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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六章

马艳梅勾引杨赐蔡花劝醒嫖娼人

有两联谜语:

日落香残,免去凡心一点,

炉熄火尽,务把意马牢栓。

上联:“秃”;下联:“驴”。头秃了不要紧,别把下面的东西烂掉了,两头就没有一头了。要说驴也是一种比较好的牲口,能拉磨也能驮东西。可是有的人抽像地把愚蠢的人比作驴,这是对驴的不公道,其实驴是聪明的,犯了错误死不悔改的人还比不上驴。

丁雷和杨赐在公安机关保释了常建设,避免了刑事处罚,他们一同离开了县城回到了银杏树村。别人的事都告了一个段落,摆在杨赐的面前还有一件难事,那就是蔡花母子还在离家出走。

杨赐自己心里明白,他有主要的责任,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蔡花不是个憨子,是个猴子挤眼还嫌慢的聪明女人,产生今天的矛盾,积蓄了许久,有两件事伤害了她的心。

第一件事是:

还是于家二弟兄锒铛入狱时说起,于得海的情人马艳梅就成了一只无头的苍蝇,没有收管的野鸡。她并不是于得海明媒正娶的老婆,二于的父母虽然还健在,还有合法的一房儿媳,一个孙子,岂能接受这个臭名远扬的风尘女,丧门星?说白了一个破鞋,卖身的妓女。为此于得海的老婆还时常前来找事,多次驱赶她离开这处房子,还对簿公堂打起了官司。这座二层楼众所周知是于得海吭人赚钱买来的,但是房产证上写得是马艳梅,于得海的老婆还败了诉。为此这个女人恼羞成怒就带着孩子走了,杳无音信,于得海三年刑满就成了猪八戒割耳朵干净又凉快,后来去茅草山盗墓就更没有人过问了。

马艳梅虽然保住了房产,还得需要生活吧,更得需要靠山,再说这支出了墙的红杏也奈不住孤独和寂寞,不止一次想到了杨赐。

她想到杨赐是有一定的道理的,他有三个得天独厚的条件。一;杨赐与二于乃狐朋狗友拜把子的弟兄,互相利用,狼狈为奸,感情不一般。二;鱼找鱼,虾找虾,乌龟王八是一家,臭味相投,都是吃喝嫖赌的一路货。三;杨赐有钱有势,不但能养得起她还能做她可靠的保护伞。

马艳梅这天置下一桌丰盛的酒菜,就给杨赐打去了一个电话。电话的内容含蓄着情脉脉意绵绵的甜言蜜语,还是很坦率地说:“我太寂寞了,非常想念你,你一定来.....”

杨赐正在客厅品着茶香,突然他的手机响了,他漫不经心地接听着,那娇滴滴的来话被一旁收拾家务的蔡花无意中听个断断续续,杨赐却站起身来向二楼走去。蔡花警觉起来,她想好话不避人,避人无好话,虽然与女人通话不足为奇,一个支部书记再正常不过了。为什么避我?况且那个女人说话的语气中太娇腻了,定是不正常的女人。还有他杨赐要是正大光明的为什么躲躲闪闪,定有不可告人的勾搭。

家有贤妻少惹横事,蔡花算得上贤妻良母。尤其杨赐处朋交友,他们夫妻经常争吵不休,虽然没有从根本上能控制住他的行为,却也好了许多。

蔡花等到杨赐接束了通话走下楼来,虽然表面上表现得很镇静,若无其事,还是流露出一点慌张。

蔡花问:“什么人的电话?”

杨赐说:“镇计生办的要来我们村检查工作,我得去村部,中午要招待,你们吃饭就不要等我了。”

蔡花半信半疑地说:“去吧,去吧,官身不自由。”

蔡花还在想说什么,杨赐已经匆匆地走出去了,即刻听到门外他家的小车发动声。

蔡花自言自语道:“去村部用得着开车吗?”

她听得门外那车开远了。

蔡花心里泛起怀疑来,一声长叹道:“我这辈子不图什么荣华富贵,能够平平安安我就知足了。”

直到晚上杨赐还没有回家,打他的手机总是无人接听。

蔡花给刘收购打去了电话:“嗯,我是你嫂子蔡花,你知道你杨赐哪里去了吗?......不知道.......今天镇计生办来我们村没有?没有来,好,好。”

蔡花放下电话,呢喃道:“这个人靠不住哇,他的话能有几句是真的呢?同床异梦岂能是好夫妻?我看透了他,无事就会生非,没有道德信念的灵魂自然就会成为邪恶的对象。我虽然是他的妻子,看来是管不了了。人行好事莫问前程,不行正道早晚要栽跟头。”

蔡花又能奈何呢?顺其自然吧.....

