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死,这妇人根本就连一点魂灵都不曾有了,眼下又突然诈尸了一般,托着那副残破的肉体又出现在了这里。
她现在正被我的锁链捆制住动弹不得,我手中猛地将锁链一收紧,另一手着紧掐诀捻印。
甬道中凭空出现了一道雷诀正中劈上了那女尸的半边脑袋,顿时血浆混合着脑浆飞溅出,炸得方圆一圈的甬道里面都是一片白花花的红。
孟姝突然恶心地捂住了自己的嘴巴:“小小小,小白,你们不会是经常干这事吧?”
我收回锁链,抖了抖袖子:“那可不是吗,就这种样子,小场面!”
夜浔亦是收了法决和长剑:“想不到,白大人除邪灭鬼的模样还挺厉害的!”
我现在正在风头上,但还是不认同夜浔说的这恭维话:“夜大人这话还是省省吧,你明知道我的实力,现在当众说我厉害,也不知道安得什么心!”
夜浔那厮抿嘴笑了笑:“那自然是钦佩崇敬之心!”
我:“......”
这种厚脸皮的人,我真的好像打死他!
漫长地走过好久,似乎这甬道就像是没有终点一般,昏暗的烛火幽幽地燃烧着,一直向前蔓延,没有尽头。
我们三个一直默默无言地走了好久,甬道里面没有的滴答的水滴声,更是没有突然出现的怪异事情。
这种平淡静谧的模样反而更让我心慌,这就意味着,我们好像是陷入了一个无限循环轮回的过程一样。
虽是无波无澜,但你却只能永远的被困死在这里。
“夜大人,你有没有觉得我们像是走入了迷宫,这甬道这么长,要是再走,只怕是都已经出了皇城走到邻国去了!”
孟姝搓着两只手臂,弱弱地说道。
我摸了摸石壁上的满是青苔的砖:“孟姝,要不你先回去吧,擅自叫你脱离值守是我不对,眼下情况特殊,我不能再把你留下了。”
夜浔这厮现在倒是开了窍了,也跟着我附和道:“白大人说得对,这甬道应该是机关秘法所修整,尚且还不知道多久能够脱身而去。”
孟姝应该也是有些胆怵的,她默默地看了这甬道中的模样,跟着点头如捣蒜:“那我这就立刻召唤符法离开!”
我看着她着手掐诀捻印招唤通往幽冥的鬼道,但那出现在虚空之中的白光却还在尚未成型的时候,被这周围的石壁吸收了。
这?这是怎么一回事?
夜浔拧着没眉头着紧地查看了一番:“这长满青苔的石砖上刻有符文咒法,它能够吸收一切术法。”
“什么?!”我连忙也跟着上前查看:“那我方才为何还能掐诀捻印召唤出寒锁,并且,雷诀也召唤了出来啊?”
夜浔若有所思地看着我,我讷讷地看了眼孟姝:“要不,我试试?”
孟姝面色紧张:“小白,我能不能回去,就靠你了!”
我一把撸起袖子,双手轻旋,盈盈两道白光从掌中璇珞而出,待到逐渐汇入半空之中时,却也是如同孟姝方才那般,光芒和咒法,都被石壁吸收了个干净。
我大惊失色,本欲再次催动内息召唤结界,夜浔却在此时突然止住我:“白大人现在还是不要白费力气了,保存实力最重要。”
我又气又急:“那你总不能让孟姝一只待在这里吧,人家本来就是冒着风险来的,有本事将她带出来,那我也有责任和义务将她送回去,你如今拦着我作甚!”
夜浔松了手:“你看不见这个石墙能够吸走术法吗?倘若你还是执意而为之,到时候内息损耗,走不出去算谁的?”
我还在斟酌利害,那厢的孟姝就已经飞快的做出了决定:“我不打算走了,我一定要和夜大人共进退!”
我:“......”
话虽说是如此,但是这甬道一定就是结界和阵法所为,我们要是不立刻有所动作的话,只怕是我们就只能困死在这里了。
错了,我们已经是一群死鬼了,就算是长长久久的待在这里,也只能算是被封印了。
夜浔斜斜地睇了我一眼,抬手起来冲我勾了勾,那敢情就像是召了个什么灵兽走狗一般。
我咬咬牙,眼下情况特殊,应该同仇敌忾才行,好生忍忍,让那厮得意一阵子,看我怎么收拾他!
“怎么?”我看他的模样也不像是什么有好事情,于是靠近的时候变得警惕了几分。
夜浔突然凑脑袋的过来,我心中一激灵,立马往后一缩想要躲开。
谁知那厮居然不依不饶,他赔着笑看了孟姝一眼,手上又用力把我拽得更近了些。
“白大人,用你的长执签召唤这甬道之中所有的妖灵邪祟过来,我有一计!”
我抬手困惑的挠了挠脸,明显是懂不起夜浔想要如此做的目的。
他胸有成竹地冲我点了点头,示意让我开始。
这种情况下,多问问题显然不是一个明智的选择,饶是没有什么其他的办法,所以尽管夜浔的办法有多奇怪,但我们好像是除了照做就没有其他的办法了。
双手合拢轻轻一旋,意念一动之间,温润的白玉长执签缓缓幻化在我手中。
我用内息驱使着它在虚空之中写画符咒,但因为这诡异的石墙会吸收走部分的灵力和内息。
所以,在我驱使着长执签的途中,少不了夜浔和孟姝一齐施展术法,以他们的力量为我避开石墙的咒法。
长执签写画出来的符法如同被小石子惊扰的清潭,一圈又一圈的幽蓝波纹向着面前依旧无限延长的甬道中播撒而去。
这石墙就像是有了生命一般,它吸收进去的能量越多,竟然也开始用我们方才被吸收的了力量开始抵抗我们了。
就算是以彼之道,还之彼身,可这也来得太快了吧!
且不说我,这种阵仗可是吓惨了我们的初出茅庐的孟姝,只听得她闷闷地咳了几回,虽面上神色已经十分吃力了,但为掩护我而输出的内息和灵力却是一点也未曾减少。
我再次加紧催动内息:“再坚持一下,我已经感受到了一股极强阴邪之气朝着我们来了!”
果不其然,这我这话都还在甬道中尚有回音的时候,一阵铁蹄踩踏着石道的“硿硿”声忽而传来。
夜浔突然收起术法,壮尔,唤出长剑在划破掌心,在我们一旁的石墙的虚空之中画出了一道金灿灿的咒文。
“来了——”孟姝也紧随其后收起术法,目光呆滞地望着前方,面色煞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