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怕老师还让他发言了,比如,就像某个女主持一样,请问:
“殷总,您工作这么忙,是如何监督妆可人学习的?”
其他家长忙附和,翘首企盼:
“是啊是啊,麻烦殷总您介绍一下。我们的孩子,天天做作业到半夜,考试总考不好。这真是急死人了。请问您有什么好办法吗?”
殷亦桀多半--我觉得是这样--多半会礼貌的点点头,面色又平又淡,客气的道:
“谢谢各位,妆可人……她,学习很自觉,从不用人督促。她是个很乖的孩子……”
汗。
我是乖孩子吗?不过,至少我觉得他不会说“想要学习好,就要睡觉早。”
或者,就像现在这样,酷酷的说:
“想要学习好,给她配电脑。”
当然,更不可能是多吃枣什么经常翘课之类的。
汗滴滴!想要学习好,就要常翘课。
“想什么呢?思春了?”
殷亦桀放好书包,我问班主任借的下学期的书,看着我,一脸好奇。
讨厌!
讨厌的坏男人!
我赶紧松手,上车。
我不过习惯的以为他会牵我,所以,伸手,然后,他弯腰往车里放东西,我,就抓住了他的腰带。
这有什么吗?
皮带扎这么紧,我抓一抓啦,小气鬼!
竟然,在这天知地知的地方,公然这么说我。
我自己爬上车,不理他。
小气鬼,小气鬼!没钱买大马车,让我坐小马车,不理你。
等我自己赚钱了,一定开个大马车拉风,想拉多少拉多少。
后面挂个拖拉机,蹦蹦车也行,拉风么。
“可儿,笑什么呢,今儿这么高兴?是不是,觉得我今天的发型,比较帅?”
殷亦桀开着车,听着十字路口,冲着后视镜摆弄二下他的毛,得意非凡。
似乎雄孔雀,准备发情。
不过现在是六月,过季节了。
鄙视之,说实话,我,还真没注意。
现在看看,呃,汗!不过学生最常见的平头,他也觉得帅,我,无语。
也许,是我欣赏水平太低,他这和衣锦夜行无异。
也许,我视觉疲劳,实在无从发现,他的平头,和别人的平头,有哪里不一样。
殷亦桀颇为无奈,叹气,非常之不爽。
我更乐。
放假了,长长的暑假,不用补课,多high啊!就算只能整天蹲在家里,我也自在啊。
家里空气好,空调温度好,还有跑步机,还有好吃好喝。
唔唔,兴许,我还可以考虑看看电视,或者……啊,我要抽风。
暑假不会来,但,要监督我学习,他新弄的游戏。
不过,布莱恩又不知眼前,天高皇帝远,我先happy几天再说。
只要没有过年那么狗血的事情,我就,似乎,啊,我似乎可以过一个从小到大最最梦想的幸福假期了。
不用担心下一顿吃什么,不用愁肚子没油水,也不用操心下个月的学费怎么办。
爽啊!我,也许,一辈子只会有这样一个,或者二个幸福的暑假,不高兴,我,岂不是太傻?
“闭上眼,睡一觉。”
殷亦桀大概受不了我眼里的绿光闪闪,气恼的搓一把头发,下令。
切,没气量的男人。
殷亦桀自己不高兴都不许别人高兴。
我,咬着指头,小声答曰:
“不困……”
殷亦桀左右看看,右手松开,向后。
我疑惑的看他,他执着的伸着。
开车,不需要小心吗?我看半天,把手放他手心里。
殷亦桀鼻子轻哼一下,迅捷的抓到嘴里,使劲咬一口。
“啊……”
我痛苦埃
手指,连心啊。
大白天的我不困不想睡觉,难道也得动刑?这什么世道埃
没天理。
身体及精神受到虐待,可以寻求法律援助,我这样,算不算呢?
不过,这年头,被虐待了敢怒而不敢言的也太多,我就是那个可怜的被虐待者之一。
拐弯,殷亦桀松开我的手,认真开车。
慢悠悠的问:“暑假,有什么打算?”
哦,到重点了。
既然我监护人如此正式的问出来,我,考虑考虑。
廖亮都去实习赚钱了,我监护人会不会也需要我去实习呢?
平时都不让我随意出门,到他哪个厂子里去抛头露面,他让不让?
或者,我问问:
“做暑假作业,看书。你有什么,要我做的吗?”
殷亦桀鼻子哼哧一声,未知可否。
电话响起,他接电话,不停的点头,问一句:
“又晚点,大概什么时候?恩……好……好……知道了。”
车子停在酒店门外,舒服和宋大学都等在那里。
殷亦桀牵着我的手,和他们说:
“再检查一下,别又给我掉链子。”
二个人点头不迭,殷亦桀淡淡点头,牵着我进去。
才十一点一刻,就吃饭?
