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以恒跟在两人身后一起进了别墅,要说这别墅里面的装修,也不见得有多么奢华,都是以木质家具为主。但真正懂行的人就知道,这别墅里的一个木制家具,可比你从意大利买多少套沙发都贵,因为这里所有的家具,包括那十二根盘龙柱,都是老匠人手工打造。
现在这门手艺已经不多见了,所以更显得这里的珍贵之处。
孙以恒给崔老诊脉之后,发现老人家经过最近的治疗,体内气血很旺健,这是个好现象。因为在中医里,气和血是相辅相成的存在,所以气不顺,则血不畅。也就是说,这两样要么就健康,要么就一起病,堪称人体形影不离的一对好基友。
有柳乘风在,治病的方子不用他来写。其实就算你让他给开,他也不能开,那把柳乘风摆在哪里?
孙以恒按照五运六气的推算,把气血写在纸上,这才开始寻思,到底要怎么来打崔老的秋风。
崔老虽然年纪大了,但心思细腻不亚当年,一看他平时能言善辩,但今天却一声不吭,便问道:“老柳,你徒弟今天有点不对劲!”
柳乘风其实也看出来了,但他一直闷着不说,因为他了解孙以恒,知道这小子今天来此肯定是带着什么事儿,他也知道,这事儿肯定要崔老说话。所以他就一直没问,这时见崔老开口,便顺水推舟,“这小子头角峥嵘,也不是个受委屈的主儿。”
孙以恒知道两位老人虽然年纪大了,但其实比猴都精,要想瞒着掖着反而不美,就开门见山道:“崔老,我想和您做个生意!”
崔老一听不由乐了,“你要和我做什么买卖?”
“我是个医生,当然卖药。”
“你的药是能长命百岁还是益寿延年?我可告诉你,我就是个退休的糟老头子,可没钱买什么天山雪莲冬虫夏草。”
孙以恒一听这话,就知道老头是在告诫自己,咱们交情归交情,但想做生意,还得按规矩来。
“那不能够,我要真有这药,我就直接孝敬您和师傅了。”
崔老哈哈一笑,“小马屁精,说吧,你要卖什么药?”
“我这个药您肯定能派上用场。”
“你小子有话快说,再绕弯子,老子就不和你做这单生意了。”
孙以恒笑道:“崔老,您说部队里什么病最麻烦?”
崔老虽然退休多年,但一日从军,终身为军,自然牵挂着部队里的方方面面,“要说什么病最麻烦,那得是关节炎、骨科病、胃炎还有癣病。”
“着啊,这四种药我都有卖。”
“你这小子鬼头鬼脑,肯定有什么圈套。”
“我要是孙猴子,那您就得是如来佛,我这点小伎俩哪能瞒得过您老法眼?我就是想着家里刚好有方子,就想给部队做点贡献。”
所谓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崔老知道这小子没安好心,只是嘿嘿一笑。
“现在都提倡中西药结合,所以我这药也是一半中药、一半西药,不过您放心,这疗效肯定没问题。”
崔老身边跟着这么多养生专家,当然也知道所谓复方药,那都是扯淡。他相信依孙以恒的本事,不会不知道这事儿,所以只是意味深长看了孙以恒一阵。
孙以恒觉得自己那点想法被崔老看了个清清楚楚,要么怎么说姜还是老得辣?
“崔老,我这儿还有一个治疗骨伤的方子,您看……”
“成交!”
什么叫老奸巨猾?这就是了!人家根本不跟你讨价还价,就一个眼神,就让你自己送货上门。孙以恒这时候不禁想,要是昨天开会的时候把崔老往哪儿一摆,谁还敢造次?别说不赚钱,就是亏本,他们也愿意做。
所以说人和人之间还是有差距的。
只是他来以前,原本是准备来打崔老的秋风,谁知道这才两句话的功夫就被人套了进去。
刚想着起身告辞,谁知崔老的内线电话突然响了起来。
崔老接了电话,神情一变,“你说什么!”声音也显得十分激动。
孙以恒心中一紧,知道这位老人见惯了世情,能让他变色,说明这事儿不简单。果不其然,崔老放下电话之后,神情凝重道:“老柳、小孙,还要麻烦你们跟我走一趟。[超多好]”
崔老在车上一语不发,孙以恒自然也不敢多说。
三十分钟以后,汽车在泉山别墅附近的医院门前停了下来。崔老火急火燎下了车,迅速向医院里跑去。
柳乘风虽然身体素质不错,但毕竟年纪大了,受不得颠簸,所以孙以恒先随着崔老进了医院。
一路追到二楼,总算追上崔老,这时两个警卫员跑了出来,刚想说话,崔老喝道:“人在哪儿!”
“在……在201!”
崔老也不应声,直接冲向201病房。孙以恒紧随其后,进了病房,只见病床上躺着个少女,周围站了五六个医生。
“人怎么样?”
