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唰!”银光一闪,一个身影从我眼前闪过再拐回来,眼花……揉揉眼睛我定睛一瞧,那个保镖的枪已经到了铭风小弟的手里,掏出个盒子小心装好,手里带着手套,玩自己的去了。
老太的保镖目瞪口呆的看着,看着自己的手,手掌一道深深的伤口……愣了好一会儿才抱着手掌惊呼:“我的枪,你们……老太太!快点杀了他们!”
老太好容易将荔枝连皮儿带核从嘴里掏出来,眼睛瞪老大,怒视保镖,哼一声;转过来瞅着我发飙:“你别得意的太早!你……”
说实话我那几句不算脏话,和这个一比,也太干净了。
果然泼妇是修炼出来的,而不是我随便几句能混充的。
她就算充尊贵的Lady再久,一开口还能顺溜的冒出一大堆来。
但是,她骂的爽,我自然有办法。
手里抓起刚吐出来的一把荔枝皮,我扬手……老太拿起靠垫挡。
我右手不动我扬左手,我左手是一大杯可乐,铭风喝的,我扬手……
“哗……”当然,声音其实没有形容的这么明显。
一道褐色的影子划过,老太焗过油的头发又焗了一层油,黑亮黑亮还带粘粘稠稠,打发卷顿时就没那么扎眼了。
哈哈,可乐是个好东西,虽然喝着没有我的薄荷茶或者蔷薇露好喝,但用处可是……我左撇呀,没人注意过吗?
左手我泼的准头可好,一下子没泼完,省一点儿,我泼到老太旁边那个女的身上。
那什么,我们今儿来就是照事儿的,你跟她客气做什么?
“你!”那个女人上火了,这个样子下去明显落于下风,六个倒下两个,她要出手挽回颜面。
桀桀回过头来,盯着她。
那女人竟然愣了一下,不懂。
但桀桀可不管,跳起来扑上去,照着她右胳膊狠狠一口一拽……夏天,短袖,这一口拽下来可是一大块血肉……
“啊!”
地上躺晕过去这个保镖给惊醒了,睁开眼,迷茫的四顾,低声哀求道:“恩少,救救我。”
桀桀才不管,再一口,将女人的左臂扯了,狠狠的发泄。
当日老太欺负它,它要统统讨回来。
女人哀嚎二声,老太还是没开口求情,脸黑的像锅底,眉头拧成死结,也不开口。
布莱恩悠悠的道:
“我和家父联合发过通告,让大家重新认门,你们既然要混这条道,为什么还敢和我作对?你这种人我敢救吗,说,我凭什么相信你不会两面三刀关键时候捅我?”
地上的保镖哭道:
“恩少您同意手下不愿做的兄弟退出,有好多人重新找工作,也又留在你手下商场做工的,我也羡慕。但老太太不放人,我怎么敢。我儿子在她手上,我全家人……”
布莱恩挑眉,铭风吹口哨,没人肯定也没人否认,唯有桀桀咬的正美。
话说,长大成狗后它一直没好好找个对手练练,都不知道自己的实力,现在有人敢对我下手,它没理由放过吧。
一声不吭,真正的咬狗不叫;饶是那女人有点儿功夫,也根本经不起桀桀的狼牙狠厉。
两条胳膊瞬间跟剔肉似的,又惨又干,女人忍不住终于哀求:“老太太,救救我,我不想死……”
老太还是没话,眉头皱起,保养得很好的脸上失去了光泽。
铭风一个眼神,我们都做好准备。
老太手按到沙发的什么地方,或者脚撩到什么地方,突然房顶吊顶上落下几个玻璃瓶子……铭风像豹子一样跳起来扑到我身上,顺着我身后的窗一跃而出。
我抱着他的腰,虽然从未料到,但还是一声不吭;眼角余光看见,布莱恩弹向桀桀,抓起来冲入老太的卧室……一眨眼,屋子里泛起一阵轻烟,什么都看不见了。
“屋里好多浓硫酸,小心!”刚一着地,铭风低喝一声。
老六带着几个人利索的翻身而上……那个,上二楼啊……那个,老六他们确实是翻身而上……那个,跟爬个二尺高的土墩差不多。
“撤!”耳朵里,阿果果断的一声令喝,无紧张,无激动,而是平板的按部就班。
街灯闪烁,明明灭灭,看不清楚。
路边,逛街的喝酒的喝咖啡的来来往往,没人注意到这一方。
二个小弟跑过来,三五秒钟,给我系了一根腰带,应该是保险带。
我虽然有些兴奋,但只是安静的看着尽量配合,估计事情有些出乎预料。
没有去管布莱恩或者桀桀,也没管老六。
铭风抱着我,利索的沿着旁边一根大绳攀岩而下。
四层楼,商铺的高度比居民楼高一些,但也算不得太高。
我配合的抱紧铭风,让他空出两只手来,很快,十五秒到二十秒左右,便安全着地。
一个小弟跑过来松了我的腰带。
铭风拉着我的手立刻就走。
这是商场侧面,走了三十步左右,便是商场的停车场。
“小彡已经搞定了,正在上演,你们过去吗?”阿果忽然打个响指,给我们来这么一句。
“需要回来给你帮忙吗?”铭风答非所问。
上车,发动,走人,我安静的坐在后座,算算时间,总够不超过二分钟。
回头,商场上面二楼已经浓烟滚滚,白烟,看着呛人,不知道……
“东西不在,恩少和桀桀撤了。”阿果声音不大好听,仿佛被卡在最后一关却没找到宝藏。
“没有就算了,四哥联系上没?”铭风开着车,拐过一个十字路口,身后的一切,看不见了。
哈,这感觉做梦似的,玩完了。
那个,事情搞成这样,该怎么收场?
