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你到底要干什么?”久美子被真扣紧手腕领着走,看似漫无目的地在人群中穿梭而过,简直是故意将她拐跑的!
如果可以,真是真的想就这么带着她消失,去过一种全新的生活,他真的,好想逃离!
他的另一手将雨夜给的打印稿攥得更紧,他咬紧牙关,尝到喉中的腥甜。百度搜索(飨)$(cun)$(小)$(说)$(網)XiangcunXiaoshuo.com或许以后雨夜已不是他的最爱,却仍会是他心底永恒的刻印,绝不可触的一角。他突然停下,久美子险些一个趔趄撞上去,却被他稳当地扶住了。
“我有些话要说。”真的声音并不大,却使久美子像新兵见到长官一样认真严肃起来,就差给他敬礼了。
真掩住唇边样开的效益,极其认真地说:“我们交往吧。”
久美子有一瞬的错愕,反应过来时眼眶竟有些湿润,不仅是因为真的那一句“我们交往吧”,还有那个刻印于她记忆深处的专属懵懂少女的故事——
那个女孩站在樱花树下,不知悲喜。风吹起她及腰的长发,吹干她脸上划过的滚烫液体,樱唇张合,细数着过往:“……背着我的不再是爸爸而是你;骑着自行车带我走的不再是我哥而是你;你披着披风戴上假面闹着当反派我却不当真;你曾说要过平静的生活……对不起,这辈子欠你的幸福,来生一定全部还给你……”
“夏,醒醒。”雨夜轻唤初夏。他竟然在树下睡着了,落了一身樱花瓣,再添上他毫无防备的睡颜,当真是极美!
雨夜抬手拂去初夏发间的花瓣,意外地看见了两行泪水,这在他们相处的时光里是没有过的,她从未见过他哭。雨夜用拇指轻轻拭去初夏眼角的泪水,柔声问他是不是做噩梦了。刚醒的初夏有些恍神,他不禁回忆那个纯净水晶般的梦,那个在樱花树下的女孩,脱口而出的竟是——“妈妈……”
梦见自己的妈妈了?雨夜有些愕然。初夏从小没有妈妈,虽然出云惠是像他妈妈一般的存在,但他从未能开口叫她一声妈妈,他是仅凭自己的感知去认定梦境中的人是他的生身母亲吗?他对连样子都没能见过的妈妈究竟是有多深的思念啊?万千思念化为一梦,生死相隔终不复见,空余悲叹。
初夏抚着树身,若有所思,“您曾来过这儿,来过我的梦么?妈妈……”
雨夜将手搭在初夏的肩上,默默垂下头,稍长的刘海便遮住了她的眉眼。如梦初醒般地,初夏抬手扣住了雨夜的肩,眉间隐隐透着疑惑:“怎么突然想到过来找我?久美子跟着间宫真走了?”
被初夏这么突然的一问,雨夜才想起自己为什么着急找他的原因。她将自己所见及猜想原原本本地告诉了他。
还没来得及整理信息深入思考,被掀起的暴动已发了连锁反应,原本优哉游哉的行人一下失了秩序,乱哄哄的一团又一团。
“全员!战斗准备!”初夏在人海中看见了西装革履的卡尔次长。
“诺拉警官!”雨夜惊讶地出声,她看到诺拉警官长款的风衣下是厚实的防弹背心。
几位警官都朝一个方向去,那里好像是木之下洋先生和柴幸月休息的会馆,雨夜突然想起说一定会守卫柴幸月安全的阿瑟,心好似抽搐一般惊痛了一下!
“我们跟上去!”初夏最了解雨夜的心思,二话不说拉起她就追。
警敏果敢的千月自然也不会落下脚步,她也正以稳当的速度追击着这个刺杀团伙。腿快的托马斯折回来知会千月:“他们没能成功杀掉目标,竟然挟持了人质想要脱逃。”
“人质是星佑。”托马斯板了面孔。
千月不敢置信地向他。这要是被睿羽知道了,不炸了才怪!是不是该庆幸最近睿羽跟托马斯因为托马斯要转学的事情冷战所以没来的事?千月只希望星佑毫发无伤才好,不然睿羽决会善罢甘休!
