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场并没有发现厕所门被上锁的痕迹,另外尸体的身上、门上也未发现胶布,钓鱼线之类的痕迹,那凶手是如何让尸体立在门后,在Sake拉开门时倒在她身上的,还有凶手为何要这么做?”一位刑警将心中色疑问提了出来。
工藤新一偏首望向提出疑问的刑警:“目的是为了让Sake的身上沾上死者的血!制造出血衣!”工藤新一收回目光冷道:“那么大的出血量,凶手身上一定沾上了死者的血,为了加重Sake的嫌疑而玩的小把戏。”
“那么请问这位年轻的侦探先生凶手是如何固定尸体以及门的,以确保在Sake拉开门的瞬间,抵在门后的尸体倒在Sake的身上?”千岛站起身望着冷若冰霜的工藤新一,他总觉得在哪里见过他,可怎么也想不起来:“要知道在那间厕所里并未发现任何可以完成这种把戏的东西。”
“用死者的头发就可以了!”薄薄的唇抿成冷峭的直线,工藤新一的目光落在桌子上的一张照片上,照片里尸体的周围散落了几缕断发。
千岛感觉自己像是在听天方夜谭,循着工藤新一的目光落在照片上,喃喃道:“头发?!”
“觉得不可思议吗?“工藤新一手指轻轻敲在桌上,神情冷冽而自信:“事实确是可行的,一根头发大约可支撑起100—150克的重量,死者的体重在80斤左右,400根头发足够承受她的重量,将这400根头发绑在门把手上再打上活结,在Sake稍稍用力拉门的瞬间触动活结,抵在门后的尸体自然而然的会倒了下来,成功的将未干的血染到了Sake的身上!至于尸体身边散落这么多头发也不会让人觉得不自然,只会让人想到杀人时的场景是有多暴力。”工藤新一敲在桌子上的手指一顿,侧眼冷冷地望着不远处脸色发白的上野郁子:“是不是这样,上野郁子小姐?!”
上野郁子双眼直直的瞪在地上,她想反驳几句,可声音卡在喉咙口,怎么也出不来。
“可是……”法医走上前忍不住道:“自上野小姐包里搜出来的刀与死者身上的伤口大小不符,那些伤口要比上野小姐包里的刀宽度更窄,比刀刃的长度更深。若只是看刀与伤口的吻合度的话,Sake小姐包里搜出来的刀要更为贴合。”
工藤新一垂下眼睑,不急不缓的解释道:“刀口的宽度比伤口实际要宽,刀子的长度却比伤口要浅,这个本是无法解释的疑点,但是这个问题也能完美的解决!”
工藤新一话音刚落,四周的人纷纷发出惊讶好奇的声音。
“把刀背向前,斜刺进去,由于角度不同,不会割裂刀背所碰到的皮肤,刀子就会被推进身体,然后刀被抽出来的时候,被拉伸的皮肤就会恢复原状,这样伤口看上去就比刀口实际的宽度窄了,其次像腹部这种比较柔软的部位,将刀刺入的时候受到了压迫,刀子就能到达更深的位置,这样一来就解释了上野小姐包里的刀与伤口之间的形状差异。”工藤新一转身靠在桌子上:“当然这些还不足以证明上野郁子小姐就是凶手。”
千岛的敬佩的看着工藤新一:“你的推理很精彩,但如果没有确凿的证据的话,也只是一纸空谈!”
“恕我冒昧,请问上野小姐一直喷这么浓烈的香水吗?”工藤新一并未搭理千岛,兀自言道:“还是说只是想掩藏掉什么味道?”
“郁子?”下木走到郁子身旁,焦急道:“郁子你呆愣着干嘛,快说话反驳他啊!”
郁子扯出一丝苦笑,早在她看到工藤新一的那双能看穿一切的冰冷眼瞳的时候,她已经知道自己连挣扎的余地也没有了。
“在脱衣搜查的时候你之所以那么配合刑警,是担心就算是黑色衣服也无法完全掩藏掉的血迹吧!”工藤新一曲起右腿,冷冷看着她,话音冷硬而有力:“那件消失的血衣一直都穿在上野小姐的身上啊!”
千岛警官示意女刑警上前去检查,只见郁子挥手拒绝,往后退出几步脸上露出狰狞的笑容,大吼一声:“那个女人早该死了,十年前我跟芙纱一起签进TSFL,虽然星路坎坷,但我还是对前途充满期待,比任何人都努力的提升着自己,终于有一天机会来了,可芙纱却拿我曾做过小偷的事威胁我,逼迫我退出了女主角的角逐,芙纱如愿以偿的当是了女主角,之后她凭借这个角色一炮而红,可她还是不肯放过我,一直拿我过去的污点压制着我,不仅如此……”郁子垂在身侧的双拳因无法抑制的怒火与愤恨而剧烈颤动着:“我弟弟一直爱慕着她,虽然身患白血病,可他依然积极勇敢的活着,他只是想静静站在远处看着她,但是是芙纱她,她竟拿弟弟的病羞辱他,弟弟因此产生了轻生的念头,拒绝继续用药……这种恶毒的女人,毁了我的梦想,我的一切,我绝饶不了她。”
郁子仰起面庞,泪水缓缓滑落脸颊,脸上露出悲伤的笑容:“这样就能结束了!”
