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不紧不慢的速度走在一眼望过去无边无际的戈壁中感受着迎面吹来热浪,我一边走着一边欣赏着随着自己向前走去从身旁不断经过的景物。
起伏如线的丘陵,不知藏匿在何处隐秘的水洼,无论怎么看都是一片漠色的戈壁……
“好渴……”
走在石头相连的地面上口舌感到无比干燥的我一步一步的向着前方徒步地前进着。
[搭档,既然你那么渴,为什么还要浪费口水说话呢?]
就在我还在对自己口中干渴感到难受的时候弗林格德的声音在我脑海内传了出来。
(……搭档,我懒得和你说这么多没有意义的话,不会感到饥饿、口渴的你自然不用为此感到苦恼……)
听见弗林格德的声音我没想要和他争论的意思而是平淡的回应着他现在的真的很渴。
[你说的没错,既然如此你还是将自己的精力集中在赶路上吧,搭档。]
对于我做出的回应弗林格德笑着对我说。
(啧!还不是你刚才……唉……算了……)
既然这样…那么,再试试那个能力形态好了。
『不完全战斗态·狂乱』!
随着我将所有精神力集中在了戴在脸上的面具中,金属质地面具在下个瞬间像是活过来似的不断变化流动起来。它们形成一滩像是史莱姆那样的液体将我的头部整个包裹了起来,紧接着处于不断变化中的金属形成了一个模样可怖的金属面盔将我的头部护的严严实实的。
当进入到了『不完全战斗态·狂乱』这个能力形态中后,原本内心一点情绪都没有的我瞬间感受到了初次使用这个力量时感受到的狂乱感,说实话这个感觉还不错,我可以很肯定被金属面盔的我此刻一定是勾起嘴角控制不住的狞笑着。
[喔~搭档,你就打算这样来赶路吗?]
像是感受到我使用了『不完全战斗态·狂乱』的力量后弗林格德声音沉稳的问。
“呼――呼――呼――”
我没有理会弗林格德的询问而是低下了身姿微微向着前方倾斜,紧接着在下一秒我像是一根脱了弦的箭矢猛地往前方一望无际的戈壁冲去。
[搭档我提醒你一点,你这样赶路是很耗体力的。]
不知是不是我听错了这次的弗林格德竟用着关心着我的口吻对我说。
(少罗嗦。)
全速向前疾跑的我丝毫没有慢下自己跑动的速度,反而再次提速向着前方卖力跑去。
不知我到底奔跑了多久,跑动中的我看见前方浮现的景物时我瞬间睁大了自己的眼睛,在我前方的地平线上不再是一望无际漠色的戈壁而是一眼看上去就知道没有任何生物能在那里生存的荒漠。
当我刚跑出漠色的戈壁踏入一望无际的土黄色荒漠时一股比先前更热的热风向我迎面吹来,感受到这道吹来的热浪时我口中的干渴感变的更加难以忍受起来。
“唔啊……”
还没等我在这片荒漠中跑出多少距离我就脚下一滑从一座沙丘上滚落了下去,当我重重地摔倒在沙地上后我的意识正一点一点的变的模糊起来。
(好渴阿……)
这是我完全昏迷过去时在想的事……
在我昏过去没多久将我头部护住的金属头盔仿佛是有了自我意识开始自行变化起来,时间仅仅只过去了一秒金属头盔就变回了金属面具。
[真是的所以我才会说这样子赶路很耗体力阿……]
在我昏过去时弗林格德苦恼的喃喃自语道。
[算了,还是让我来帮帮你好了!]
――――
一望无际的荒漠,某处。
一辆由三匹荒角马拉行的马车正不断的在这片荒漠中前进着,驾驭着这三匹荒角马坐在车头的车夫有点疲惫的打了个哈欠,在马车的车厢内与车顶上分别有着几位兽人战士坐在那里环顾四周的戒备中。
“嗯?那是什么?”
