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童和玥婴看着眼前的情况,连忙停下了脚步,看着他们跑走的方向,狂笑不止。
安童忽然意识到自己可能闯祸了,她担心用不了多一会儿,柴匡业一定会派人上她这来查看,如果发现是她们捣的鬼,不知道会遭来怎样的责罚。
她想到这里,连忙和玥婴看了一下周围,见四下里无人,她们就匆匆的跑回了闺楼之中。
回到闺楼之后,她再三嘱咐玥婴把白袍藏了起来,自己则乖乖地坐到了梳妆镜前,让玥婴帮自己,重新梳洗了起来。
没过多长时间,玥婴就帮安童打理好了一切。
安童忽然对玥婴说道:“刚才两人来咱们院做什么?”
“好像说了句老爷让您去膳房等候正少爷!”
于是她们装作什么也没发生一样,关上闺楼的门,一起往柴府膳房的方向去了。
膳房位于柴府西院,总共有五间房屋,正中间那间就是柴家人专用的膳堂,剩下的分别是厨房、仆人食堂、储备食物的仓库、还有杂货间。
安童她们走过膳房的花廊,玥婴便像她请示了一下,再得到其同意后,就去了仆人食堂里忙一些事情。
安童则独自来到柴家膳堂,看见此时柴匡业已用完早餐,正在那里看古书,就悄悄的坐到了椅子上,看见桌子上有一碗参粥,连忙拿勺子尝起了味道。
“参粥凉了吗?先别喝,让她们在做一碗来,怎么说你才好,这么晚起来!”柴匡业说完话,便吩咐仆人,再做一碗参粥端上来。
安童见状,细声的对着柴匡业回道:“父亲,我昨晚把脚扭了,很是疼痛,没有休息好,所以起晚了,下回不敢了!”
柴匡业想起昨晚自己女儿的遭遇,连忙放下手中的古书,俯下身子关心起安童的伤势来。
“是这里吗,还是这里?”柴匡业一边用手试探着,一边吩咐仆人去把府外请个郎中给她看看。
“不用了父亲,玥婴已经给我敷过药了。”
“敷过药了?哈哈哈,玥婴这孩子真是不错,大大的眼睛,不但迷人,还会照顾人!”
“什么大大的眼睛?父亲你是不是看上我的玥婴了,要纳她做我的小姨娘啊!”
“胡说八道!自从你母亲薨后,我就无心再娶,我的心中只有你们的母亲。”
“以后这样的混账话,不要再说了!”他说完便沉默的坐了下来,拿起古书挡在了脸上。
安童知道自己说错了话,不敢再多说什么,于是小心翼翼的用起早餐来。
忽然间,她感觉有什么地方疏忽了,想来想去,才想到花圣会的事情。
安童发现柴正这个弟弟,性格有些内向,恐怕也是很少出去和人接触的缘故。
她拿起新端上来的参粥,若有所思的喝了起来,眼睛却直勾勾的望着进膳堂的门,似乎在焦急地等待某个人的出现。
突然间,柴正身穿蓝袍,慢慢悠悠的走了进来,并靠着安童坐到了她的旁边。
“来了!你起的更早啊!”柴匡业边看古书边对柴正说道。
“父亲,昨晚我看书贪晚了!”柴正匆忙的回说道。
“好了,好了,别说了,快吃吧!”柴匡业说完,就又拿起古书看了起来。
安童望着柴正,高兴的说道:弟弟,用完膳,跟姐姐一块去花圣会好吗?
柴正听后,漫不经心的看了眼安童,一声不吭的用起早膳来。
突然一个人神情慌张的跑进来,对着柴匡业说道:“老爷,不。。。不好了!”
柴匡业听后,将古书放在一旁,并说道:“什么要紧的事啊!把你慌成这个样子!”
“老爷,院里有一个杂役,突然口吐白沫,大喊秦广王来了!”
“什么?秦广王?他是不是看戏看的多了,魔怔了!大白天的胡说什么!”
“老爷说的是,可是这好好的人,突然变成了这样,要不老爷咱请个仙师来看看!说不定真有什么脏东西呢!”
柴匡业听后,大声呵斥道:“哪来的什么脏东西!不是有人故意设得局吧!算了,给他家人五十两白银,领回家去吧!”
