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山跑马死,银石眼前的大山在天色黑之前还是没有赶到。
这夜他们照旧宿在冰天雪地里,一连数日奔波,来时带来的草料眼看就要耗尽,夜里几匹马偎在一起也是瑟瑟发抖。
虹突然就想起了,从前看过的一本书,雪原的人们冷的狠了,就会动手砌一座冰雪做的房子,最起码里面没有风雪,相对会暖和一些。
说干就干,虹和银石说了自己的想法之后,几个人就开始动起手来,狗子和海吉运来干净的雪,帕里和塞炎负责砌冰墙,若是今晚能住进冰房子,今晚的马儿会好过一些吧!
几个铁血刚刚的汉子这一刻玩起雪来,颇有几分小孩子心性,虹最注意的是塞炎,她跑来跟着他们这些天,还从来没见过塞炎笑。
其实塞炎就是现代那种小鲜肉的长相,挺拔,修长,皮肤白皙,眼睛细长颇有女人的那种妩媚。
可平时是没人可以见到过塞炎的真容,不是他不出现,而是他从来都是一脸冰霜,让人敬而远之。
休息时他总爱闭目养神,从不参与和狗子他们的说笑打闹,也不会主动煮饭守夜,倒是他身边的姜力和帕里两人,每日像两个仆人一样,伺候着他吃饭。
虹觉得要不是见过塞炎的身手,她看着塞炎活的就像一个混吃等死的二世主一样惬意,只是他们三人之间的关系让虹生疑?
姜力和帕里为什么会对他这么死心塌地?他们俩真是塞炎的仆人?还是他的爱慕者?
不要怪虹多想,她本身就是资深腐女,现世里她见的“同志”关系多了,异世为什么就不能有?
她不歧视同性,两个人相互爱慕的故事,她支持所有全心全意的爱情。
爱情是什么?是两个人荷尔蒙之间的碰撞,是两个人长久相处的考验,而这些和性别有什么关系?
“虹姐姐吃饭啦!”狗子递过来的肉汤碗还是被银石接了过来,虹笑着从男人手里喝着肉汤。
臭男人,太小气了,连狗子的碗都不让自己拿,原来只知道他冷冰冰的不爱说话,现在看他的样子霸道的要死,真是比简安的男人都专横了。
虹小心的喝着今晚的蟒蛇肉汤,蛇肉细腻润滑,汤水入口鲜香令人回味!她真没想到巨蟒的肉这么好吃。
那边的几个男人,吃起大块的烤肉来更是香甜,许是几人这两天省着肉食,只吃了大河里的鱼垫垫肚子,估计都没吃饱过。
今晚的烤肉足有一米多长,几个男人大口大口的吃个精光,比起今日来,想想前两日男人们的肚子都受了委屈。
马儿们今日待在里对着帐篷的冰房子里面,吃了温水烫的草料,心满意足的躺卧在了几张狼皮上面,想来今晚可以恢复精神。
车厢里,男人的脸无比的臭,虹心想没得罪他呀!她没吃狗子拿的食物,没和塞炎一起砌冰墙,一直老老实实的待在他身边了呀!
本身吃完饭浑身就冻透了的虹,看到马车里只留给她一个后背的男人,心里着实有些委屈,特别是两人互表心意之后,男人对她无微不至,简直像伺候婴儿一样的照顾,让前半生从未体会过温暖的她心生依恋。
从前的柘木也只是在闲暇时分陪她采个药,烧个火,哪里像银石一样对她嘘寒问暖,无微不至?
本想趴到男人怀里撒个娇就和好,奈何此情此景又让她不合时宜的想起柘木,心里直发凉的虹自嘲的一笑,还是缩在了角落里渐渐睡去。
清晨,虹盖的严严实实的躺在车厢里,银石不在,不过颠簸的车厢显示他们正在赶路。
炭盆上面放着沉重的石碗,里面的肉汤还是热的。知道自己停下来洗簌会耽误时间,她也就没计较那么多,端起有些烫的石碗边边,稀里糊涂的吃完了早饭。
这一整天,除了中间停下过一次让她解决生理问题,其他时间通通都在赶路中,她看见那男人远远的骑着他那匹白马,走在几个人的最前面,丰姿卓然,夭矫不群!
这么好的男人或许已然成为了她生命中的过客,虹吹了吹额前的流海,对自己呲笑一声…
天黑前他们终于赶到了大山边上的山洞,说是山洞其实就是一个能遮蔽风雪的场所,山洞不深还敞着一个大口,边上还有一条仅能容下一个人的小路。
鉴于众人对这里都不熟悉,都没敢往里面探索,不过山洞里的石壁上还挂着许多干枯的树藤,正好可以做马儿的草料。
今天的帐篷不用搭在冰天雪地里,狗子兴奋的喊着大猛直叫唤,只是大猛年岁长些,开心的时候也不如他们欢脱!
这晚有了避风港,晚餐做的也非常丰盛,烤蟒蛇肉,烤狼肉,粟米粥和狼肉汤,每个人都敞开肚子吃个饱。
吃饭的时候虹还是银石给什么就吃什么?直至她喝了一碗肉汤和一大碗粟米粥,又吃了一块烤蟒蛇肉,直到狗子说道:“虹姐姐今天吃的好多。”银石才停了给她拿食物。
悲催的是虹吃撑了,她又犯了现世时那种,一不开心就吃到吐了情况,本来到异世以后她的胃已经很壮了,没想到在干硬的烤肉面前她的胃变得那么“不堪一击”!
