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慢的温柔一笑:
“小丫头,就得多宠着点。”
似确认我情绪稳定了,玉壶冰按按我的手指,不知是感谢还是鼓励,然后装作很自然的离开。
“jerry,这不是你监护的小丫头吗?玉少……”
范彡彡终于注意到我了,浓浓的笑意,大概是碍于玉壶冰的面子,并无多少挑衅或者轻蔑的意思。
不过她的戏谑,依旧让人讨厌。
玉壶冰扭头看我一下,我依旧垂眸,从微眯的眼睛缝隙打量这个对我不太友好的世界。
玉壶冰昂起头,淡淡一笑,道:
“难道范小姐认识我幺妹?还真是巧的很埃”
殷亦桀,周身的气息,从玉壶冰亲我的时候开始,又冷了好多,若非我皮厚,否则恐怕被他冻死了。
是啊,他的冷,从一道射到你鼻尖的视线就能感觉出来。
一种仿佛要噬人的戾气,生生破坏了这个奢靡的花花世界。
却让我,感觉到……
呵,我一定是被殷亦桀给弄傻了。
他生气,我高兴,他想杀人,我奉陪。
暗暗转一下袖子里手指上的戒指,血液被点燃,我,唇角勾起。
其实,杀人感觉也不错啊,很刺激是不是?
我心里暗笑,虽然依旧不动,不过不再是木头,而是,一块烧红的木炭,内心燃烧着炙热,热烈的焚为灰烬。
微微抿起嘴唇,我有点儿想笑的冲动。
若非范彡彡在场,我一定会笑的前仰后合然后为殷亦桀的默剧表演打个满分。
他,真是太可爱了,如此简单的,就能让我血液沸腾、激动莫名,甚至飞蛾扑火,唉,大爱埃
范彡彡似乎对我的偷笑表示不满。
世上有种人,就连乞丐一天到晚无忧无虑他都嫉妒的上,然后丢给他一百万,让那乞丐从此烦恼不已。
不过范小姐肯定不会丢给我一百万(砖头和鸡蛋大概似乎好像有可能吧),而是,笑的极为温婉,轻巧的道:
“妆小姐漂亮可爱,谁不知道。以前是jerry床上的娇客吧,不知道玉少怎么也有吃剩饭的爱好?jerry的剩饭,味道好吗?”
哦,看我,相面家加预言家,这九十万颗鸡蛋,果然丢出来了。
我头略微抬起一个角度,垂眸,看见她一张好奇又巧笑倩兮的大脸。
我个子比她高一些些,我脚上的鞋子跟也不低,我故意抬头,就是要这么看她,哼……哈哈,范小姐的脸,标准的巴掌脸,很适合甩一个。
不过,考虑到我手上戴着戒指,甩过去很容易让巴掌变味儿……所以,我干脆回她个笑脸,二个浅浅的酒窝,不自觉的露出来,有点儿嘲笑她的感觉。
殷亦桀的目光一直随着我的鼻尖,一种质感很明显。
从眼角能看到,他的身板挺得更直,胳膊愈发僵硬,呼吸也是冷的。
我不看他,我不觉得有必要。
他的表现,已经很明显,我不需要傻到挑衅他的地步。
看一眼范彡彡,我鼻孔微张,然后垂眸,不屑。
玉壶冰心情似乎不错,殷亦桀的气场也有些松下来,只有范彡彡气得俏脸生晕,她极力维持的淑女形象还有高人一等的优越感,很有分崩离析的危险。
唔,我的心情也不错。
看样子虽然站着四个敌人、二对情敌,不过似乎我们三个人有合力暴扁某人的冲动。
当然,优势劣势有时候都是暂时的。
我的劣势,也将是暂时的。
殷亦桀轻哼一声,道:
“玉少,有请……”
然后优雅的转身。
玉壶冰领着我,点点头,跟在他后面。
客随主便,我们,很懂得这个道理。
不过好像忘了,没人回答范彡彡的问题。
还是,她的问题原本就无需回答?这我就不懂了。
一个安静的角落,双对两排沙发,我们依旧社会和谐的殷亦桀和范彡彡坐我和玉壶冰的对面。
殷亦桀给我要了杯牛奶木瓜汁,并特意叮嘱,要热的;给范彡彡要了杯酒,什么名字,恕我见识浅薄,不记得。
我,胃里暖和了一些,安静的等着我熟悉的东西。
范彡彡却不这么以为,甚至发现了问题,或者似乎觉得刚才的问题很营养,含在嘴里舔二口,冲我微微一笑,道:
“妆小姐,你觉得jerry和玉少谁更好?我记得,你好像还未成年吧?”
噢?正面攻击中的直接对碰,我腰杆和殷亦桀一样,挺得笔直,我的表情和他也差不了多少,比外面的温度低个一二度的样子,反正雪肯定化不了。
随意的,目光落在范彡彡胸部,旗袍不论多厚,还硬是在东西半球中间开了个口,露出深深的马里亚纳海沟。
想了想,我问:
“范小姐,听说您才从英国回来?”