其中一位领头的医生是崔老身边保健组的一员,知道崔老个性爽利,不喜欢拖拉,忙道:“小姐她伤得很重,一直昏迷不醒。”
孙以恒从进来以后就一直暗中留意这位崔小姐,见她脸色苍白,呼吸微弱,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知道这多半是摔伤造成。
说话间,心电监护仪忽然发出一阵闷响,再看心室停搏波形也陡然变成一条直线。
崔老一愣,显然不敢相信自己最为宠爱的孙女,就这么突然在眼前消失了。要说人生最痛苦的,就是白发人送黑发人,所以原本硬气的崔老,也在瞬息之间苍老了许多。
崔老神情激动,颤抖着双手就要扑向病床,孙以恒神色一变,突然喊了一声:“别动!”
若是换了平时,崔老身边这几个卫士也不见得会紧张。但今天的情况太敏感了,所以其中两个卫士直接扑向孙以恒。
孙以恒忙道:“崔老,人没事,不过他们再不放开我就不敢保证了!”
崔老还没反应,倒是随后赶来的柳乘风上气不接下气道:“胡闹,他是医生,快让他给小姐看病!”
孙以恒来到病房前,这崔家小姐十八九岁的年纪,虽然年纪尚幼,但皮肤白皙、眉清目秀,左右两个浅浅的梨涡,更显得她俏丽动人。
孙以恒探了探她鼻息,又翻了翻她眼睑,见她气息断了,两只眼睛也向上翻,反而长舒了口气。
按照西医的说法,人死了以后,眼睑没有眼部肌肉的支持,不会自然闭合,所以呈现的是半睁状态。而崔家小姐眼睑上翻,代表她身体还受肌肉控制。所以虽然断气,但人还没死。
但大脑若是再没氧气,那就会出现传说之中的脑死亡。到了那时,你就算把游龙针从前到后来上一遍,也救她不醒了。
孙以恒撑起崔家小姐的身子,一手在她腰背上轻轻摩挲,感觉她腰上肌肉很硬,知道气堵在这里,使得呼吸不畅,这才造成断气的假象。
仔细一想,应该是她摔倒时受了碰撞,体内淤血上溢导致。
要说人这辈子,最怕就是摔倒。因为你永远也不会知道,你到底摔在哪里。过去药王村有个放牛娃,站在椅子上拿东西,结果一不小心从椅子上摔下来,刚开始三天还没什么事儿,到了第四天直接瘫痪了,就是因为当时把尾椎摔伤了。
既然崔家小姐体内有淤血,那就得化瘀。现在这关卡,你要是用西医手段给她做手术,那还是直接准备后事吧。因为排淤那功夫,人就已经缺氧翘辫子了,所以这就得用一个非常手段。
“有把握吗?”柳乘风关心问了一声。这也就是师徒两人,要是换了别人,那就等于赤裸裸的挑衅行为了。
要说中医里面忌讳最多,比如临阵换将。不到万不得已,谁都不会换医生,因为这就等于全盘否定了之前的诊治。既耽误诊治,又浪费时间,后来者也不一定会有什么建树。
再者就是“主动帮忙”,同行是冤家,所以两个名医不会把医馆看到一个胡同里,更不会闲着没事去帮忙,这不是告诉对方我比你行吗?当年孔二哥那种道德模范,上任之后第一个砍了少正卯,虽然他说老少妖言惑众,但谁都知道那都是当年同行之间那点恩怨。
“有!”
柳乘风点了点头,孙以恒道:“要三钱三七,记住一定要研成粉末!”
那保健组的专家对于孙以恒一来就发号施令,显然也有些不满。毕竟他是专家组成员,又一把年纪了,哪能被一个小辈来回指挥?
“就这一味药?”
“就这一味药!”
专家脸上露出不满的神色,这小子是不是有病,难道他真以为一味三七就能让崔小姐还阳?但看着崔老阴沉的脸色,哪还敢多说?
倒是一旁的柳乘风忽然一喜,作为一个大国手,他深知三七这味药既可以化瘀血,又可以止血妄行,简单来说,这玩意就和工兵排雷一样,专门排血瘀。不得不承认,孙以恒这小子脑筋确实很灵光,这种时候还能保持冷静,又想出如此快捷的方法。
众人也都清楚时间的宝贵,所以片刻间就把三七粉末磨好。孙以恒用开水冲了,但想给崔小姐服下又是个难事,人都断气假死了,这药还怎么喂?
好在他这人一向比较光棍,喝下一口药,在所有人惊讶的目光之中,直接给崔小姐来了个口输。
天可怜见,他这真不是占人便宜,而是治病救人。
几分钟以后,崔莺莺忽然睁开眼来,见一个陌生男人向自己不断贴近,不由大吃一惊。这时想要叫人,但却发现自己喉咙里好像被人堵住一样,说什么也叫不出来。
崔家是军人家庭,家教严格,所以崔莺莺今年虽然十九岁了,但冰清玉洁,从小到大连和男孩子拉手都没有过。
这时见孙以恒想要“非礼”自己,真是恨不得和他同归于尽,抓起床头的水杯,就要和孙以恒头部来个亲密接触。
孙以恒正心无旁骛治病,哪想到崔莺莺这丫头突然醒了,还误会了他?砰的一声,被她砸了个结实。
他原本只是给对方输津,崔莺莺这一砸,他舌头也跟着一起输了过去。崔莺莺一个黄花大闺女,一想着初吻就这么不清不楚没了,而且对方还把舌头伸过来。
她虽然没亲过嘴,但也知道伸舌头是个什么概念,心里一急,险些又昏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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