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两三里时,金千里发现了一个问题,因为前面浓烟滚滚,而且还有哭喊声,他急跑正要从山丘中跑出,却心中一个激灵,让他趴下来,他小心的趴到了一堆杂草处,掩饰着头,他看清了,一队士兵正在屠杀,那火应该也是他们所放,那士兵有点像电视里古欧洲士兵一样。
正在这时,一士兵用长剑刺死了忽里,金千里紧捏着拳头,他很理智,自己的出现只会让寻些士兵多刺一剑而已,他不知道那些士兵为什么要杀莫里森,或许根本不需要任何理由。颤抖的身体顿时不停的冒着冷汗,他心中特别的害怕,这些场面只在电视里见过。
金千里突然意识到,这个世界的生存,应该就是强者为尊,他有点绝望,他有什么,没钱,没权,更没有任何自保的能力。
半小时后,那父子没有了,房子没有了,自己在这世界赖已生存的丁点希望全没有了,金千里发现自己在一个无限的深渊中,而且随时的死亡在等待着他,他不想死,而且是那种莫名的死亡,他很恐惧。
不知道过了多久,恐惧让金千里麻木了,他再次从草缝中确定那些士兵都走了,那父子是他的救命恩人,如今,他唯一能做的事就是好好的埋葬他们,不让鹰或野兽吃了,这也是自己对他们救命之恩的报答。但他此时并没有出去,知道白天很容易让人发现,如果现在出去,让那些士兵发现,他的下场和那对父子同样。
想起那父子俩,到现在他都不知道叫什么,两个月多下来,这世界的语言让他并没有了解很多。恐惧过头了,让他坐下来好好想着以后的日子。
等待,终于到了黄昏,金千里轻巧的用山丘和杂草做掩饰,来到了燃烧未尽的房屋前,他看到了忽里父子,顿时蹲在一处哇哇的呕吐起来。
实在没什么可以呕吐出来的了,金千里估计连苦胆水都没有了,他抺了下眼泪,忍受着害怕,抺闭了莫里森瞪着的大眼,那是死得很冤的样子,一种不甘。
幸好沙漠边缘的泥土很松,找了一处,用棍子捣了一个大坑,金千里费了很大的力气,把莫里森父子拖进坑里,然后再掩埋。
坐在坟前,金千里轻说道:“我能做的就只有这些了,希望你们在地下好好的生活吧,说不定什么时候,我就会到下面找你们,希望那时你们还能认识我。”说到此时金千里惨然一笑。
他知道自己要走了,说不定那些士兵隔几天又会过来,或许就是明天,见白天那些士兵杀人放火的样子,根本是在没有任何理由的情况下,因为那些士兵高兴,为了高兴而杀人,这就是理由。
想到这里,金千里知道这里绝对不能再呆下去了,他也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借着微光,金千里找到了一个破烂的水壶,还有一把残剑,然后收集一些没有燃尽的兽皮,又找到了些枯枝杂草,都一一梱好。
这次来到坟前,他想到一句话:“好人命不长,祸害一千年。”呆了一会儿,望着天上两个一红一白的双月,叹了一口气,毅然向相反的方向走去。
四周尽是风声,不时传来狼叫,金千里心里很害怕,他努力的的不去想那些。顺着沙漠边缘,边走边想着在地球的日子,不久他苦笑道:“还想那些什么干嘛呢,那地球的生活算是自己的前世吧。”他开始如今的自己接下来是如何生存下去,然后看有没有办法回到前世的地球,他知道这个希望特别的渺小,如果实在不能回去,也要在这个世界好好的活下去。
三天过去了,金千里实在走不动了,他倒在地上,身上穿着用草枝树叶与兽皮做的大衣,他如死人般躺在那里一动不动,饥饿让他冷汗淋漓。那干枯的嘴唇已裂开,上面一丝丝血迹。他看了下水壶口上的血渍,里面早就没有水了,不过金千里还是放到了嘴边,做了一个喝水的动作,幻想着自己从水壶里喝到了水。
一直到双月升起,金千里终于感觉有了点力气,他坐在那里,望着远处,很远处那连绵的黑影,他知道那是山,他更知道今天晚上要穿过眼前的这片沙漠,他去不知道这沙漠里要行走多久,他知道绝对不止一天。
“我一定要活着。”金千里对自己说道,脑海里也是刻划着这句话,生存的意识让他拿出剩余那么一丁点的干粮,如啃嚼石子般,吞咽如刀割,但他还是要吞下去。
