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第二天,金千里难得碰了一个好人,一个赶马车的老头,真是感谢天感谢谢地。老头听他说前往良墨,二话莫说,马车载之,这一路去良墨城走路过少说也要二三十天,这如何不让金千里感激涕零。
坐别人的车,吃别人的东西,唯一要付出的就是陪老头聊天,当然,他们这一队伍有二十个之多,也有了安全,这让金千里心中大爽,所以他也乐意找些话题,不过基本上都是那老头在说,乱七八糟的一堆,金千里的任务就是没事嗯一声,还有就是偶尔来句还有呢,好听啊,快说什么的。
看见金千里这么配合,老头上劲了,就这样走上一个恶性循环,所人摊上了,金千里咬牙,为了坐这方便车,只有忍,然后就是忍,最后还是忍。
这样走了两天,金千里估计耳朵生了一层厚厚的茧了,现在已是深夜了,他估计差不多十一二点,这老头竟然还没有困意,心中便想到,“这丫的,今天不会聊通宵吧,妈的,这便车真不是这么好坐的啊。”
郁闷归郁闷,还是坐到老头的对面,因为金千里没地方去,除了三五个守夜的人,其他都睡了,金千里又不能去到守夜的那边,要不明早被老头赶下马车,那得不偿失。
“你小子怎么这么多尿啊,晚上跑了有三趟了吧。”老头见金千里过来了,便说道。
金千里黑线直冒,更是无语,老头见金千里没说话,便说道,“刚才我则是说到了哪里呢。”金千里更是无语了。
老头想了下,看来真是想不起了,便说道,“算了,那我给你说下聚红楼的故事吧。”
金千里快吐血了,心中说道,“大哥,我记得这两天你这是说第四遍了啊,老哥你要说就说些新鲜的台词好么。”金千里此时真是欲哭无泪,哀叹自己怎么摊上这么一号人,像是牛皮癣,而且自己还不能去治,还得把自己贴上去。
这老头没有说的就老是重复那些话题,昨天金千里实在忍不住正要提醒老头,有一个听众比他积极,轻点了一句,好家伙,那听众被老头骂得半死,就这样,几小时后,只剩下金千里这个忠实的听众了。
“这聚红楼啊,据好多人讲,已有上千年历史了……”
看着老头,金千里接着老头的台词,心中说道,“其实那些人没有一个人真正知道,只有我知道。”
这时老头说,“其实那些人没有一个人真正知道,只有我知道,因为当年刚建楼的时候呢,我祖上还被请了过去,为楼勘察……”
老头说到这里,便停下来,金千里知道该自己说了,便点头道,“还有呢?”
金千里的配合很让老头满意,老头继续说道,“楼建成后,我祖上被请过去,整整玩了三个月。”
“那聚红楼整整有三层,特别是那顶层,啧啧。”金千里在心中模仿老头。
“那聚红楼整整有三层,特别是那顶层,啧啧,真是豪华无比,吃一顿饭,就不下一千金币,你知道么,那里面的姑娘……”老头说到这里,又询问金千里起来。
金千里挤出一份兴趣,问道,“哦,快说,那姑娘怎么啦?”金千里说完都快吐了,就像看见碗里有只苍蝇,但还得端碗一口气喝下,此时他心里在流泪,估计快流完了,就要流血了。
半夜,一个七八十岁的老头和一个十三四岁的小子聊饭楼里的红尘女子,太邪恶了。
这时,金千里肚子咕噜咕噜的响,并不是饿了,而是这迎着夜风听人说故事,把肚子给听坏了,肚子不舒服,让金千里大喜,心中大叹,“天助我也。”
老头看了一脸难受的金千里,知道肚子闹不舒服,心里很是不爽,但是总不能不让别人去吧,便说道,“哪有这么多屎尿,快去吧,就在这附近好了。快去快回,说完这个,我还要睡觉呢。”
金千里差点摔倒在地,心中大喊,“你丫的,方便这事说快就能快啊。”对于要求金千里就在这附近方便,更是无语,心中狠狠的鄙视老头一把。
逃出苦海,肯定要走远点,要不还真对不起这肚子,金千里捂着肚子,一路小跑到了水塘边,找了一个没草的空地方,这里较安全,万一蹲在草堆里,有什么蛇虫把屁股咬了,那真是杯具了。
花了一阵子,轻松了,金千里算了下,是该回去了,毕竟过了快半小时,再不回估计老头要骂街了。找了些树叶,收拾了残局,准备提裤子,一不溜神,看见一道道人影越过,目标就是金千里所随的那些人。