这且不说,这里还有一个倒插笔。

再说杨赐根本不是一个正人君子,常言说能穿朋友衣,不占朋友妻,虽然马艳梅不是于得海名正言顺的妻子,就是情人,杨赐这么做也不应该,是君子还不夺他人之美。杨赐对马艳梅非分之想早就产生了,只不过没有发起攻势罢了。

杨赐怎能失去这个机会,没有说一句推辞话,就高高兴兴地应邀去了,到了马艳梅的家,迎接杨赐的不是热情和一系例编织好的既爽耳又能震撼人心的语言,而是最能感动人心的一把又一把的眼泪。看她哭得多伤心?多少委屈?都集中在她的泪水里。

杨赐用什么办法去安慰她呢?正中下怀,那就是把她抱上了床.......

为什么杨赐就这么胆大妄为?有人说那是心有灵犀一点通,也不是,人有名树有影,马艳梅是个什么样的人?杨赐是心知肚明的。什么人什么菜,什么样的客什么样待。所以杨赐并不需要多费口舌,好比是给老母猪挠痒痒,你的手一伸它就睡倒了。可见这种人活在世上,那是不名一钱。

这一回不费功夫,下次、再下次,手到便来。偷嘴的猫只要能偷到第一条鱼,它就时刻惦记着这个地方。杨赐从此就是马艳梅床上的常客,为了方便,马艳梅还给了杨赐一把钥匙。这些人对嫖女人可是出手大方,挥金如土,一点也不吝惜,大把大把的钱塞进了马艳梅的手里。马艳梅呢吃这行饭的人更是贪心难满,无人能填满她的无底洞,只要解开裤腰带,不管是孙子还是爷,必须把钱拿过来。从此以后杨赐就供她吃喝玩乐打麻将,声色犬马,灯红酒绿,花天酒地,快活如神仙,真是其乐融融,不亦乐乎。杨赐得到了享受,贪花之人宁愿花下死,死在花下也风流。风流人做风流事,弄不好还真成了风流鬼。

正是:

佳人傅粉,谁识白刃当前。

马艳梅也并不是杨赐能独占花魁,这些风尘女子她认识的男人比女人多得多,朝李夕张乱如鹅毛。能不能不染指疾病?性病等等在所难免。

杨赐突然感觉到他的**有些不对劲,先是红痒难忍,后又起了许多紫红紫红的水泡,紧接着就开始糜烂化脓了,难言的痛苦折磨着他。

这些尽管杨赐不能告诉蔡花,两口子能隐瞒得住吗?还是被蔡花发现了。

蔡花是个聪明的女人,自我保护能力还是有的,管不了他就不管,什么话也没有说就和杨赐分居了,你住一楼她就去住二楼。就连卫生间也不共同使用了,尤其是儿子更不让接触了。蔡花这些反常现象杨赐也看得出来,真是哑巴吃黄连有苦难言。自己惹得病也怪不得别人,真是丢人的病怎么好去求医呢?附近医院的医生哪个不认识我杨赐,虽然他们有为病人保守隐私的医德,人心隔肚皮,如果说出来,怎么好去做人。其实再低级的人不是说连一点人脸也不顾,哪个人没有一丝的虚荣心呢?杨赐想到这里,连去医院求医的勇气也没有了。养病如养虎,病情日益加重,不但流脓淌血,连路也走不了了。

蔡花并不是很狠心的女人,到底是自己的男人,十年修来同船渡,百年修来共枕眠,花成蜜就的夫妻,岂能坐视不问?一旦有了好歹,受伤害的还是她母子,还有他一双年迈的父母亲。蔡花想到这里再也坐不住了,必须送杨赐进院治疗。

至于杨赐是从什么人的身上传染了这个病?蔡花已经打听到确切的信息,是于得海的情人那个叫马艳梅的小破鞋造得孽。哪有不透风的墙,杨赐染上了马艳梅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起初还能藏头掩面注意一些影响,一来二往胆子也放大了,什么也就就不顾及了,出入马艳梅的家如同进入己室,想来就来想走就走。有时候一泡就是三日五日不回家。外面的传言就多了,流言飞语比鸟飞得还要快,尤其是桃色传闻谁也挡不住它的传播。蔡花的耳朵里早就装得满满的了,她也曾经跟踪过,为了顾及他的脸面就没有与他吵闹,强咽了这口怨气。

蔡花也曾经去找过这个女人理论过,这些事提了裤子便能充好人,只要一把没有把这双狗男女摁在床上能承认吗?马艳梅不但没有输口还奚落了蔡花一番。

马艳梅一声冷笑道:“管不好自己的男人,她就是一个没有用的女人.......”