坐在车头手握缰绳驾驭着马匹赶路中的车夫看见远处一缕缕不断向着天上飘去的黑雾时不禁愣住了。
“怎么了?”坐在车厢内的兽人战士像是听见了车夫的自言自语便通过隔窗问。
“尊敬的战士在我们的前面不知道存在着什么,那个东西似乎正在散发着黑雾……”坐在车头手握缰绳的车夫听见身后传来的询问声只好如实的将刚才自己所看见的事物告知给了坐在车厢内的兽人战士们。
听见车夫说的话这位兽人战士不禁微微皱起了眉头不知是在思索着什么,坐在车顶戒备中的兽人战士也看见远处的黑雾后下意识的警惕了起来。
“把马车开过去,我们得去看看那里到底存在着什么。”仔细思考打量一番后这位兽人战士用手拍了拍车夫的肩膀慎重的说。
“明白了。”手握缰绳的车夫点点头回应道。
说完话后的车夫便用着手中的鞭子力道不重的往三匹荒角马的臀部上各自挥了一鞭子,被鞭子抽中的三匹荒角马下意识地迈开了各自的马蹄奔跑了起来。
“我说队长…这样会不会太冒险了点?”坐在车顶上手握武器警戒中的兽人战士向车厢内的同伴问。
“怕什么?”被同伴称为队长的战士听见同伴的询问笑着反问道。
――――
由三匹荒角马所拉行的马车来到一处地势较低的荒漠时坐在车头手握缰绳的车夫下意识拉紧了手中的缰绳将还在奔跑中的荒角马们停了下来,当车夫停下车后从马车车厢的车门处跳出了三名身穿铠甲全副武装的兽人战士,他们三位战士不约而同的朝着散发黑雾的前方走去,至于坐在车顶处的那名兽人战士此时他也站起身来全神戒备的警惕着马车周围可能会出现任何危险的荒漠。
当这三名兽人战士一同走到不断散发着黑雾的位置时他们分别停下了各自的脚步,看见散发着黑雾的源头时这三名兽人战士的脸色变的凝重了起来。
映入他们眼中的是一位体型看上去和哥布林很相似的战士,这名战士脸上戴着一副看上去显得有点怪异的面具,他身上穿着的皮甲以及背着腰间的腰包上沾满了已经凝固变成褐黑色的血污。
“这家伙…是谁?”一名脸上有着一处十字刀疤的兽人战士用手指了指躺在沙地上的战士问。
“这家伙该不会……?!”
站在一旁的同伴刚想说出自己的观点时原本还躺在沙地上散发着黑雾的战士,此刻已经不再散发出任何的黑雾了,目睹这一幕令在场的三名兽人战士下意识的警惕了起来。
“他…应该是图特吧……”
队长用手指了指这位倒在地上的战士背上背着的两把剑时声音沉稳的说出了自己心中的看法。
“队长,你是说…图特?那个被我们送到『莱撒耶迦』中的哥布林?!”站在一旁的另一位兽人战士听见自己队长说出的话时一脸不相信的反问道。
“队长你应该不是在开玩笑吧?这位战士是图特?”站在队长另一旁脸上有着一处十字刀疤的兽人战士用着左手食指指着倒在沙地上仍然处于昏迷状态的战士不可置信的向着队长问道。
这位脸上有着一处十字刀疤的兽人战士之所以会这么问,是因为他们在之前的四天中几乎每一天都会到遗迹『莱撒耶迦』的周边不断的巡逻。每当一天到了晚上的时候他们会驾车离开『莱撒耶迦』的周边回到那片原始森林中进行休息调整,然后第二天再度去『莱撒耶迦』周边进行巡视。但经过这么多天的巡视他们都没有在白天看见图特释放的信号,这让他不禁觉得那位哥布林战士可能已经在遗迹中殒命了也说不定……
“尽管在刚才我的心中有点不确定,但当我看见他背着的两把剑时我很确定他就是图特,他就是那个被流放到遗迹·『莱撒耶迦』中的哥布林。”面对自己手下不断的询问队长做出摆出一副坚定的神情肯定的说。
“但是现在的他脸上为什么戴着面具?还有……嗯,这是什么?”