范彡彡微微一愣,看着我,我的脸平板,没什么多余的表情。
她有些失望,随即很得意的笑道:
“是啊,我刚拿到master,正好回来给jerry帮忙,顺便……”
我轻哦一声,很不礼貌的打断他的话头,恍然大悟道:
“我记得英国最主要特产是ladies,以及尖头曼,看来,传言可能有些出入,大概也是属于rumours一类。不知范小姐意下如何?”
哈,英语,我也会,拽什么拽?静静的看着。
范彡彡一脸吃了苍蝇的表情,嘴巴张老大,不知道是没明白我话里的意思,还是没想到我竟然敢如此挑衅她,或者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不得而知。
不过我心情很好,真的很好。
哈,单挑也挑过了,斗嘴也斗过了,谁怕谁呀!我眼里大概没有挑衅的意思,不过我淡淡勾起的唇角,很可能泄露了我的心意。
范彡彡气的脸发红,通红。
服务员端上来三杯酒水,外加一杯香香的牛奶木瓜汁。
玉壶冰很知趣的将我的端过来。
范彡彡怒极,拉着殷亦桀不干了,往他怀里钻,边委屈撒娇:
“jerry,看你调教出来的丫头,竟然也敢这么欺负我……没大没小不懂上下尊卑,是不是你让她这样的?”
哟,这可不敢当,我老大不小的人了,说句话还得殷亦桀教,也太辛苦我的监护人了。
伸手,拿起茶几上的纸巾我递过去,想想,我又缩回来,摇头自语:
“大概不用了,又不是真哭。”
殷亦桀左手微抬,不知道是不是准备收拾我一顿。
我侧眸,淡笑,端起牛奶木瓜汁,我喝。
少说闲话多吃饭,我闭嘴。
啊炳,我忍不住还有二句话呀,不让我说,真是痛苦。
殷亦桀手滑过一个微妙的弧度,按住范彡彡的肩,将她轻轻一推,冷冷的道:
“她口直心快,童言无忌。你何不有风度一些,别和她计较?”
“童言无忌”?
啊炳哈哈,笑死我了!
我扭头,穿过玉壶冰的侧脸望着吧台那边,没想到这个优雅的绅士与淑女的世界,还有如此可爱的笑话。
紧抿着嘴唇,我忍着爆笑的冲动。
范彡彡说我没成年,殷亦桀顺口说我童言无忌。
啊炳哈,范彡彡,你好悲催埃
范彡彡狠狠的坐起来,“叭”,亲一下殷亦桀,挑衅的看着我。
范彡彡不悦地哼了一声。
范彡彡呛道:
“jerry,看来果然情人比爱人更让男人喜欢,这样也护着她,是不是,她比她妈还……”
殷亦桀冷冷的打断她的话头,眉头微皱,不悦道:
“我是她监护人,你觉得我可以不管她吗?妇联几个律师成天盯着要她运用法律武器对抗家庭暴力和精神虐待。我这么多年苦心建立起来的形象,有必要落到对簿公堂的时候吗?”
这句话,倒是提醒了我。
殷亦桀冷落我,按说也是违反了监护人责任的。
或许,我真该考虑考虑,将他告上法院?
不过法院大多会解除我们的监护关系。
还是算了。
玉壶冰幽幽的喝着酒,像个隐形人一样,不到合适的时机,不肯轻易开口。
他的样子,和殷亦桀有些类似。
所以,我今儿要考虑的不是他们二个,而是范彡彡。
范彡彡也明白过来了,靠在殷亦桀怀里耍赖,娇笑道:
“是吗?你那样对她算不算……”
殷亦桀扶着她坐起来,声音依旧清冷:
“她愿意,就没事。现在,显然,她不高兴。”
哦,他的意思是不是,我就算是自愿和他爱爱的,一转脸,一样可以控告他。
唉,现在讨论这种问题,真是没意思。
范彡彡,到底想怎么样?不如,我回家去吧。
这样,似乎让殷亦桀左右为难呢。
而且看着范彡彡胶皮糖似的不停往殷亦桀身上粘,我胃里有些泛酸。
范彡彡似乎比我还不好受,端起酒杯一干而净,恨恨的道:
“两年前背着我非要弄个这丫头,你到底想怎么样,请菩萨进门呢?丽丽她们多好,随便玩玩也就算了。现在这丫头,牙尖嘴利还敢欺负我呢。我不管,你今儿要给我说清楚……”
我一愣,立刻明白,今儿这出,在这儿等着我呢。
呵,呵呵,好好不好笑。
随便了,我端正姿势,坐直,肩头再松一点儿,很舒服;脖子不用伸太长,大公鸡好像也不太好;头微微上扬,对,就是玉氏掌门人玉壶冰妈妈的感觉,很端正就行,很大方,很好。
殷亦桀挑挑眉头,冷睇我一眼,淡淡的,没什么感觉。
不过我感觉还是抓到了,他停留时间很短,心里有点虚,所以,我真的觉得,该退场了。
殷亦桀给我重要一杯牛奶,端起酒杯,慢慢的喝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