现在马艳梅的这句话好像还回响在她的耳边,真有剜心般的疼痛。偷了别人的男人还觉得坦坦荡荡都是道理,真不要脸。蔡花不想不生气,回味起来,酸甜苦辣涩,五味杂陈一起汹涌而至,真不是个滋味。

蔡花心中的不平化作一股仇恨的力量,她决心去找这个无耻的女人一去教训她一番,二是强行她带杨赐去治疗。主意拿定,便骑上自行车前往古城镇。

蔡花来到马艳梅的家叫开了门,开门的是个中年男子,蔡花知道,这个院子很少有女人来往,除非来找自己男人的女人,这是个什么地方?马艳梅怎么会接待女人呢?

那个男人问:“你来找谁?”

蔡花哪有心情去回答他就跨进了门。

那男人没好气地说:“我问你为什么不回答?”

蔡花气呼呼地:“我没有功夫去搭理你,都是些什么东西?臭味相投,一群猪狗不如的下三烂。”

那男人被蔡花几句话触动了,吼了起来:“你没有功夫搭理我?凭什么又恶言恶语地骂我?”

蔡花更愤怒了高声刺激道:“一泡屎招来了一群苍蝇,看你衣冠楚楚穿得向个人样,长得是个人,其实都是道貌岸然,或者说是衣冠禽兽。”

那男人哪里还愿意,火冒三尺跳了起来,咆哮道:“你是谁?如此糟辱于我,是何道理?”

蔡花道:“我本来不想骂你,想教育你几句,你家里有没有老婆孩子?你来到这里能做什么,除了吃喝嫖赌,还会做什么?我的男人她叫杨赐,就是在这里染上了梅毒,得了性病,那个东西快要烂掉了,我不想要你们个个都染上这个病,弄不好还是艾滋病。”

“你说什么?”这个男人害怕了。

这个男人为什么这么害怕?艾滋病可是要命的病,谈虎色变,这个病比老虎还利害哇,谁都知道,**是传染这个疾病的一个渠道,能来这里的男人无非就是吃喝嫖赌。

这时马艳梅也走了出来,蔡花怒不可遏迎上前去,就给了她一个重重的耳光。马艳梅能白挨挨个耳光吗?这个女人已经不是当年的马艳梅,忍任坏男人的蹂躏?虽然她任了也忍了,也激起她强烈的报复心态,她去报复谁?是男人,不是所有的男人,是那些吃喝嫖赌、花街柳巷、不务正业的男人,要从他们的手里捞取大把大把的钱,让他们来养活她,能要他们个个都成为穷光蛋,个个都家庭支离破碎,才能达到她的心愿。什么美好的家庭、幸福的生活、事业前途在她的眼里都破灭了,破罐破摔,过天了日,人害我我害人。马艳梅还有另一种心态,还嫉妒世界上所有的女人。

马艳梅在她的一篇日记中这么写的:女人们,你们看不起我,嘲笑我,对我吐口水,叫着我的名子骂,戳我的脊梁骨,还有的来搧我的脸,我都接受了。这个接受我就心甘情愿吗?你们也就心安理得吗?我知道我已经不是一个好女人了,我为什么会变坏,追根求源,是你们的男人害了我,把我推进丧失人格的深渊,我能奈何?忍,再忍,忍到坟墓里?不能,绝对不能,我不好也不要你们好,虽然我无能为力要你们向我一样的生活方式来生活着,要从另一个方面来加害你们,就从你们的男人身上下手,要你们的男人与我睡觉,偷你男人的感情,夺你们男人的热爱,掠取你们男人的钱财,要你们的男人去抛弃你们,破坏你们的家庭,糟蹋你们的感情,要你们离婚,要你们流泪,要你们不得安生,我没有也要你们也没有,我失去的也要你们失去,尽力所为,多害一个就给给我多一份的高兴,多一份的满足.......

这就是马艳梅的天理循环的真理?这就是她扭曲的心态,这是多么卑鄙和无耻至极哇。

马艳梅不但没有发火,反而笑嘻嘻地说:“蔡花你别动怒,人贵有自知之明,我非常清楚我马艳梅的名声比屎还要臭,世界上也许没有一个人能看得起我,被人谴责、被人辱骂,不名一钱。你知道吗是谁害了我?是男人,是那些不要脸的臭男人害了我,吕士忠这样的臭男人害了我,我原来并不是这个模样哇。”

马艳梅说到这里眼泪夺眶而出。

蔡花道:“那你也不能桃僵李代,逮野猪还圈。”

马艳梅擦了把眼泪道:“我心里不但不平,还走上贫困潦倒无依无靠没有人再接纳我,就连我的父母,我的兄弟姐妹,我还要活下去,更得报复这个社会。所以我勾引于得海、杨赐,还有面前的这个男人,说白了各有所求吧。”

蔡花愤然道:“你为什么不去理解别人的感受?”