老太也好厉害啊,那么多浓硫酸,将房子炸了都足够……
老太她自己不怕逃不掉吗?
想了想,我说:“老太什么意思?呃,这个指套能摘了吗?”
铭风兜了个圈上了高速,敲着方向盘道:
“摘了给我,要毁掉痕迹。老太……未必没有舍卒保车的意思。如果是我,既然逃不过,就一定会在下地狱的时候将大家都拖下去;那么根据之前她提供的人证物证,事情反而与她有利。如此一来,范彡彡保出来的可能性很大,或者至少她不会丧失继承权;布莱恩手头好多资产得归她,而不是我们讨论的划分方式。”
理了理头绪,我思忖道:
“这未尝不是个好办法,反正她七老八十也活差不多了。但是……我觉得她肯定给自己留了后路。像她这种人,只会想方设法让别人下地狱,她站一边推石头……东西应该在,但一旦翻动,必定会破坏现场,人家就知道有人来过了……”
“Bingo!”阿果突然叫道……不得不说我已经习惯了这种方式,否则会吓得心脏不大好。
阿果皮皮一笑,道,“东西藏在实木门夹层中间,以及放硫酸的吊顶里。恩少和老六正在想办法拿出来。桀桀一怒将老太推到硫酸里洗澡了。整个屋里就她坐的那一个地方最干净。”
呃!我扭头,看铭风。
铭风一愣,冲我挤挤眼,一脚油门,往玉府而去。
今晚很热,无雨。
机关算尽太聪明,反误了卿卿性命。
唉,人算不如天算啊!
今年的三伏天,太热,知了累的都叫不动了。
夜风吹起,吹起的都是热风,干燥干燥,燥热。
不过我们已经脱离了轮回苦,坐在屋里,开着空调,吃着西瓜,很惬意啊。
昨晚忙了一晚上,布莱恩似乎一夜未眠,今儿又忙了一天。
布莱恩今儿又忙了一天,这会儿才得空过来,不过精神头看着不错,看来事情比较顺利。
桀桀跟着他回来,趴在我脚边吃西瓜,特安静,大概累坏了。
玉壶冰拿了几份晚报匆匆进来,将报纸往桌上一撂,也吃上了。
我就纳闷了,不过是很普通很普通的西瓜,为啥大家都当成人参果吃的这么香呢?
好吧,这是沙瓤西瓜是奶奶特地让人送来的,说比较新鲜,那也犯不着成这样吧?
大家吃,我,闲着没事儿,翻报纸。
别说,这些大神偶尔还是会翻一翻看一看如今主导思想朝哪边。
上头吹东南风你就不能晒被子,上头吹西北风你就不能种苗,上头不刮风你就最好别放风筝,上头……上头……上头的标题新闻,还真挺及时啊,看看:“老太引火***,疑似畏罪自杀。”
照片上,根本看不出昨晚我们见到的模样,老太的公寓客厅乱成一团,硫酸腐蚀过的地方,恶心一片。
那个女人和两个男人被重度烧伤昏迷不醒,另外两个重伤,疑是“分赃不均”?报纸上这么写的。
我递给布莱恩看,这啥意思?
老六在一旁难得笑的松快,大概殷氏没事儿了他很有功劳吧,好心给我解释道:
“人家招供的,昨晚送到医院,已经抢救过来,他们四人都有持枪,稍稍做个手脚,就过去了。”
哦,大概是昨晚那个想活着的保镖说的喽。
报纸下方,说老太在自己屋里放置大量硫酸,违法;屋里有手枪手榴弹毒品等,严重违法。
根据现场判断,是“内讧”,自相残杀。
老太被硫酸烧死,身份暂时无法辨认。
另据调查,该公寓业主身份可疑,目前为止还无法确定是谁,有可能是假的。
哒哒哒,总而言之,这事儿是一团雾水,“警方正在进一步调查中。”
嗯,很好很强大!
昨晚看守所的事儿据说进行的更顺利,显然姜还是老的辣,小姜么,洒洒水啦;要不然怎么这几大头头昨儿都和我去应付老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