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儿姐姐,纤柔姐姐看您来了!”莫失带着纤柔从亭廊拐到大哥和玉儿的房间,清声说道。
玉儿和莫失连忙开门,“纤柔!”两人都甚是兴奋地看着芬香袭人的莫纤柔,觉得喜出望外。
“来看看大哥大嫂!”纤柔温柔得说道,潋滟着微笑的眼眸熠熠生辉,仿佛星光照耀下微波粼粼的湖面,美得闪烁,美得迷离。
玉儿眯起双眼,素雅的如同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谢谢柔儿,真是有心了!”说着温柔得挽起纤柔的手,将她拉到自己的房间。
“呵呵,愚弟领路至此,也算完成任务了,就不打扰你们闺房私语了,呵呵!”莫失客气得说着,微微点着头,温润如玉的脸庞一惯的清和。
“有劳莫失了!”纤柔感激得望着莫失,对着他温柔的点点头。
玉儿拉着纤柔进屋,莫邪看着两个亲密无间的女子,无奈耸耸肩,看来关门,端茶送水之类的粗活只能由他全权包揽了,伤脑筋地摇摇头将门合上。
“玉儿姐姐,西天的圣水,你有么?”纤柔小声问道。
玉儿睁大眼睛,张大嘴巴,一副吃惊得模样,然后一脸搞笑得拍拍自己的头道,“看我这记性,我忘记了!”
莫邪赶紧抓过玉儿的说,侃侃得说道:“你这脑子本来就不好使,敲坏了倒也不可惜,就怕影响到肚子里的孩子,这个罪过可就大了!”莫邪嘴角泛起一丝邪气的笑意,让玉儿看了不舒服。
“我脑子若是好使,还会委身于你?”斜挑起眉,神气得望着自己的夫君。
“那你想嫁给谁呀,是城外的张铁匠还是城西的刘木匠啊,我想,纵使你眼光再差,也不至于舍我选他们吧?”莫邪说得更加变本加厉。
纤柔才喝进口的茶水瞬间喷了出来,有些无语的看着自己的大哥,对他的顽劣有些受不了。
“纤柔,你没事吧!”玉儿关心的问道,然后凶巴巴地数落着莫邪,“就是你这个泼皮猴样的,让纤柔都受不了了,果然是我脑子进了水才跟随你四年!”玉儿轻怕了一下自己的脑袋,可爱模样引人发笑。
莫邪轻步走到纤柔身旁,轻怕了一下纤柔的背,同她使了个坏坏的眼神,“纤柔是被你没有深度的话语给急的口吐白沫的,和你夫君我可是一点关系都没有哦!”莫邪装着无辜得说道。
“我……”玉儿气急败坏得指着自己的鼻子夸张得看向纤柔和莫邪,气势汹汹得问着纤柔,“柔儿你说,到底是我还是你那个没心没肺的大哥啊?”细长的凤眼看向纤柔。
纤柔被看得不好意思,刚想说话,却被莫邪狠狠掐了一把,纤柔吃痛的眯起眼缩着脖子,在纤柔丝毫没有防备之时,莫邪巧妙的拍着纤柔的头,使她看上去俨然是一副点头承认的模样。
玉儿不明白的看着纤柔古怪的表情,“你点头做什么呀?”
“柔儿心慈仁善,不好意思当面指出是你,但是柔儿又是一个明辨是非之人,所以就只能用这种委婉的方式来表达喽,笨啊!”莫邪说得头头是道。
“到底是什么啊,纤柔!”玉儿瞪大眼睛看着一脸痛苦装的莫纤柔,“你这么一副痛苦的表情又是干什么啊,真是的!”玉儿生气得转身,白了莫邪一眼。
“不是的,玉儿姐姐!”纤柔开口,却被莫邪一把捂住嘴巴,纤柔瞪大眼睛无辜的看着自己的大哥,“纤柔的意思是,你确实笨到一定程度了!”莫邪完全不顾玉儿的表情,说得若无其事。
纤柔急忙眨着眼睛,受不了他的无赖了,双手伸向玉儿,苦做救命状,“好啦好啦,不和你闹了,我堂堂云罗国公主,才不和你一般见识,还不快放了柔儿!”玉儿没好气得看着自己的相公说道。
莫邪无奈只能放下,纤柔被闷得喘不过气来,怒声对着大哥道:“大哥你太过分了,玉儿姐姐不远万里来到天罗,你居然如此对待她,况且人家是堂堂云罗国公主,屈身于你已经算是是下嫁了,你非但不珍惜还这么对待玉儿姐姐,确实是你的不对,更何况现在玉儿姐姐有了我们莫家的骨肉,你再敢欺负她,我绝不饶你!”说得正气凌然,玉儿在一旁听了发笑。
“我哪敢啊,只是不拌拌嘴,生活很无趣哎,况且拌嘴的同时可以使脑子动起来,这样对我儿子也有好处啦!”莫邪大大咧咧得说道,纤柔直接无语,翻了两个白眼,就差没一命呜呼了。
“受不了你们了,对了,玉儿姐姐,圣水的事情,请你放心上!”纤柔温柔的提醒着玉儿。
“要不要为夫的用笔为你记下来啊!”莫邪凑近玉儿欠打得说道,可是玉儿偏偏就是舍不得打,最多给他一个厉眼,“不……用……了……”一字一顿,懒得理他。
“放心吧,我会嘱咐白儿的,以后要圣水就找它吧!”玉儿贴心得说道。