马艳梅一声冷笑道:“我理解你们谁又能来理解我的感受,我的可怜,我的遭遇。我必须报复,必须屠杀天下的人,所有下流的男人,还有向你这样嘲笑我的女人我都有杀你们的心。这些男人没有用刀和枪来杀我,我以牙还牙,以眼还眼,以类似相同的手段去报复他们。能达到破坏他们的家庭,毁灭他们的前程,我就心甘情愿了。”

蔡花嗤之以鼻道:“你真不知道廉耻二字是怎么写的。”

马艳梅又苦涩地笑了笑道:“你蔡花也是一个女人,与我是同病相怜,杨赐告诉我,你爱的不是他,丁雷才是你真正的情人,杨赐强奸了你,你被迫才嫁给了他。”

蔡花勃然大怒道:“不要脸,你们都是不要脸的人渣。”

马艳梅很惬意地说:“姐姐,我问你什么是脸?脸是别人给的,不是自己要的。越是漂亮的女人就越是不安全。世上多少漂亮的女人就因为有张好看的脸,召来多少不幸,多少苦难,还有的因此送了性命。我真恨我那爹娘,不该将我生的好像一朵花,如果我是一个丑八怪,就不是今天这个命运。你和我一样都不是幸运的女人,遭受过坏男人的欺负,糟蹋和蹂躏,你这个仇我替你报,你应当高兴才是,把那个害女人的东西烂掉才趁女人之意。要他永远不能去害我们女人。每一个人生活都有一个逻辑......”

马艳梅这句话还没有说完就被蔡花打打断了:“你还有逻辑?丢人现眼,不齿人类这就是你的人生逻辑。”

马艳梅还在侃侃言道:“姐姐,你别这么说我丢人现眼,是的,我的所作所为不光彩,我是在实现我的报复计划。你想想,我这个柔弱可怜女人被坏男人迫害到这种地步,能咽下这口恶气吗?绝对不能。我曾经想过自杀,百无聊赖、百般痛苦中我看了一本书是《封神榜》,妲己用她那妖人的女色迷惑住了纣王,使他魂不守宅、血不华色、众叛亲离、最后丢了江山社稷,还丟了自己的生命,这是多么好的报复。我非常高兴,于是我就肆无忌惮的去勾引男人,去卖淫,把这个行道做为我的职业。好男人是不来问津的,凡来者无一好男儿,我要报复的正是这群坏男人。只要他上了我的这条船就别想有个好,我掏光他们囊中的钱,要他们变成穷光蛋,我还要他们个个都离婚,家破人亡,我还要他们染上性病,再先传染给他们的老婆,同时还要去传染我同行道那些鸡婆子,形成一个传染的连锁网,扩大和蔓延。我最好能首先染上艾滋病就好喽,要天下的坏男人死绝了种方遂我意。”

马艳梅说到这里,放声大笑:“哈哈哈.......坏男人,你们见鬼去吧.......”

听,马艳梅的笑得是那么苦涩,那么**,那么奸诈,那么无奈。她可说得也是她的心里话,充满着满腔的仇恨。

她一边笑一边说着:“坏男人,你们都死吧,都死吧!”

蔡花咬牙切齿地骂道:“你这个女人无耻至极,是张三害了你,你为什么要去报复李四,刘五,还有其他的男人?”

马艳梅回过头来还理直气壮地说:“张三、李四、刘五有几个能是好男人?放心吧,还是那句老话,凡是好男人就不会上我的破船。”

马艳梅向楼内走去。

蔡花向站在一旁的那个男人俾视了几眼道:“说我的男人可怜,就是死了也不孤单,还有同路人,同路的鬼。”

那人还是不露声色站在那里任凭蔡花的数落。

蔡花又一声长叹道:“十个赌客九个输,十个嫖客九个孤,如不悬崖勒马,苦海无边、回头是岸,他死了是自作自受,还苦了他们的父母,他们的老婆孩子。这些人家破人亡、妻离子散就是最后的下场。”

这样人还是不言而蔽之,说来他很会忍耐,其实他可能是在反省着自己,因为他从道德上已经犯了一个严重的错误。正向蔡花所说:苦海无边,回头是岸。他回不回头还要看他自己,华佗不医该死的病,顽固不化的人也许永远不能醒悟,那只能是死路一条,带着花岗岩的脑袋去见上帝吧。

正是:

必有忍,其乃有济;

有容,徳乃大。

就是说:

必须有忍耐性,

事情才能成功;

有度量,

道德才能高尚。

《左传。宣公十五年》载:

谚曰:高下在心,川泽纳污,

山薮藏疾,谨瑜匿瑕......

