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空禅坐的也莫大师,遥望这一排景象,道是一番好景象,口中念着心咒。八万四千苦,极言其多。
是夜,月朗风清,最是西风明月好
天佑国,东边老街尽头,布行二层楼阁,陌上公子倚栏而立,“巫姑最近怎么样?”
“禀公子,巫姑这几日不开诊,一直在屋里。”
陌上公子听了心中一凛,不妙。“为何不开诊?”
“属下不敢靠太近,附近有国师府的人在监视,避免被发现。”黑衣人低下头。
陌上公子旋手在眼前一抹,眼睛精光一闪,开眼。再次望向暮色医馆,空无一人!
“蠢材!早已人去馆空!”陌上公子甩袖飞身而下,落于医馆前面,只见门口歪歪斜斜几个字“公示:远行采药,休业十日”
陌上公子盯着那字,怕是要盯出个洞来,看字迹已经走了十多天了。
他抬头看着空中孤单的明月,怅然若失。
“公子……”黑衣人飞身下来,跪下,深知犯下大错。
陌上公子扬手,示意不用说话。
他就这样面对着那一副歪歪斜斜的字体,眼睛红了,像猛兽,想吞了那美食,却隐忍不动,站成了夜里的一道孤冷的风景。
他踌躇的伸出手,摸了摸那干枯的墨迹,久久没有放开手。
黑衣人跪着也一动不动,他不明公子为何要守着这样一个医师,亦近亦远,始终保持着安全距离,第一次见他如此失态,萧瑟凄凉。
只见他撕下那纸,小心翼翼折起来,收入怀中,轻轻的捂着,生怕丢了去。
“你回去吧,从今日起,不用守了。”
“为什么?”
“从今往后,我来守。”
“是!”
黑衣人起身消失在黑夜里。
“啪啪啪……”鼓掌声传来,医馆拐角转出一人,金发碧眼,正是那日茶楼那异邦公子,红白相间金边长袍马褂,笑道:“陌上公子,不知在这守着谁呢?”
待他走出暗影,看清了容颜,陌上公子一顿,放下手绕到背后,不冷不淡说道:“原是玄冥国三皇子,守着谁与你何关?这大晚上的,夜游贫民窟是个什么爱好?”
“说的对,是与我无关,不过我帮你解决了这两个人,该当如何谢我?”三皇子袖手胸前,眼神示意巷子里两具尸体。
陌上公子瞟了一眼,波澜不惊,嗤笑一声“区区两个小喽啰,也值得你出手,不怕脏了手。”
“举手之劳,不用谢!”
“那是国师的人,你这是打草惊蛇了。”
“正是因为是国师的人,才帮你出手解决,国师怎么查也查不到你身上来。”三皇子笑道。
“临渊,你不是小看了国师,你是高看了自己。”陌上公子摇摇头。“自己惹的事,自己擦干净屁股。”
陌上公子丢下这样一句话,飞身到医馆上方,沿着青瓦走到天井处。
临渊取出一小药瓶,往尸体上散了散,药粉散落处,瞬间化作一滩水,连同衣服也不剩。
随即飞上飞檐,快步走到陌上公子身后。
“怎么不下去?胆怯?”他调侃道。
“她不在。”陌上公子没有回头,淡淡说道,也不知道回答临渊还是回答自己。
“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不过你还不到那地步,那年巫姑父亲出事,你们画仙派可是袖手旁观,明哲保身。不能做到生死相许,又不能潇洒风流,如你这般默默守着有什么意义,于她于你有什么意义?”临渊叹一口气。
“还不如如我一般,风流倜傥的过,多快活自在。”临渊也走上前,轻踩着边缘,与陌上公子并排,他抬头闭眼潇洒的张开双手,拥抱着凉凉的月色。
表面快乐潇洒的人,内心往往是孤单寂寞之人,即使是迎着光,也掩盖不了他散发出来的落寞气息。
“你来天佑国,所为何事?”陌上公子问。
“天佑国国师与我母亲交往甚密切,父王派我前来查探。你说可笑不可笑?父亲派儿子去查自己的亲生母亲!哈哈……”临渊对夜空哈哈大笑了起来。
“生在帝王家,身不由己,这出身你无法选。”陌上公子淡淡说道,“那你找我是为何?”
“我已听闻天佑国太子殿下失踪之事,你别管我怎么知道,反正我是知道。”临渊侧脸看着陌上公子,认真道:“我想他的失踪与国师有关。你们画仙派支持太子殿下,所以我想和你联手。”
“那是我父亲的事,与我无关。”陌上公子毫无表情道。
“与你一派息息相关,太子殿下倒下,你们画仙派怎么能独善其身?”临渊嗤笑一声,“说我身在帝王家身不由己,身在江湖也身不由己啊。”
“那也是我父亲的事,与我无关。”陌上公子再一次说道。
“我知道你在暗中调查当年巫姑父亲的死因……”
陌上公子身形一顿,侧头盯着临渊,眼神瞬间阴霾起来。
“你别这么看我。江湖上都传是云雾谷的人杀了魏太医,可都是传言,而且云雾谷是什么?是杀手组织,只要出得起价格,便接单,幕后是谁操盘还未得知!”临渊虽然心头一震,并未退半步,迎上他的目光娓娓道来。
陌上公子收回视线,不语。微风吹来,衣襟飘,愁绪万千吹不散。
过了半晌,陌上公子才开口“你拿什么跟我合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