啪的一声响起,下木一巴掌狠狠甩在郁子脸上:“郁子你疯了,这样一来皓太君他该怎么办?”
“皓太?”郁子哭着笑出声来:“在拒绝用药后没多久就死了……明明三个人从小亲密的就像是一家人。”
一声手铐的冷响敲碎了大厅内压抑的氛围,郁子转身望向毛利兰,歉意道:“对不起,Sake,不知道从什么时候我也变成了魔鬼,试图将杀人的罪责推到你身上,对不起!我想芙纱一开始也打算像我这么做的吧,只是结果死的人是她!”
就这样郁子被押上了警车,千岛落在车门上的手一顿,转身若有所思的盯着大厅内那道挺拔修长的身影。
“怎么了,千岛警官?”法医不解的看着他。
“总觉得那个气势逼人的年轻人我以前曾在哪里看到过!”千岛干脆闭上眼睛努力翻着脑袋里的记忆。
“啊,啊,不愧曾是誉为日本警察救世主的名侦探。”远处,铃木园子双手叉着腰:“完全没有我推理女王园子登场的机会嘛!”
“对了!原来是他……”千岛警官睁开眼睛:“三年半前时常活跃在新闻媒体眼中的高中生名侦探工藤新一。”
“但是,他以前就是这一副冷冰冰的模样吗?”法医拉开车门坐了进去:“记忆里他应该是是一个笑容明媚更容易接近的阳光少年!”
等毛利兰清理掉身上的血迹,换上车上带着的备用衣服走出来的时候,大厅内的人走得已经差不多了。
园子拽住毛利兰的手臂,将她拉到阳台,冲她眨了眨眼,嬉笑道:“你一定有话要对新一说吧,那么,要好好相处哦!”
夜风轻柔的拂过面颊,撩起一缕长发缠入风中。
毛利兰望着身前修韧的身影,一时语结,淡淡的哀伤弥漫在空气里,半晌轻道:“谢谢你,新一!”
“我不是为你听你说谢谢而赶过来的。”工藤新一转过身望着穿着素雅的淡紫色连衣裙的女孩,低垂的眸光温柔而落寞。
毛利兰抬眼撞见他沉郁的眼眸,那温柔到悲伤的眸光让她的心中如刀绞般疼痛,毛利兰狼狈地逃离他的目光,想了想,抬起手挠了挠头笑道:“若不是新一及时赶到,我现在已经被带到警察署了吧。”
随着她笑颜逐开,深蓝的夜色里似开出一朵朵馨香的小花,工藤新一心里猛然一动,深深的凝视着她。
气氛寂静的有点尴尬,毛利兰转首望向远处:“啊,已经这么晚了,我该回去了!”
悠扬轻柔的华尔兹自静谧的大厅飘了过来,工藤新一伸手抓住正欲逃离的毛利兰:“能不能邀请你跳一支舞?”似害怕她拒绝,他又加了一句:“就当作是我帮你的谢礼!”
笨蛋,用这么落寞苦涩的语调说着这番话的工藤新一,叫她该怎么拒绝呢?心口的疼痛更加的疼了,可她唇角的笑容却越发美丽。
轻盈的舞步在夜色中旋转,随着华尔兹的尾音慢慢走向终点。
毛利兰松开手,往后退了一步,温柔笑语:“再见,新一!”
“兰!”工藤新一身子前冲,自她背后伸臂环住她纤细的腰际,将头深深地,深深地埋在她的脖颈间,不停地轻声呼唤着她的名字:“兰……兰……”
毛利兰低垂着面庞,脸上掠过深深的伤痛,抬手挣脱开腰间的手臂,轻道:“抱歉,新一,我该离开了!”
不远处,白色马自达无声的停在那里,安室透透过落下的车窗呆怔的望着阳台上的两个人,眼前骤然一黑什么也无法看清,只觉得胸腔处那颗心被利刃生生剜掉,只剩下一具空壳。他疯了,真的疯了,抬起手一拳又一拳的重重打在车身上。
毛利兰回到湖边别墅的时候已经是十点,大厅内亮着灯,隐隐约约传来陌生的说话声。
毛利兰按耐住激动不已的心情冲进大厅内,大厅内的交谈声一下子停止了,里面的人纷纷转首望向她。
没有,没有,到处都没有那个她思念已久的身影,毛利兰颓然的垂下的眼睑,立在了原地。
“Bourbon先生!”跟在毛利兰身后的菊田侧身望着自门外走进来的安室透。
毛利兰的心狠狠地抽了一下,双手紧张的交握在身前,满是欣喜的望着在自己身前背对着自己站定的男人。
“案子解决了么!?”感觉不出任何感情色彩的嗓音自薄唇间溢出:“菊田打电话跟我说你被扯进了麻烦的杀人案。”
“嗯,已经解决了!”毛利兰小脸微红,垂眼望着地面,他是在担心她么,唇角的笑容还未及晕染开,突然,一滴血落在泛着柔光的地板上,像是一朵红梅盛开,毛利兰眸光一怔,移目望向他的手,一阵天旋地转,只见安室透的手背皮肉翻开,隐隐露出白森的指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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