我,也不饿呢。
酒店大家似都看着我们,我低头,不多事。
小苞班,我跟着对了。
少说闲话多吃饭,绝对是真理。
殷亦桀牵着我上了楼,到了另外一间屋子,很大,也很……
房间整体感觉有我家客厅两倍大,估计还得外加阳台。
里面陈设很简单,一侧犹如客厅,沙发茶几一组;另一侧,老板椅老板桌,靠墙一排柜子,很像书房的样子。
这边二个角落,一个角落放着好多植物,还有个大大的鱼缸;另一个角,既靠近门口位置,延伸进去,似走道。
第一个全玻璃的房间,做了个漂亮的秘书,女性。
后面二间房,不得而知。
殷亦桀牵着我进了屋,女秘书赶紧迎上来,眸子阴郁一闪而过,赶紧笑脸相迎,道:
“殷总,都安排好了。妆小姐,您随我来。”
她的手指干练修长,一看就很能干。
殷亦桀冷冷的点点头,牵着我往里走,边指示:
“午饭摆在小厅,玉少呆会过来。”
女秘书手停在风中,随即收回,若无其事的点头,立刻到她自己房间打电话去。
我安静的看着,随他们大人玩去。
不知道这一出,又是什么意思,我也管不上,不是么?
殷亦桀牵着我过去,秘书房间对面是一间小屋,类似会客厅。
再往后,一左一右,浴室卧室,中间,卫生间。
这,到底是居家,还是办公室?我很不懂呢。
抬头看看殷亦桀,殷亦桀挑眉,推开浴室的门,看一眼,道:
“可儿,洗个澡,把那套衣服换上。”
大中午的洗澡,还在这里?
今儿我怎么感觉地球是反向旋转的,有些不大适应?
除了殷亦桀一大早陪我去学校开家长会,鸡冻的我差点儿感激涕零;然后,他的头发,我的手指,现在。
这些,都每一样正常的。
难道,我的暑假,又要被我霸道的监护人掌控,然后,我又是最后一个知道?
就目前的情形判断:极有可能。
泡在浴白里,玫瑰精油的香味,非常舒服。
我慢慢的想,我的暑假,我监护人会给我安排什么呢?
会……让我会那边家吗?
他好像好久没回那边了。
天天都赖在我家里,好久没回去了。
会不会,一会儿先给我打预防针,外加威逼利诱,然后,将我弄回那个家去?
那天听谁说他准备金屋藏娇,呃……汗!
他藏娇米所谓,我不打搅。
我名字里没一个字儿和娇有关,所以,这句话一定也与我无关,对不对?
泡十五分钟,出浴,穿新衣服。
现在穿新衣服,和每天吃新鲜的饭菜一样,已经没什么大的感觉了。
不过,这套,还是让我感觉不大一样。
长长的棕色休闲裤,简单,舒服,穿上,自己都想跳二下。
上衣,一件米色t恤,中袖。
图案很简单,不过很合身也很好看。
也不知道谁给我买的,总是很合身,唉。
三二下穿上,出来。
殷亦桀埋头在文件和秘书间。
刚才似乎还光光的老板桌,现在堆了满满一摞。
美丽的女秘书一样样递给他,一边解释着。
她虽然穿着白色立领衬衫,不过似乎小了一号,胸前扣子总是有些系不紧,因此扣子也无法完全发挥作用。
我站在一旁,安静的看着。
殷亦桀工作的时候,绝对是谢绝打搅。
殷亦桀指着一叠东西,问:
“上个月不是发过来,怎么又发?”
女秘书赶紧,支吾,低声道:
“范小姐,说,呃,先发了吧。二季度业绩好,到时候发的肯定多,不如分开发,这样……”
殷亦桀停手,抬头,看着女秘书,眼睛冷的能将氮气凝固。
“财务那边……”
女秘书并未手忙脚乱或者惊慌失措,只是低下头,声音愈发细校
殷亦桀眼皮一抬,似看见我了,站起来,看了女秘书一眼,绕过桌子,牵着我的手,出去。
我,不过是个跟班,自然听话的跟着。
之后,我们都没提这事。
他的工作,没理由和我提埃。
小包间依旧那么精致,一束白色郁金香,似已经成了我生活中固定的一部分。
殷亦桀白衬衣西裤皮鞋,牵着我的手,站在那里。
我,从茶色玻璃上看见,我们,有种,特殊的感觉。
他除了在家外似乎总比较冷淡,眼神犀利强悍,他的手好大,牵着我的小手。
他戴一块手表,我戴一块,似乎才发现,我们的手表有点点儿像。
我头发松松的挽起来,别一个粉色发卡。
我本来就是个听话的,从玻璃上看,简直就是小叔叔牵着大侄女出门,很和谐很有爱啊。
“小可人,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