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氏带着恨不得撕烂两人的怒意回到温文宇身边,低声安慰,“宇儿莫怕,你是老夫人最疼爱的孙儿,老夫人自不会让你受任何委屈,这份宠爱,可不是两个小姐能比的。”
李氏这话结结实实的打在二夫人杨氏的脸上。
杨氏虽然风光,却无儿傍身,此事让她心有介怀,瞬时铁青了脸。
“女儿才最心疼母亲,也向来体贴真气。不争气的儿子,即便是有十个,那也无用。”温清瑶伸手挽住杨氏,言语犀利。
李氏搂着温文宇,声音冰冷、泛着寒气,“再好听的话终究比不得儿子实在,你们得意不了太久,老夫人一来,便等着被生吞活剥了。”
温清瑶眼中寒光泛起,声音冷了几分,“堂哥之所以受宠,是因为他是大伯留下的唯一血脉,因此才会被堂祖母捧在手心,可如果不是呢……”
本低头看着温文宇的李氏听到温清瑶这话,瞬时抬头,望着温清瑶冷冷眼眸,她扶在温文宇背后的手五指已拢起,尖细的指甲刺进掌心,背后阵阵寒意。
“老夫人到。”
双方针锋相对之时,门外一老夫人被人簇拥而来。
杨氏瞬时从人群中走出来,恭敬的迎上去。温清瑶紧跟其后,面无表情看着怒气冲冲的老夫人。
“做什么大晚上弄出这样的大的动静!”老夫人瞪着杨氏,边呵斥边寻温文宇,“我的大乖孙呢?”
李氏一见老夫人来人,搂着温文宇,声音哽咽,“母亲,您快来看看宇儿吧,他怕是……”
老夫人三步并作两步,脚步匆匆,丫鬟家丁个个低着头让出一道路。
老夫人还未踏进门便闻到了血腥味,心下一惊,搭着身侧脚步轻盈的小丫头快步往里走。
一入厢房,温文宇裤子满是血迹与痛呼让老夫人身子一晃,丫头婆子们手脚迅速扶着。
老夫人身子一稳,便怒极转身,不问一句,老手一甩,狠狠地打在跟在身后的二夫人杨氏脸上。
“是你做的好事?”老夫人手指颤动,气急了问,眼里怒得冒火,“你素日跋扈我不管,你今日竟敢伤我孙儿?”
杨氏捂着被打得涨红的脸,眼眶红红,忍着这通天的屈辱,却只能温声解释,“母亲误会儿媳了,宇儿今夜趁清瑶出门打坐时闯了厢房,不知怎的与老嬷嬷苟且,这才闹出了这动静。”
杨氏不复适才的嚣张,模样极尽委屈,“儿媳住得与清瑶稍近一些,听了动静急急赶来,便见了这样一幕。”
老夫人气得身体颤抖,但见匆匆赶来的大夫,暂时隐忍了怒火,“大夫,麻烦速速去看我孙儿。”
被人深夜请来的大夫步履匆匆的跟着老夫人入了厢房,一瞧躺在地上都是血的温文宇冷汗连连。
温清瑶冷眼瞧着温文宇被人抬上了床,温家嬷嬷被人从头到尾裹着被子抬出了门。
隔着迅速被关上的门,她只希望她用尽力气砸向温文宇的花瓶能够让他断子绝孙!
……
“老夫人。”厢房里,大夫已经为温文宇做好诊断。
“大少爷怕是……”大夫看着面色铁青的老夫人不知该如何措词。
老夫人闭上眼睛,深深吸气,又重重的呼了一口气,这才睁开气红的眼睛,带着几分期盼试探问,“可还有转圜之机?”
大夫看着房中仅剩的老夫人与长夫人李氏,无奈的摇摇头,“正中要害,老夫无能为力。”
一直忍着痛的温文宇听到此,彻底晕了过去。
“我的宇儿啊!”李氏扑到床前,嚎哭起来,“我可怜的宇儿啊,你可是你爹唯一的儿子啊。”
“够了!嚎什么?”老夫人怒斥,额间青筋隐隐若现,瞪着李氏,“怕还不够丢人吗?”
李氏被老夫人怒喝不敢出声,忍着心中悲痛靠在床边,悲戚戚的望着昏死的温文宇掉眼泪。
李氏的嚎哭让站在外面等候杨氏身形一晃。
此时她突然想明白,自己这般急冲冲的赶来真是愚蠢。
即便温文宇身上的伤是温清瑶动手,但老夫人一定会迁怒,她额间冒汗,这该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