一抹熟悉的身影出现,千月毫不顾忌地脱口而出:“哥!”
她与初夏的默契自然不必说了,两人已超到训练有素的警官们前面去了。雨夜拉了一把诺拉警官,护着她躲过了一发子弹。诺拉警官惊魂未定,只看着初夏和千月如两道疾风限住团伙的活动领域。
领头的杀手显然已意识到自己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竟有了大家同归于尽的念头。他一手拿出定时炸弹,另一手将星佑的脖子掐得更紧,绝望而沙哑地吼着:“都别过来!不然所有人一块儿死!”
星佑喘不过气,脸憋得通红说不出话,真叫人看着心疼。初夏和千月只能先止步,眼睁睁看着那只满是老茧的手掐红了星佑细嫩的脖颈。
“佑佑!”人群中传来路冉的声音,她正被墨子笙束缚地抱着,挣扎着想冲过来却被牢牢扣住。
“殿下!”一位才二十多岁的年轻士官拦住他应守卫之人。
可这位被称为殿下的人却执意上前,他没有像路冉一样冲动,也没有像初夏一样怒视,只是用一双深紫色的眼眸平静地看着。他的目光停留在星佑比常人少了几分血色的苍白双唇上,像仁爱的慈父般开口:“这孩子的身体十分病弱呢,这样对他真的好吗?万一他撑不住了,您可又多了项罪名呢。”
“你再靠近我就掐死他!”领头的杀手根本不听,他已经听不进任何话了,他只想让所有人为自己和同伴陪葬。
初夏可不敢就此沉默地止步,他扫视了一圈。刺杀团伙共计六人,围成一个圈,领头那个亲自抓着星佑,他旁边一个负责盯紧星佑,不让星佑有任何反抗的机会。如果能分散他们的注意力,看准时机趁虚攻入,就有可能在一瞬之间逆转此局!
“哼!”初夏开始了秀演技,“若是不怕死就来呀!将所有人的灵魂全数投入地狱!将一切罪恶粉碎!”
看着初夏些微扭曲的表情,以及他敢一步步逼近的气势,领头的杀手有些慌了。眼前的少年,不过才十八九岁,这如同恶魔般的气场由何而来?他是真有赴死的觉悟吗?
阿瑟瞅准时机,点头示意墨子笙放开路冉,终于被解开束缚的路冉如离弦之箭般冲来,其余五个都有些慌了阵脚。诺拉警官连危险二字都没喊出口就被雨夜牢牢地捂住了嘴,对于接下来所看见的一切只能以吃惊万分的眼神传达。
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千月拔出闪光的长剑纵身一跃,在与这六人接近的瞬间,挥动血色的光芒,飞溅的血将落下的粉白樱花染得鲜红。长剑带着优雅的剑风绘出完美的轨迹,划过这些人的胸口。
当千月的脚终于站定时,星佑已被初夏救下,她沾满献血的剑离眼角还闪着泪花的路冉的头颅只有一二厘米。人群中的私语声依稀可闻,千月对此只是皱了皱眉,并不肯放在心上。她居高临下地看着路冉:“你,没有受伤吧?”虽然是问句却是极肯定的语气。
路冉的回答是没有受伤,可千月却没有一副安下心来的样子,她冷冷地开口:“那就快点站起来!”
低头一看,路冉发现自己是跪着的,刚才如此近地看千月难以置信的剑技,简直腿都软了,跪在地上也毫无所知!
卡尔次长带领其他几位警官查验那六个人的“尸体”,发现他们都还活着,千月故意没有取他们性命。不过众人都心知肚明,胆敢刺杀皇室成员的他们一定是死罪。
千月无意瞥见那个向她问路却被她无视的年轻人,他正是亚特兰蒂斯皇子利维坦,刚才还试图劝说犯人释放星佑。他炙热的目光竟不愿从千月身上离开,千月不悦地瞪了过去。
终于找到了!在漫长的时光洪流中,比晚会上的蝴蝶精灵更美丽的颜色,犹如闪光般的存在!利维坦,一国的皇子,已将千月的模样刻入骨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