“就那麻雀?”纤柔不削得说道,冷哼了一声,皱了皱眉头,她平素最受不了色狼,当然,好色的鸟儿也一样啦。
“恩啊!”玉儿淡然的说道,偷偷瞄瞄自己的相公,仿佛一个鬼点子又浮上了心头。
“纤柔,你回来了怎么也不通知娘亲啊?”虚怀谷一把将门推开,对着纤柔厉声说道,将所有的人都吓了一跳。
看道自己娘亲并不和善得脸孔,纤柔的脸色也立刻阴沉了下来,“娘,您怎么来了!”纤柔愣愣的问道,口气恢复到了四年之中养成的冰冷。
“回来为何这么偷偷摸摸,有什么见不得人吗?”口气越发的不和善,让纤柔不由得皱了一下眉头。
“我只是不想打扰您而已!”纤柔口气更加的冰冷,不习惯母亲如此的口吻,如泼妇骂街一般。
“为何今日才归,好好的大家闺秀留宿在外,传出去多有伤大雅!”虚怀谷忍不住破口大骂。
“娘亲……”莫邪也听不下去了,总觉得母亲近几年的脾气变得很大,很急躁,玉儿缩在一旁,大气不敢出。
“你们都出去,我有话和纤柔说!”虚怀谷指着敞开着的大门对着莫邪和玉儿说道。
纤柔眉心深锁,对着虚怀谷冷冷得说道:“要走也是我们走,这是人家的闺房,你凭什么如此颐指气使?”纤柔也不客气得回复道。
玉儿急忙上前,“好了,好了,我们出去,你们好好聊!”玉儿乖巧的拍着纤柔的手臂,示意她不要硬碰硬。
纤柔甩袖子离去,“不用了,我想办的事情都已经办完了,告辞了!”说完夺身离去,却不料被虚怀谷一把抓住衣袖。
“你要去哪里?”虚怀谷眯起凶狠的眼睛问道。
“绝王府!”纤柔冷冷得说道,只听到‘啪’的一声,一记响亮的耳光重重的甩在了纤柔脸上。
纤柔恍惚之间,手便本能的抚上自己的脸颊,“柔儿!”玉儿疾声惊呼,手捂在了嘴上,惊恐得睁大眼睛。
“娘!您这是干什么?”莫邪唤醒了如梦沉吟的虚怀谷,面部表情也瞬间变得僵硬起来。
虚怀谷看了纤柔一眼,眼中有丝愧疚,口气却依旧冷硬,“你去绝王府做什么?绝王爷与书黎郡主的婚事天下人皆知,你横插一脚算什么,你不嫌丢人我还嫌呢?”虚怀谷仍旧不示弱,如一盆冰水泼在了纤柔身上,让她的心一下子冰凉到底。
纤柔德的猛然仰起,“有婚约又怎样,四年前,我与他还是柳皇后亲自赐的婚!”一字一句冰冷如铁。
“你……你怎么变成这副模样,你就这么心心念念的想着他,不要脸的东西!”虚怀谷抬起手来,纤柔怒视了一眼虚怀谷,没有做声。
“你给我回到自己的闺房去,没我的命令不准出来!”虚怀谷指着纤柔,气急败坏的说道,将玉儿和莫邪吓得不轻。
“娘亲,您这样大声会吓坏玉儿的!”莫邪小声提醒着虚怀谷,虚怀谷才意识到已经被吓得面色苍白的玉儿,心疼得走了过去,抚摸玉儿的手,“孩子,是为娘的不好,让你受惊了!”说着关心得拂过玉儿的发梢,满是怜惜。
纤柔定定得站在原地,“玉儿姐姐,不要忘记我刚刚提起的事情!”说着快步冲了出去。
“给我回来!”虚怀谷跑到门口大喊,“回来不通报一声,走了还是不打一声招呼,你当这里是什么地方?”
“纤柔,吃过午饭走也不迟啊!”玉儿也大声喊道,纤柔回转身,对着虚怀谷道:“再过些时日天,我就去掌管药铺,还有,这里——我会尽量少回来!”说完便狠狠得转身离开,去意决绝,再也没有留恋。
“纤柔……”看着纤柔的背影,玉儿小声的喃喃道,再看向如失了魂一般的虚怀谷,“娘,您没事儿吧!”玉儿小声问道,虚怀谷看着贴心的玉儿,摇了摇头,“没事!”虚怀谷摆摆手,故作坚强,对着玉儿道“你好生歇息吧,想吃什么尽管说!”
玉儿淡然一笑,“娘亲真好,把玉儿如珠如宝的呵护着,玉儿都舍不得回云罗了呢!”虚怀谷笑得很勉强,然后便转身离去,一脸的伤感这才时方才完全显露出来。纤柔穿过幽深压抑的莫府大院,走上了停在门口的绝王府马车。“去皇宫!”冷冷得说道,面无表情端坐着,一脸冷漠得看向帘外。
马车启动了,不停的颠簸着,正如纤柔上下不定却又故意强行压制着的心一般。“不……改去绝王府!”又是冰冷的吩咐,车夫应声,缰绳一拉,马头上昂,转身掉头换了个方向朝着绝王府奔驰。
“绝……”纤柔轻声低唤,脸颊埋于掌下,但背却挺得异常笔直,仿佛无论什么都无法使它弯曲。
“纤柔……”公孙执跑到门外,但马车早已驶远,纤柔隐约听到身后传来叫喊声,回过头透过车后的帘幕看到公孙执奔跑着的身影。
“抱歉……”纤柔低语一声,决绝的回头,有些人注定了要辜负,所以也没必要给他丝毫的希望,免得到头来是更深的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