入夜,银石第一次没有打算睡在马车里,不是他不想睡在虹身边,而是自从到了这座大山面前后,神经就开始紧绷起来,他有种不好的预感,这个丛林尽头的大山就是没有猎物的原因。
至于是何种原因,现在他还不知道,不过他觉得还是小心一些为好,猛兽什么的躲在暗处,他需要打起一万分的精神。
山洞里燃着两堆篝火,照的里面十分明亮温暖,大猛和海吉几个人正在用片刀粉碎干树藤和草叶当草料,等着明天上路的时候给马匹当口粮带上,若是不抓住这个机会,下次补给草料又不知道得什么时候?
现在只能多熬会夜,给马匹多弄些吃的,明日上路它才能迈的动步子,跑的速度也快些。
现在多弄出一些才好,莽莽的雪原上,马匹是他们唯一的脚力,若是凭着他们一双腿不知道要走到什么时候才能找到新领地。
再说了,就是他们能走,身体也受不了啊!一脚下去就到膝盖那么深的雪,海吉想他敢打赌,只要这么走一个上午,腿就得给冻废了。
所以啊!还是对可爱的马匹好点吧!尽量多弄些草料,热水什么的,精心伺候着,马儿身体好了,他们才能走的更远。
虹却是第一次的失眠了,山洞里明明没有寒风,温度也比冰天雪地里高了一些,车厢尾部还一如既往的着着炭盆,她就是觉得冷清。
难道就是因为那个男人不在的缘故?
明明两个人相拥而眠的时间也只有短短几天而已,她就贪恋上了这种温暖,她是不是太没出息了?
男人对她还是一如既往的好,穿衣吃饭样样照顾的都很周全,只是那股甜蜜的爱意变得沉默了,他不再对她腻腻歪歪,她也没了对他撒娇的理由。
她想不通,前天,就是前天,他在那天开始对她有了变化,晚上不再有温暖的怀抱,早上不再亲吻她醒来。
那天她都做了什么?砌冰墙她没有参加,煮饭她也没有参与,甚至狗子拿给她的食物她都没敢接过来吃,吃的还是他给她的。
她记得清清楚楚,她绝对没有做什么可以让他吃醋的事情,男人小气她知道,她也一直把他的小气当成对她霸道的爱意了。
原来是这样吗?没有原因,没有理由,他就那样莫名其妙的收回了他的爱,最起码也要像柘木一样,有了新的目标才扔下她才对呀?
虹思前想去,就是没能帮男人找到一个丢弃她的理由,当然,银石并没有像柘木一样把她当草芥一样丢弃。
她还是个医师啊!在异世这个蛮荒一样,连原始社会都不如的地方,医师可是大有用处的,这才是银石的高明之处吗?留下该留下的人,慢慢的疏远直至完全陌生。
虹像个蚕蛹一样,裹着被子在马车里翻来覆去,想了这么多,她的脑袋疼的直嗡嗡响。
偷偷的往外面看了一眼,往常细心的拥住自己的男人此时正闭着眼睛,靠着山壁假寐。
还以为他有事和大猛商量,看来是连和她共处一室都觉得难受了。
为什么?因为她没有和他真正的欢好?他忍得辛苦了才躲着自己?
不,他说会等着自己同意的那一天,她又不傻,那时候他眼里的情真意切此时还记在她的眼前浮现。
虹只是无论找什么借口,都不能将他对自己置之不理的表现解释的通,他要是实在想要,她给他便好,她如今心里有了他,也不在乎是什么时候给他。
若是两人真的分道扬镳,不知道她的后半生会遇到一个什么样的男人?还是一个人孤独终老?
这两种结果,无论哪一种她都无法接受?
想到这,虹才发觉,她已经被男人深情的假象和无微不至的照顾给荼毒了。
男人让她成为了一个废人,除了他,自己再也看不上别人的男人的废人。
为什么在她的心伤透之后会遇见银石,她还以为遇见了一个为她疗伤的人,谁知道他是让她千疮百孔,扒皮抽筋的那个人。
虹心里突然冒出了一股无名之火,这火腾~的一下在胸中燃的老高,为什么她会遇见过柘木之后又遇到银石?
同样的丢弃,同样的伤心。
她想忍,可她忍不住她怕她再在这个曾经满是甜蜜的车厢里待一会儿,她就会窒息而死。
穿上外袍,打开马车的门,提着自己的包袱,愤怒的跳下了马车,朝着山洞内的羊场小道走去……
【女主,不是无理取闹,也不是作精,她要的只是一个纯粹的爱情,因为一点小矛盾就吓的不敢讲,不敢问,说白了还是在爱情里没有找到自信。
女主没有自信,男主没有安全感,他们的爱情必须经过修炼,历练才能成长,开出最美丽的花。
不喜者勿喷,我说过这是一段娓娓道来的爱情故事,请和我一起陪伴他们一一走过每一段爱情之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