啃完后,金千里扔掉了水壶,脱掉了那件草皮大衣,向沙漠走去,他不知道迎接他的是什么,或许是狼,或许是风暴,或许是死亡,但他知道这是最后的希望。
走了一个晚上,又走了一上午,用那坚强的信念支持着他,赤脚踩着滚烫的沙子,一步步的向前,后面留下带有血迹的脚印,但金千里自己并不知道,因为他没有回头过。
铃声,没错,金千里听到了铃声,就像溺水的人抓住的稻草,他没有大喊,只是狂奔。金千里在扎干自己最后一点体力,火烧的喉咙,还有那如火烤的沙粒,更是那求存的欲望,他用不能自住的双脚狂奔着,那是生存的最后希望。
生存的欲望,也有可能是最后的那点希望了,金千里双眼死盯着远方,心中无时无刻在祈祷,越过一座又一座山丘,但是一次又一次的让他失望了,他知道的自己的希望越来越渺茫。
“我真的要死在这里吗?不,我不能就这样的死去!”金千里心里问着自己,脚底如灌铅,他渐渐的慢慢下来,但他还是紧咬嘴唇,继续跑着,哪怕就是那么一丁点希望,他都不能放弃,如果现在放弃,那就是自己放弃了自己。
“停下。”巴托快步跑到前面的一辆马车前,“小姐,后面有人。”他说完指着远处的一个人影,正好,那人影倒了下去。
先下来的是侍女凯娃,依卡下马车后发现,队伍正好行驶到一较高的山丘上,顺着巴托的手指,她看了倒地未动的人影。她没有说话,这样的事可以说天天有,她沉默着。
巴托从小姐脸上看到了一丝不高兴,他只好站在那里露出一份乞求,不过他又感觉必须去救那个人。
整个队伍都停下来了,依卡只是轻亨了一声,说道:“我有点累了,就在这里休息下吧。”
巴托一脸喜色,喝道:“原地休息。”说完后他重新骑上疾风狼,奔了过去。
“小姐,……”凯娃正说道。
“把车上的食物拿下来吧。”依卡打断了凯娃的话,她回过头看着远奔而去的巴托。那疾风狼上那高大的身躯,不止让她一次着迷,今年十七岁的她懂得很多,知道的也更多。
“如果能和他一同骑着疾风狼多好。”依卡心里想到,幻想着两人同骑的样子,她心跳加快了。
“小姐,我都准备好了。”凯娃打断了她,依卡一下清醒过来,她知道自己一丁点都不能露出那样的思想,这世界最清晰的是莫过于人的严格等阶,那也是一道那已越过的沟。一丝无奈沉在心底。依卡对凯娃的打断有点不高兴,她只是哼了一声,默默的坐到地毯上。
队伍的其他人都坐下来,有喝水的,有的在拍打身上的沙尘,也有一部份人带着羡慕的眼神一直望着巴托。也有一部份人在轻声议论着巴托。
“你们不知道吧,巴托是一名五级战士,看到他骑的那狼吧,那是三级的疾风狼。”
“啊,原来是疾风狼啊,难怪跑起来那么快。”
“……”
议论声让凯娃手捏紧了衣服,她小心的看过依卡,不动声色的望着远处的巴托,心中叹了一口气,她知道自己只是小姐的贴声侍女,那代表以后跟自家小姐陪嫁过去,她只能在心中为自己的身世感到悲哀,还有更多的无奈。
巴托把金千里翻转过来,探了下,发现还有气在,只是昏了过去,干枯裂开的嘴唇,破烂的衣裳,特别是那双脚,血迹斑斑,他叹了一口气,因为这样的事无时无刻都在发生。
巴托发现面前的男孩有一个特殊的地方,那就是黑发黑眼,本黑发的人很少,当然并不是没有,但黑眼的人那是少之又少,同时黑发黑眼,他没有见过。
“小姐,这男孩好可怜哦”,凯娃当看到巴托把金千里放下来的时候,她双眼微红的对依卡说道。
依卡心中也是颤抖了下,但她知道,这世界本就是一个吃人的世界,弱者强食,每天的分分秒秒死于疾病,死于饥饿,死于魔兽,更多死于人类自己手中不知道有多少。
巴托喂了一些水给金千里后,站在一边,自己牛饮了一把,然后注视着金千里。旁边一堆人又在议论着,无非是这眼前男孩的可怜什么的,则让他想起了小时候。那是他几岁的时候,和父母一起大逃亡,最后逃到沃拉里城的时候,只剩下独零的他,他也幸好遇到了鲁迪?格林伯爵,把他拾了回去,要不也没有现在的他,他说不定早已成为魔兽口中的食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