,正想着一起回去休息一下,却突然发现身边的人的身上染着浓重的血腥气。
“受伤了?”
凭着感觉伸手覆上对方的腰腹处,意料之中的沾上了一手的湿润。
见花满楼皱眉“盯”着红了一片的手,脸色变得越来越难看,苏密尔慌张地摇着头说道:“只是划了几道小口子而已,没什么的……”
“如果没什么的话,就回去老实呆着。”李漠臣的拆楼工作已经进行到了尾声,他又晃荡了过来,以一种惨不忍睹的表情义正词严地警告道:“波斯猫你要是再弄成这副有伤风化的样子跑出来,你就等着交罚款吧。”
花满楼一惊,顿时就意识到苏密尔定是撕了衣服去包扎伤口,那想必比要他想象中的伤得更重。
他反手握住对方的手臂,在匆忙向陆小凤和李漠臣告别之后,便拉着苏密尔上了马,以最快的速度赶到了花家的一处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