我的解释:

所谓高下,应当放在心中,心明则明,心黑岂能做出光明正大之事。

河流和沼泽容纳着污泥,丛山和草层中藏着祸患。

美玉隐匿着瑕疵。

泰山有一碑,碑上撰写着:言之高下在于理,道无古今维其时。也正是这番道理,不容改变。

蔡花心里也很不好受,一声长叹道:“这个女人可怜呐。”

那个男人站在一旁始终没有说话,也始终没有任何表情,他非常麻木,站在那里一动也没有动,好像是一块冷却的冰铁,他走了三魂七魄,所能剩下的就是这具没有腐烂的人壳。也许马艳梅的言语刺疼了他的心,这会儿刚刚有了复苏,就像一个打过麻醉药的病人慢慢地开始有了知觉。

他向蔡花走来,满面笑容道:“嫂嫂,谢谢你。”

蔡花莫名其妙地问:“谢谢我?为什么?又谢谢我什么?”

那人道:“谢谢你救了我,救了我的这个快要毁灭的家,我混蛋。”

那人很感慨,同时也流露出忏悔的情感,他又说:“我认识你家哥哥杨赐。”

蔡花不热不冷地说:“你们是一个船上的人,能够认识他也在情理之中,你自然喊我一声嫂子,我可以问你一句话吗?”

那人道:“老嫂比母,弟弟我愿意听嫂子的教诲。”

蔡花说:“自是听我的,也是为你好,弟弟,何时能下这条破船?”

那人斩钉截铁地说:“嫂子,我面对苍天,面对嫂子,从今天起这样的破船我再要上,要我死无葬身之地,我对不起我的老婆孩子哇。”

那人说到这里后悔莫及,他哭了。

正是:

养性莫贪眠性水,成家宜戒败家汤。

红罗帐中真地狱,鸳鸯枕上是刀山。

蔡花语重心长地说:“浪子回头金不换,早回头早有救。什么都不怕,就怕的是执迷不悟,走火入魔,抱着花岗岩的脑袋去见上帝那就糟糕了。要得戒酒法,须得醒眼看醉(罪)人。”

那人说:“我毛遂自荐,送杨赐哥哥去外地医院看病。”

蔡花风趣地说:“你两个一起去治疗吧,还有共同的心里的病,彻底根治,以崭新的面貌回来,我为你二人庆贺。”

那人也笑了,与蔡花一同走出这个髒脏的院子,徒步走出古城镇大街,向茅草山村走去。

和煦的阳光均匀地洒在祖国的大地上,那么灿烂辉煌,轻轻的风不紧不慢地摇晃着公路两旁的树叶,就像一部好听的交响曲。蔡花和那人徒步行走着,蔡花推自行车,那人跟在后面距离不近也不远,他们和风细雨地说着话。

蔡花说:“**,最能动摇人的性情,也最易传出坏名声。淫欲对于人来说是最难忍受之事,能忍淫欲的男人是柳下惠,最贞节的女人就像唐代的窦氏二姐妹还高邮的露筋姑娘,人们称他们为贞节之人。”

那人说:“还有嫂子你。”

蔡花摇摇头说:“我并不是你所想象的这样,马艳梅那番指责你就一目了然了,其中我也有难言的苦衷。”

那人说:“你同样也是一个受害者。”

蔡花还是接着刚才的话题继续说下去:“《圣贤故事》一书中写道;柳下惠走了远路回来,天已黑了只好睡在城门外,又来了一个年轻漂亮的女人同路宿于此。当时天气非常严寒,柳下惠看那女人冻得可怜,定会冻死,便起心救那女人,便让那女人坐在自己的怀中,用衣服盖着她,直到天亮,柳下惠没有越轨的行为。弟弟,能做到吗?”

那人摇摇头说:“我做不到。”

蔡花又说:“《毛诗传》一书中又说鲁国颜叔子,独处一室。有天晚上下大雨,邻居的房屋倒了,一个女子跑来投宿。颜叔子让那个女子睡,自己手持蜡烛,蜡烛烧完了,就烧房上的茅草,以保持火光不灭。直到天亮,颜叔子也没有生邪念。弟弟也许你更做不到。”

那人苦笑道:“我岂能与这些人相比?天壤之别。”

正是:

物以类别,人以群分。

要知后事如何且看下章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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