听见队长说出的话站在一旁的兽人战士用着手指指着这名躺在地上战士戴着面具的脸庞声音略大的问,当他提出这个问题时他注意到了这名战士右手紧紧握住的东西。
这名战士手中握住的是一个号角,号角的表面上雕刻着许多只有像是兽人族文化雕刻的图案与景物。不知是为什么当这名兽人战士看到这个号角的第一眼时,他似乎感觉到了自己体内那种莫明的兽性正在慢慢沸腾起来。
“这是…蛮…蛮息号角?!”
当队长看见倒在地上陷入昏迷的图特右手死死紧握住的号角后,他用着难以掩盖激动情绪的声音说出了图特手中号角的真正名字。
“队长你是说…蛮息号角?!这怎么可能呢?!”站在一旁的兽人战士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看见的东西喃喃自语着。
“如果这个号角是真的是我族遗失了数百年的至宝『蛮息号角』的话,那么罪人·图特的任务也就完成了…他所犯下的罪过也会被族长赦免。”站在队长另一旁的兽人战士看着躺在地上的图特表情冷静的对自己的同伴与队长说。
“把他带回去吧!”队长用手指了指倒在地上的图特对自己的手下命令道。
“遵命!”
听到队长下达的命令那名脸上有着一处十字刀疤的战士一把将倒在地上的图特背了起来语气坚定的回应道。
“走吧。”
队长转过身示意身后的两名手下跟上自己的脚步。
“但是…队长你怎么知道那个东西…真的是『蛮息号角』呢?”走在队长一旁的兽人战士表情阴沉的说出了自己心中的顾虑。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如果说图特手中的东西真的是所谓的赝品的话,那么这个后果就由我来承担吧!”队长看了眼走在自己身边的手下神情平淡语气坚定的说。
…………
(是谁?我这是被别人背起来了吗?)
陷入昏迷中的我感到了身体上传来的触感不禁感到了许多的疑惑。
(嗯?现在的我是躺在…木板上?)
…………
跑动中的马车,车厢内。
哥布林战士图特被放置在了车厢内部的一处长椅上休息着,而那三名战士则并排坐在另一边的长椅上平静的看着躺在他们面前的图特。
“要我说还是把『蛮息号角』从他手上拿下来好了。”脸上有着一处十字刀疤的兽人战士一边说着一边用着右手打算将图特手中握住的『蛮息号角』拿走。
“奇怪?”
握住号角另一端的兽人战士正想将它拿走时却发现号角被昏迷中的图特牢牢地抓住,见此这位兽人战士便用着比刚才更大的力气打算将号角从图特的手中夺走,然而无论他使出多大的力气都无法从图特…这位的手中将号角取下。
“算了,让他拿着好了。”
坐在长椅上的队长摆了摆手示意让自己的手下停下这种举动,听到队长说的这位脸上有着一处十字刀疤的兽人战士只好放开自己抓住号角的右手重新坐会他刚刚做的位置上。
“唔……”
坐在长椅上的三名兽人战士听见面前传来的呻吟声时,各自纷纷将看向别处的目光看向了躺在木椅上的图特。
我睁开了被面具下覆盖下的双眼用着左手抓在窗框处吃力的坐起身来,看了眼自身的周围后我看见了坐在了我身旁正看着我的三名兽人战士。
“要喝吗?你刚刚可能是因为脱水的关系昏迷了过去……”
坐在长椅上的队长将自己随身携带着的羊皮水壶拿了出来问并将它丢到了我的怀中。
