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逸没有直接回到男人的问题,他堂而皇之,如入无人之境的走到宇涵的面前,十分温良柔和的伸出手掌,示意其站起身来:“凌诀已经向天盟表示了投诚的意思,他开放了丹塔的通道,促使我们能够畅通无阻,同时现在外面的战斗声响,或许是来自于他和那两位玄王。”
云逸淡然如风的声色若是在平常时刻听起来,绝对拥有着感化人心的味道,可在此刻这场可怕的黑夜中,却是那么的可怕犹如鬼语,他冲着阴柔可悲的男人俏皮的眨眨眼眸,随后背过双手,将视线转移到巨大落地窗外:“将普林将军和年轻参谋都唤醒过来,我需要他们亲眼看着苍啸塬沦为陨落死亡的土地。”
影杀部队十分顺从的接受了主人命令,动作迅速敏捷的将束缚着两名将军的锁链悉数取代下来,进而手指点动间,便将他们身躯中被堵塞的穴道重新打开:“咳咳。”
空气中率先传来了普林那虚弱的濒临死地的喘息声,今夜这场颇为残酷的舟车劳顿,对于他这种年迈的老人来说,绝对是一场此生难以忘记的惨痛经历,因为在这短短几个时辰中,他所经历的不仅仅是肉体上的痛苦,还有着精神世界的浑然崩溃。
“老将军。”原本因为悲伤而神经变得滞缓宇涵,在看到渐渐苏醒过来的普林时,不免发出深长叹意,他快速奔跑上前,将衰弱的老将军抬到了木椅上坐下,手掌不断擦拭着沧桑脸颊上的鲜血,柔情似水的场面更像是一对濒临死地的父子。
“宗主。”心中温情乱流的流淌让普林精神稍微缓上一些,他半眯着眼睛,看着惊魂未定又万分着急的年轻人,心头上不免生出了许多的酸楚之意。
“这个时候,你们更应该以父子相称,而不是君臣。”就在大堂中亲人终将得见的感情戏码正不断升温,云逸却是用着戏谑表情,将这一切悉数阻挡起来,他摆动双手走向了落地窗前,手指遥遥指向了外面的战斗场面,神情中包含着对于几天前雨夜惨败的耿耿于怀。
“砰砰砰。”原本漫长平整的朱红大道原本代表着庞大丹宗大道朝天的至高梦想,火焰炎炉所散发出的高温能量,将天空的白色云朵烘烤为赤红,进而象征着百年宗门不屈而又绚烂的色彩。
可在今日这一切都将灰飞烟灭,无所遁形,红岩大道已经化为坎坷不平的崎岖之路,天空上的泛滥海洋和苍茫血域凌乱交接在一起,最终是将丹宗对于未来的宏大梦想化为偏偏泡影。
而也就是在这个时候,凌诀淡定的好似游山玩水的脚步声即将把一切推上巅峰高潮,蝙蝠巨翼也在这个过程慢慢伸展出来,几近透明的薄膜中,展露着清晰可见的粗壮血脉,大量狂暴能量还没有完全释放,就迫使着四周空间发生了剧烈扭曲。
与此同时,在盛大登场的时候,伤痕累累的血奴部队也一一退下了战场,天空的战斗也渐渐停歇下来,走向了短暂宁静。
“你想要做什么。”空间环境中突兀的变化同凌诀那张丑陋残忍的面孔相得益彰的匹配在一起,恐怖的就像是血海地域的气氛顿时间将红衣玄王的身心震慑的颇为惊慌,原本他在这场战斗中从始至终都掌握着绝对主动权,可现在他却在冥冥中,感受到了被恶魔束住脖颈的感觉。
凌诀并没有兴趣去回答玄王的话语,他没有将自己的力量展现出半分半豪,甚至连传说中的神器武器都没有动用出来,仿佛此刻进行的,不是一场死亡裁决,而是春光烂漫的旅行春游。
“砰砰砰。”轻盈的就像是在跳舞般的脚步声愈发纯粹和高涨了,细细听来就像是锋利武器在磨刀石上发出的声音,不免是让红衣玄王产生了浓重的未战先怯。
作为被丹宗供奉了接近数年之久的强者客卿,他历来都十分注重对于宗门内部政治环境的变化,尤其是对于自己身边同为客卿的凌诀,这不仅仅是因为丑陋男人拥有着超强的玄皇战力,更是因为其喜怒无常,手段残忍的杀伐过程。
七国中曾传闻他行走四海八方,每到一处便掀起血雨腥风,满门屠杀食人骨肉的事情屡见不鲜,甚至有人传言他生来就是为了屠杀而生。
想到这里,红衣玄王的心神不免是更加慌张起来,他略显手忙脚乱的扭曲着手中的神器销魂珠,毕生气息力量在这一刻全部喷发而出,迫使着摇晃在苍穹中的万千锁链疯狂摇曳,进而让自己转化成了充满战斗力量的黑红蜘蛛:“不要在走了,不要在走了。”
