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两个游击队员的带领下,苏小仙这个乖乖女也加入了游击队的大队伍中。三人进了工厂,只见这工厂里堆积了成箱的药物、还有数不清的医疗器具。
孙以恒不得不感叹一下,老闻这人虽然从里到外都一股小家子气,但这偷鸡摸狗的手笔却是不小,就这工厂里的东西少说也要值个三五千万。
他当了这么久的副院长,这门一本万利的事业肯定也搞了很久,看来他倒是个地主。
丁鹏拍下证据以后,三人悄无声息离开了工厂。坐在面包车里,孙以恒道:“闻爽那人贪财好色,屁股底下一定很不干净。俗话说打蛇打七寸,我们要么不动,要动就要将老闻直接打死。所以有什么发现,都不要轻举妄动!”
最近一段时间,走进封建栏目播放了一期《自然的奇葩》,讲述的是一只狗从小被一只母鸡养大,所以它认为自己不是狗,而是鸡。
得了启发的孙以恒决定要向母鸡学习,所以也开始了调教阿狗的道路。在他孜孜不倦的教诲下,阿狗终于彻底精神崩溃,进而越来越少把自己当头熊。
这让孙以恒不得不感叹一句:狗真是人类忠实的朋友。
柳含烟最近因为刘教授的事情,一直很不安心。虽然孙以恒拜托大少调查,但现在谁也不敢保证,刘教授到底是被阿狗当点心了,还是被那伙人给抓走了。如果他被抓走,那天在轮船上应该发现他才对。
由于临海大学和林国远别墅很近,所以柳含烟不知不觉就走到了别墅后墙,听着墙里传来一声熟悉的声音,间或又穿插着几声咆哮,她越听越觉得,墙里的人就是孙以恒。
柳含烟给孙以恒打了个电话,等她听到手机铃声的时候,她已经肯定墙里的就是孙以恒。
“喂,是含烟啊,你在哪了?”
“我在墙后面。”
柳含烟还没说完,电话里已经传来了忙音,就见孙以恒忽然从三米高的围墙上跳了下来。
虽然早已习惯他神出鬼没的出现方式,但柳含烟还是吓了一跳,“你这人怎么老是这个样子。”
孙以恒打了个哈哈,拍了拍肩膀。柳含烟一愣,“干嘛?”
“我带你上去啊!”
原来他是要带她爬墙,柳含烟脸上一红,但还是趴在了他的肩头,心里觉得一个男人带着一个女人爬墙,怎么听怎么别扭。
阿狗见了柳含烟,很是亲热,伸出爪子轻轻碰了碰她。从这也能看出孙以恒的先见之明,他早在回家的第二天,就给阿狗去了舌头、熊掌上的倒刺,不然它舔你一口,不直接毁容才怪。
柳含烟在听了孙以恒“养狗”的方法以后,身上忽然感到一阵恶寒,进而十分同情阿狗的遭遇。如果当初不跟着下山,它至少不会是一只狗。
两人说起刘教授的事情,心里惧是一沉。若不是因为他们,这位脾气古怪的老教授也不会失踪。便在这时,手机又响了起来。
孙以恒接了电话,只听林青惊慌的声音传了过来,“以恒,你在哪儿?”
孙以恒心里一惊,“小青,出什么事了?”
林青道:“刚刚有一位老伯,忽然在我们公司门口栽倒。公司员工把他救醒,他却什么也不记得,嘴里只说着神农神农的。说完以后,又是大哭又是大笑,你快过来看看。”
孙以恒心中稍安,只要不是林青遇到麻烦就好。只是这老人一直说着神农……难道是刘教授?
孙以恒把情况对柳含烟说明,便和她一起去了青柠公司。两人进了会客室,只见林青满脸无奈坐在沙发上,脚下坐着一人,头上罩着毛毯,断断续续重复着“神农”两字。
孙以恒和柳含烟相视一眼,心中惧是一惊,这人果然是刘教授!只是刘教授怎么会跑出石头林,又是怎么成了现在这幅样子?
孙以恒帮刘教授诊了脉,发现他六部脉都弦长而劲,这不是虚证,而是实证,看来他果然得了癫狂。
癫狂这种病俗称精神病,无论是中医还是西医,都是十分棘手的病。不过相比较西方的治疗手段,中医在治疗癫狂上有不少特殊的手段。
这也难怪,前不久不是有报纸报道,说每十四个华夏人里面就有一个潜在的癫狂患者吗?所以这丰富的医疗手段也是日积月累,一代又一代人努力的结果。[棉花糖]
癫狂可以算作心病,虽然历来都是心病要用心药医,但刘教授的病却需要先泻心胆两经之火,这就需要一味极苦之药。
所谓“泻心者必泻小肠,病在脏,治其腑也。胆无出路,借小肠以为出路,亦必泻小肠也。”所以很多时候,不管是中医还是西医,最后都会选择把病排出去,因此最原始的泻法,也可以称之为拉法。是以肠胃健康的人,一般身体都很健康。
孙以恒想了一阵,在纸上写了一个方子:龙胆草三钱、天门冬三钱、细生地三钱、胡黄连三钱、麦门冬不去心三钱、粉丹皮三钱。
这个方子是个泻肝胆之火方子,方子里龙胆草是味苦寒的药,能够泻肝胆有余之火,除下焦之湿热。著名的龙胆泻肝丸就是以此药为主的,当然现在被里面的关木通把名声搞坏了,但不可否认,其实这是个好方。
胡黄连也是泻肝胆之火的,但兼入胃经,它和黄连不是一回事儿,黄连是入心经的,胡黄连可以迅速地将火向下降,这点比黄连要快得多,粉丹皮同样是清肝胆之火的,尤其擅长清肝胆经血分之热,之所以叫粉丹皮,是因为上好的牡丹皮药材的表面上有一种类似粉状的东西,摸上去滑滑的,所以叫粉丹皮。
细生地是清中兼以滋阴凉血,天门冬和麦门冬同样是入肺经,清热滋阴,但是麦冬兼入心经,天门冬兼入肾经,一个在上,一个在下,配合着发力。
这位药材为什么叫门冬呢,因为“冬”主收藏,“门”就是开阖的意思,所以这两味药有开阖收藏之力,是两味用在开阖之“枢”的药物,用在这里则是希望刘教授的相火下降。
青柠公司是个医药公司,因此这里有现成的药材。林青收下药方,叫秘书派人煎药。过了两个小时以后,秘书把药盛了上来。
由于这个药是治胆经,最后尘归尘、土归土的,所以这个药熬完很有一种香港脚加臭豆腐的感觉,这让二女险些被当场熏晕。
等到二人发现孙以恒居然事先塞好了鼻塞,更有一种一拳搂死他的冲动。但二人听了孙以恒的解释之后,发觉搂死他简直是便宜了他,应该把他从会议室推下来,摔成小儿麻痹,以后直接安排他和阿狗睡一个窝!