拿起丢到我怀中的羊皮水壶我果断地拧开壶盖将壶口凑到了我的嘴边,我戴在脸上的面具像是自动感应到了什么脸庞下方的部分变成了流动中的金属将我被面具覆盖住已经因为口渴而干裂开来的嘴巴裸露了出来,当嘴部从面具的覆盖下裸露了出来我便将壶口抵在开裂的嘴唇上将壶内的淡水大口的灌入嘴中饮下肚中。
看见刚才我戴在脸上的面具进行的变化队长的脸上瞬间出现了难以置信的疑惑表情,就连他身边坐着的两位手下脸上也满是看见了什么不可思议的疑惑神情。
“图特,你戴着的面具是怎么一回事?”看着还在喝水中的我队长忍不住的问。
听到面前这位兽人战士的询问我便停下了还在喝水的举动,当我将口中的水咽下后我便转头看着身旁的这位向我提问的兽人战士。
“具体是怎样我并不太清楚,这个东西是我在遗迹中找到的。”将左手拿着的水壶拧上壶盖放在身旁我用着左手的食指指了指戴在脸上的面具对向我提问的兽人战士回应道。
“那为什么刚才你喝水的时候不把面具取下来?”脸上的疑惑没有消失的队长紧接着问。
“取不下来,这副面具是受了诅咒的东西。”我用着平静的声音向这名兽人战士解释着说。
听见我作出的答复队长的脸上虽然仍有疑惑但也只能作罢不再问我,坐在他身旁的二位手下也没有多说什么而是静静的看着我。
一时间坐在长椅上的我与身旁的这三名兽人战士陷入看似安静的沉默,要说现在唯一发出的声音是什么?那便是马车跑动时发出的声响……
“图特,族长委托你完成的任务完成了吗?”队长率先打破了这份沉默,他关心的问着坐在长椅上的我。
“哈哈……完成了。”我发出了没有任何喜悦情绪的假笑对这名兽人战士说。
“是吗,那真是恭喜你了图特。”坐在队长身旁脸上有着十字刀疤的兽人战士对我笑着恭喜道。
“图特,你右手握住的号角是『蛮息号角』吗?”
就在这时坐在一旁显得比较安静的兽人战士用手指着我我右手握住的号角询问道。
“是的。它是我在『莱撒耶迦』中找到的,这个号角和兽人族族长给我的羊皮纸上描绘的特征与样貌完全相似,因此我很确认这就是你们族内的至宝『蛮息号角』。”
听见那名显得比较安静的兽人战士发出的询问声,我将右手紧握住的『蛮息号角』拿到了这三位兽人战士的眼前说。
听到我的回应后坐在我身旁的三名兽人战士瞬间睁大了各自的双眼目不转睛的看着我手中拿着的他们族中的至宝『蛮息号角』,此时的他们脸上满是难以掩饰的震惊以及异常狂热的喜悦。
“哈哈哈哈哈~~真是的,刚才听你说的这么平静我还以为你手中拿着的号角不是『蛮息号角』呢!”突然间队长咧开嘴高兴的大笑了起来,他一边用着他的左手拍在我的肩膀上一边笑着说。
“哈哈队长~原来你也觉得这个号角不是真的?”坐在队长身旁脸上有着十字刀疤的兽人战士听见队长说的话也笑了起来笑着打趣道。
看着此刻正笑的那么喜悦的三名兽人战士我摇了摇头将目光看向了窗户外不断闪过的景色,身为队长的兽人战士像是注意到了将目光看向窗户外景色的我,他收敛住了自己的笑容重新做会了刚才稳重的表情。
“恭喜你了图特,我们一起回去吧!”队长用着自己的左手拍在我的右肩膀上会心的笑着对我说。
“好的。”我点点头平淡的回应。
………………
远处的地平线上渐渐浮现了一座城模糊的轮廓,坐在车厢内看着车窗外一闪而过景物的我自然也看见了远处地平线上渐渐出现的城,对于这座城我是再熟悉不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