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元璋正襟危坐在龙椅上,一双细长睿智的鹰眼,审视着奉诏而来的四位皇子,眉宇间不怒而威。
“不知父皇召儿臣等前来有何训斥?”太子朱标谦和仁善,是朱元璋最心爱的儿子。
“自朕登基以来,一直忙于政事,对你们的教育略有欠缺。”朱元璋脸色稍稍缓和。
“父皇日理万机,儿臣等自当克己严身,不让父皇劳心。”朱棣向来以此标准要求自己。
朱元璋欣慰的点点头,心中仍有疑虑:“修身要紧,亲民更加要紧。”
“请父皇明示。”四位皇子齐齐跪倒。
“朕有意送你们到中都老家体察民情。”让他们都见见人间疾苦,才能真正为百姓着想:“四年之期,期满还朝。”
“儿臣等愿意前往。”朱标带头领旨。
“太子要帮朕处理朝政,不必前往。”标儿是他最放心的儿子,人品修为样样出色,自然不必再受磨练。
“是!”朱标起身站在一旁。
“你们三人去准备准备,则个日子,父皇亲自去送你们。”朱元璋捋捋下颚胡须,对自己的决定甚为满意。
“父皇,四弟刚刚大婚,还是……”朱樉好心替朱棣求情。
“大婚又如何?”想起徐妙云对他的羞辱,朱棡冷冷一笑:“咱们都是父皇的后裔,理应以国事为重,儿女情长的事情自然要放在一边。”
“老三说的不错!”朱元璋频频点头:“徐氏是丞相之女,必然是识大体的。老四,你说呢?”
“当然!”朱棣脸上虽笑,心里却满是苦涩:“父皇有意磨练,自是对我们兄弟看重,儿臣怎么会因为儿女私情,耽误国家大事。”
朱棣心里最不下的就是夏怀香,母后还没有将她赐回——此去经年,世事难料……
“好!”朱元璋大加赞许:“朕,没有白疼你。”
“儿臣一定不辜负父皇苦心!”朱棣跪倒磕头。
“好了,都散了吧。”朱元璋闭目养神,看来十分疲倦。
“儿臣告退!”四人行礼退出。
“四弟深得父皇宠爱,将来必定前途无量。”朱棡双手环胸,满脸调侃。
“三哥哪里话?咱们都是父皇的皇子,父皇一样宠爱。”朱棣朝他微微一笑。
“四弟的意思是,你与太子殿下一样喽?”朱棡瞟了一眼朱标:“太子,您可要小心了!”
“三弟,四弟不是那个意思。”朱樉眉头轻皱,怕太子心生芥蒂:“兄弟间的玩笑话,请太子不要当真。”
“自是不会的,大家不必放在心上。”朱标轻拍朱棡肩膀:“三弟,以后说话要谨慎。方才所言,若是传到父皇耳里,你难免会落的挑拨离间的罪名。”
朱棡别过头,不再多话。
“好了,你们早些回去准备吧。”朱标转身离去,撇下各怀心思的三人。
三人对视无言,也便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