因为孙以恒说,“作为一个医生,我们当然要有敏锐的嗅觉。但这药实在太臭了,我也坚持不住,只好塞上鼻塞。不过你们放心,我只要看一看你们被熏的程度,就知道这碗药的火候。”
孙以恒扶着刘教授喝了药,刘教授的眸子渐渐清晰过,这让三人都不由精神一振。
刘教授看着孙以恒,神情十分激动,一把握住孙以恒的手,但由于刚刚醒来,还有些语无伦次,“那块拓文……我已经知道了拓文的秘密!”
孙以恒忙道:“什么秘密?”但刘教授却突然晕倒过去,孙以恒一探脉象,发现是连日来心力憔悴,没什么大碍。
三人把刘教授安顿在林国远家里,一来方便孙以恒治病,二来有阿狗镇宅,却也不怕程先生那伙人来。
刘教授睡到半夜,再次醒了过来,见孙以恒、柳含烟都在身旁,断断续续道:“我把拓文记在一块墙上,你们……你们一定要找回来。”
“刘教授,您放心好了!”只是他说完这句话以后,双眼看向天花板,一言不发,也不知想着什么。
孙以恒见他这次醒来之后,不再吵闹,也不再胡言乱语,心里稍安,看来那剂泻火的药很有效果。
刘教授的病拖不得,既然有了效果,那就更应该乘胜追击。他在方子里面减去了一些苦寒的药,又加了些滋阴的补药。但谁知刘教授吃过以后,病情不仅没好,反倒加重了许多。
不仅没有一刻安宁,反倒胡言乱语,狂性大发。柳含烟当年在学校的时候很受刘教授照顾,对他极为尊敬。这时见他受了这般折磨,眼圈一红,不由流下泪来。
孙以恒知道她心里内疚,“含烟,你放心,我一定会把刘教授的病给治好。”柳含烟点了点头,这时忧心刘教授,也没什么心思说话。
孙以恒一个人来到客厅,坐在椅子上反复推敲药理。他第一次用药,药性苦寒,病就减轻。但第二次稍微补阴,病情就加重,看来这还是没去净火。
其实中医认为,人体之所以健康,是因为人体内部阴阳平衡。但阴阳平衡,不是在人体阴强阳弱的时候给身体里加一把火,那样做便如同在身体里进行了酸碱中和反应的化学实验。人体毕竟不是试管,如果这么做,那只能净化生命,死路一条。
所以在不平衡的时候,就泻掉强的一方,从而达成平衡。
孙以恒想通这个道理,再次刘教授卧房,先给刘教授诊了脉,发现他还是弦长而数,仍然是热盛之象,于是另开了一方:龙胆草六钱、天冬五钱、黄连五钱、芦荟六钱、麦冬不去心二钱、乌梅肉五钱、胡黄连五钱、秋石二钱。
他把药物的份量给加大,不是放弃治疗,而是因为他已经可以确定用药的原则了,其中加上了泻心经之火的黄连,泻肝胆之火的芦荟,至于这秋石,想必如果苏小仙来了,一定会记忆深刻。
其实秋石是人体秘密武器人体做成的药物,最好品质的当然是他的尿做成的,虽然已经二十岁了,但毕竟还是个童子,还没泻了那股原阳之气。当然,经历过上一次的事情,你就算拿刀架他脖子上,他也不会再来一次尿疗,因为那个过程对于男人来说,实在是太痛苦。
用尿制成的秋石叫淡秋石,现在有用盐来代替的,叫咸秋石,这味药是用来清热泻火滋阴的,过去中医里在热病的治疗中经常常用。至于这乌梅性酸,除了能够生津液之外,酸还主收,所以乌梅可以收敛浮热,引气归元,就是让那些乱跑的热气哪儿来的回哪儿去,各自归队,所以我们现在夏天常喝酸梅汤,里面就是用的乌梅,一方面可以生津,令一方面可以收敛浮热。
当然,市面上总有一些人把乌梅换成了别的东西,最后直接导致越喝越渴,这也让酸梅汤变成了渴梅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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