一个激灵,金千里发现不对,心想,队伍的这些人都是一些临时走在一起的人,而且都是一些平民,要钱没钱,只有烂命一条,不大可能会结上这么厉害的仇家,因为金千里仔细看了下,这些黑衣人,少说有三五百。
他不敢动,趴在那里,不久后便听到一声声惨叫,金千里一个念头,大说了一声不好,连忙小心的移动,滑到了水塘里。
现在四月份,还好水不是很冰,金千里顺着水草慢慢的游到了一个更加黑暗处,大气都不敢出一声,不久后,空气中的传来血腥味。
没隔多久,一队黑夜人来到水塘边,金千里长吐一口气,幸好自己反应过来,要不,现在也是一具冰冷的尸体,金千里静静的听着那些人的交淡,从断断续续的话中猜出,黑衣人的目标并不是他们,而是这大路上的所有人。
金千里吓了一跳,更是动都不敢动下,连眼睛都不敢乱眨,怕万一眨多了眼,有了声音,就命丧于此。在水中,他想起了那老头,心中只是叹了一口气。
这里到大路有好几百米,这些黑衣人走了,金千里等了好一阵子,确定没有任何动静,才爬上岸来,小心的来到队伍休息的地方,发现这里早已空无一物,马车,尸体,所有的全部清完了。
金千里发现了一个问道,这些黑衣人从良墨城往多洼城方向,像是清场一般,估计大路两边休息的人全部遭殃了,死得一个不剩,不,还有一个就是自己。
呆在原地,金千里好好想了下,他估计这是一个很大的阴谋,只不过手笔太大了,这清光大路上的人如清除魔兽一般,对于这个世界乱杀人原本麻木的他还是震撼不小,让金千里认识到这个世界到这人的性命简直如路边的野草,想割就割。
金千里不敢往多洼城方向跑,因为那些黑衣人正是去了那个方向,一想,这到良墨城还有几十天路程,不过能全部把路上的清完,肯定只是清了一段,而这里返回多洼城只有三四天路程,如果快马,一两天就到了,因此,金千里估计,就是这一段路,这两天路上会出大事。
既然不能往回走,那就只要越过这一段,出了这一段就没有危险了,此时金千里决定赌一把,如果不这样,说不定连那么小小的希望也没有了。
上了大路,往良墨方向开始狂跑起来,他此时忘记了疲劳,更是忘记了会四周出没的魔兽,相对魔兽来说,这些黑衣人可怕多了,杀人那是割草一样,这可是正儿八经的草菅人命。
一路跑来,空气中散发血腥味,金千里此时没有了害怕,这些反而成为了他的动力,等到太阳出来时,他估计最少跑出了五十里,自己都不敢相信能跑这么远。
实在跑不动了,坐在一边休息,胡乱吃了一些嫩草,在河沟里喝了一些水,不顾疲劳,又继续向良墨方向跑去,不过,金千里发现空气没有了血腥味,他不知道是这血腥味是散淡了还是越过了那一段危险地带。
没跑多久,他停下来了,因为面前桥的断了,大声说道,“苦也,这是天要亡我啊。”
这条路不通了,桥估计不是前几天被大雨冲断了,便是被那些黑衣人给弄断了,金千里顿时明白,为什么黑衣人清场,这里不能过去,那这里就是起点或终点,桥估计修好也要好几天,到时只要在来的路上埋伏人马,把不相关人员阻止在外围,只放被伏之人进来,想到这里,金千里叹道,“好大的手笔,不知这鱼儿是何许人也。”
坐在断桥上,静静的看着对面,金千里死的心都有了,心想自己真的太衰了,非衰哥一号莫属了,伏击这种事跟本来跟自己没有半丁点关系,竟然让自己遇上了,而且在遇上的路上,还要被那老头给揉溺一翻。
掉头回去是不可能了,那是把脖子伸过去给人砍,顶多证明了脖了是能被刀剑砍断这个事实。
既然事情不能改变,干脆不急了,便坐在断桥上打起盹来,金千里此时倒也睡得安心。
不知道过了多久,几声马叫,把金千里惊醒了,大惊,一看来者是一大队人马,并不像黑衣人,更像一支商队,但又有点不像,金千里一下也看不出,不知道问题出在哪里。
如果真是黑衣人,想躲也躲不掉,如果不是,那就是上勾的鱼儿了,如今到了这种地步,金千里倒想看看这鱼儿到底是何方神圣,让对方如此大的动作,为了这鱼儿,估计一晚上最少有好几百人魂断梦里。
当队伍走到眼前时,金千里大吃一惊,张大嘴,脑袋直接短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