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
一声巨响,蛇窟斗罗那硕大的身躯轰然倒下,好巧不巧的砸在了河对面于小雅的那栋木屋上。
“噗嗤”
散去了魂力的蛇躯脆弱无比,被木屋断裂的木梁深深的刺入体内,霎时间,腥甜地蛇血自伤口喷涌而出,笼罩了这片山谷。
就好似一个巨大的血喷泉,山谷里的众人沐浴蛇血,浑身都被染成了红色。
哈尔斯也不例外,他并没有用魂力去阻挡,而是缓缓的张开双臂,仰起头,任由这无尽的蛇血冲刷着他的身体。
“我疯了?”
哈尔斯喃喃自语到,此时的他,再也不压抑自己内心中那一股杀戮,折磨,破坏的欲望,任由他们遍布在自己的脑海中。
在场的一众魂师看着这种状态的哈尔斯,竟没有一个敢做出动作的,就连宋公然和于小雅也不例外。己方阵营的一名封号斗罗就这么陨落在了自己眼前,让他们心中胆寒的同时,也不免有些兔死狐悲。
空气愈发压抑了。
许久,哈尔斯缓缓的放下了双臂,头颅地下,两眼中的魂焰燃烧的愈发剧烈,缓缓的,魂焰爬出了眼眶,一路燃到了哈尔斯的头顶,将那一头绿白错杂的头发化为了火焰的形态,一抹癫狂的笑容在哈尔斯嘴角浮现,低下头颅,哈尔斯长袍下的双腿微微紧绷,蓄势待发。
低沉嘶哑的声音轻轻的响起,一瞬间,哈尔斯便化为了一道黑色的身影消失不见,唯有那低沉的声音回响在空气中。
“呵,可能是吧”
“噗嗤”
一声利器入肉的声音响起,一名高级九班的女学生错愕的低下头,看向自己胸口穿出的那柄钩镰,张了张嘴,却没有声音传出,只有大股大股的鲜血自她口中喷涌而出。
“噗嗤”
钩镰抽出,女学生的身躯软软的瘫倒在地,但哈尔斯的钩镰上却是挂着一个略显虚幻的女学生的绿色虚影,赫然是这名学生的灵魂。
将钩镰举到眼前,哈尔斯轻轻的嗅着这灵魂的味道,脸上浮现出一抹陶醉之色。
“多么美妙的味道啊”
“就好像”
话语一顿,未上过学的哈尔斯绞尽脑汁也无法想出怎样描绘这一味道,最终还是沉默的将这个灵魂收入了魂引之灯内。
看起来有些狰狞的魂引之灯闪烁着淡淡的惨绿色光芒,似乎在向哈尔斯传达着自己愉悦的心情。
待到魂引之灯的光芒稍稍黯淡,哈尔斯伸手轻轻的抚摸着魂引之灯那犹如龙首的一角,嘴角高高的弯起,眼中魂焰无风自动。
“下一个是谁呢”
“噗嗤、噗嗤”
连绵不绝的刺穿肉体的声音响起,与之相应的是一个又一个生命的逝去和一个又一个灵魂被囚禁。
看着这陌生的哈尔斯,于小雅目眦欲裂,只觉得心中剧痛不已的同时也在燃起一阵无名之火。
“住手!!!”
强烈的愤怒暂时的压制了于小雅心中的恐惧,她愤然动身,修长的小腿肌肉猛然一鼓,甚至撑破了那修身的牛仔裤。
就好似一只护犊的雌豹,于小雅含怒冲向哈尔斯,在即将接触到哈尔斯的同时右腿划过一条优美但又饱含力道的弧线,踢向了哈尔斯的面庞。
“砰”
一声闷响,于小雅的右脚腕在距离哈尔斯脸庞只有几公分的时,被哈尔斯稳稳的握住,动弹不得。
“哼”
看着挣扎着想要抽出脚腕的于小雅,哈尔斯面上笑容不变,就好似还像当年那样,嘴里自顾自的批评教导着她:
“看起来。你已经完全忘记了我当年说过的话,亦或者”
右手缓缓收紧,捏的于小雅脚腕一阵嘎吱作响,于小雅面色痛苦,只觉得脚腕就要断掉。
“亦或者,你已经被愤怒冲昏了头脑?”
“蹭”
一道寒芒闪过,于小雅脚下的鞋子被四根银色的利爪所穿透。
“混蛋小子!”
一声暴喝,只见宋公然提着那把青龙刀,吹胡子瞪眼的冲哈尔斯当头劈来。
哈尔斯丝毫没有闪躲的意思,只是轻轻地将于小雅推向了宋公然。
“靠”
暗骂一声,宋公然匆忙的收刀,接住了跌向他的于小雅。
看着手忙脚乱的二人,哈尔斯并没有动作,只是伸出右手轻轻的摸了一下右脸。
微微有些湿润,哈尔斯将右手放到眼前,看着苍白的右手上拿一抹猩红的血迹,笑容愈发灿烂。
“不错,看起来,这几年你还是有些进步的”
听到了哈尔斯那像是夸奖般的话语,于小雅脸上却是没有一丝笑意。
于小雅双脚一蹬,便将脚上破损的鞋子脱下,光着脚站在满地的血泊中。
目光复杂,刚刚哈尔斯寥寥几句话又让于小雅想起了那段自己最快乐的时光,但这,并不会让自己放弃阻挡哈尔斯的目标,哪怕死,自己也要尽到身为人师的责任。
身躯微微前倾,于小雅眼神虽然复杂,但却坚定的看着哈尔斯,缓缓的双手前伸,身后魂环闪烁,指甲猛然变长伸出,同时闪烁着白玉般的光泽。
摇摇头,哈尔斯有些惋惜:
“就算知晓了我们之间差距有多大也依旧要为了这些不相干的人,付出生命吗?”
贝齿轻咬朱唇,于小雅脸色有些苍白。
“不,他们是,我的学生,也是你的学生!”
听到于小雅说的话,哈尔斯环视一眼山谷中站着的剩余的高级九班的学生,摇了摇头,玩味的说道:
“不,当他们选择站在你们哪一方的时候,他们就已经不是我的学生了,或者说”
身形消失,哈尔斯又是化作一片黑雾,突兀的出现在了一名高级九班的学生后面,手中的钩镰毫不犹豫也是万分轻松的刺了进去。
徐宁本以为现在的自己拼尽性命也会对哈尔斯造成一点伤害,但现在看来,自己确实井底之蛙了。
嘴角一抹鲜血缓缓流出,徐宁只觉得自己好困,但是胸口的剧痛却是一直的在提醒他,自己命不久矣。
哈尔斯缓缓转动着手中的钩镰,却是没有急着抽出,似乎是在有意折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