红衣玄王几乎都要被凌诀的脚步声震颤的精神崩溃了,他神经质般的放声怒吼,本就十分丑陋的五官也在夸张扭曲中挤眉弄眼的凑在一起,给人感觉就像是一团黑红泥巴被揉捏在了一起。
“轰。”见着凌诀脚步始终没有停歇,甚至还在越来越快的加速,宛若蜘蛛蛛矛般的万千黑色锁链便开始向着对手竭尽全力的冲击过去,它伴随着空间中长久鸣动的嘶吼声,刺破黑夜迷雾笔直向前,巨大力量几乎是在一瞬间便让整个朱红大道都变成了深达上百米的地狱深沟,甚至就连一些体型较小的丹塔,都在这场风暴中轰然倒塌。
“呲呲。”就在所有人都被这种黑色能量震撼的说不出话的时候,凌诀却是毫无畏惧的走上前去,宛如天降战神,只见他动作轻盈的伸出双手,就是散播出一道无形能量,空间中的所有生物都在这个过程中瞬间停歇,就连千百条速度惊人的蛛矛锁链,都像是被凝固住了那样停滞不前。
紧接着,凌诀淡笑着走上前去,抓住了位于最前方的锁链,手掌轻盈惬意的摇晃上几下,释放出了红色光环,光环顺着粗如古树的铁锁链,一直向着红衣玄王飞速覆盖过去,整个过程显得安静而又平淡,完全没有上一秒的惊天动地。
可就在这种想法在人们心头刚刚萌生之时,却是听得空间中爆发出死亡陨落的声音,细细听闻就像是干枯木材被大火疯狂炙烤。
“噼里啪啦。”蜘矛锁链开始一段又一段的化为黑色灰烬了,钢铁力量在这一刻被轻而易举的碾碎成了流落凡间的尘土,而随着时间的不断进行,毁灭最终是发生在了红衣玄王的身躯上,就像是灯火点燃的那声低沉哀嚎,玄王战士的身躯和骨骼瞬间爆裂开来,漫天血浆和骨髓都在宛若雨点般的流落,极致死亡惨剧好似不可避免的天降大祸,轻而易举的终结了男人生命。
在完成这令人作呕的屠杀后,凌诀心态上没有任何波澜翻动,他将目光毫无畏惧的径直看向天空,最终是将蓝衣玄王的身影同样锁定起来,杀伐力量咆哮而出,滚荡在了万千米的高空中。
“不不不。”看着伙伴毫无反手之力的死亡于地面上,蓝衣玄王的已经分辨不出此刻心中该是愤怒还是恐慌了,他只能驾驭着海神三叉戟,不断的向后退步,意想着能够在凌诀的不注意中,掏出了死亡阴影。
可是玄皇战士的力量边界早已经超越了时间和空间的限制,甚至从某种角度上来说,都已然是超脱世俗的存在,只要他想,就没有谁可以轻易的逃出领域,凌诀自然也是不会轻松的放任对手逃离。
“砰砰砰。”就在蓝衣玄王正在不断的向后退却时,却是迎面撞击在了一块无形的铜墙铁壁上,坚硬质感充满着强烈的碾压之力,不免是使得他身心中的恐慌无限制加大。
“让我走。”蓝衣玄王对于生的渴望超过了以往任何时刻,他竭尽全力的挥舞着三叉戟,刺击在无形墙壁上,可半晌时间过去,回应他的唯有空气中的嗡嗡鸣动。
“只要我想杀,你在怎么挣扎都只是徒劳无功。”凌诀眼眸中的冰冷看起来就像是面对着一只待宰羔羊,冷血气质隔着千百米的距离都能让人感受清楚。
“砰砰砰。”可怕脚步声回荡在了广大苍啸塬中,它的每一声都要比上一声更加的沉重且庞大,给人感觉像是妖怪在吹号着攻击神界的号声。
凌诀背负着双手,摇动了巨大蝙蝠翅膀,不断散发着玄气波浪的嘈杂浮空对于他来说,就像是如履平地般简单,仅仅是短暂喘息时间后,他的身影就熠熠生辉的出现在了蓝衣玄王的面前:“再见了。”
不带任何感情色彩,弯曲摇晃手指,紧紧握在敌人手中的海神三叉戟就被凌诀抽取过来,然后在天空中没有任何多余动作的垂直而下,不可避免的向着玄王脑袋上冲去。
“不要杀我,不要杀我,嘭。”就在蓝衣玄王还在呼号祈求着不要杀死的时候,过去被他执掌在手的神器就冰冷至极的穿透了坚硬头盖骨,狂暴寒冷的海洋能量大规模的灌溉涌入,瞬间就将全身肌肉骨骼和血液化成了一颗颗晶莹的小冰粒。
“呼呼。”包含血味的血风适时的从四面八方吹荡了过来,漫天冰粒就像是蝴蝶般的在天穹中上下漂浮,眯眼看去宛若是一场天降的神罚现场,保持着浓厚的宗教气息和阴郁鬼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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