那人一听这话,没敢再说什么,谢了赏,就唯唯诺诺的退了下去。
安童见状,知是自己和玥婴闯了大祸,连忙用完早膳,拽上柴正,着急的走出大门,参加花圣会去了。
话说安童和柴正刚走不一会儿,柴匡业也紧跟着走出膳堂来,他刚要转向去书房那条路,却再次被刚才那个说事的仆人拦住。
那个仆人“噗咚”一下子,就跪在柴匡业面前,要求柴匡业,允许他离开柴府,另谋生路去。
柴匡业听后,甚是不解,连忙扶起他来说道:“有什么话,好好说,有什么过不去的,非要走。我也不是跋扈的主,有谁欺负你了,你就跟我说,我帮你们调和一下。”
那仆人听见这话,赶忙的说道:“老爷,我知道您对我们好,可是这个真是难说呀!您还是放我走吧!”说完又“哎呀”了一声。
“那不行,有什么难说的,莫非是我柴家有人欺负了你不成!你今天必须说出来!否则休想走!”柴匡业说着话就显现出当家老爷的威风来。
仆人听后,脸上表情甚是难堪,又不好再隐瞒,就对柴匡业说道:“老爷,这和您的家人没关系。它是。。。它是。。。它。。。它是。。。它。。。
柴匡业看见仆人这样口吃,就呵斥道:“他是谁呀?你到说个明白呀!”
仆人见柴匡业这般强硬,只好对柴匡业明说,但可能是心里害怕,怕惊动了什么,于是乎走上前去,想贴近柴匡业的耳朵密语。
不料被柴匡业一把推开,柴匡业不耐其烦的说道:“你就站在那说,别弄那些没用的,有什么可背着人的。”
仆人一听这话,虽然不想开口,但又怕惹怒柴匡业,于是低声说道:“是秦广王和白无常。”
“谁?你是吃了几天饱饭,没事干了吗?刚才不是说过这事了吗?怎么又说一次,难道是嫌我给的赔偿少吗”说着话,柴匡业开始有些生气,来来回回地走了起来。
仆人见柴匡业生了气,忙上去陪笑脸说道:“老爷,刚才那是给那个伙计的补偿,跟我一吊钱的关系都没有,只是俺是个乡下人,从小就听说关于那脏东西的事,所以心存顾忌,怕是不小心招惹了它,失了命去!小子嘴贱的问老爷您一下,咱们府当初兴建时,可请风水先生过来拿罗庚测过了啊,没犯什么吧?”
柴匡业一听这话,顿时火冒三丈,他用手指着仆人说道:“你胡说八道什么!我这府院,当日看时,被说做“百年福地”,若是今日再看,恐是千年福地,也说不准!怎么会有事!你在信口雌黄,不要怪本老爷,把你送官惩治,诉你个妖言惑众!”
“哎呀,老爷冤枉啊!小人只是刚才和那个伙计一起去请小姐的时候,在小姐的院子里,看见有一个白色物体在追人,那人一边跑,一边喊秦广王来了,可等小人们靠近时,却发现更像白无常呀!”仆人边说边拍打着自己的大腿。
柴匡业听见这话,顿时一股冷汗涌上脑门,他振作了一下精神说道:“你可不要胡说啊!会不会是你二人看走眼了啊!”
那仆人听见这话,忙忙举誓。
柴匡业见状,便半信半疑的对他说道:“我亲自去看看,你先下去压压惊吧!”
那仆人听见这话,对柴匡业说道:老爷,那我走的事。。。。
“再说吧,先下去!”柴匡业异常严厉的说道。
仆人刚要再说,却被柴匡业瞟来的眼神给吓住了。
仆人见状,也只能蔫悄地退下去了。
柴匡业见那仆人走远,突然瘫坐在地上,冷汗如泉水般涌出,他的内衫都湿透了。
“莫非!是鬼差来拿我了?”他左思右想之后,便朝着安童住着的闺楼走来,想要一探究竟。
他刚走到院门口,就往里面窥去,十分谨慎。
当发现一切不能平常的再平常之后,他自己却仍然不敢独自深入,就在那喊起玥婴的名字来。
玥婴此时正在收拾安童的闺楼,听到有人喊她,连忙走了出去。
她出来一看是柴匡业,马上急急忙忙的跑到他跟前说道:“老爷,您找我,有什么要吩咐的吗?”
“玥婴,有人说在这里看见了那个“秦广王”和“白无常”,你知道这事情吗?”柴匡业问道。
玥婴听后,故作镇静的说道:“是吗!我没有看到啊!还能有这事,那些不是庙里的物件吗?”
“我也觉得这件事不大可能,也许是底下人怠慢差事,说来诳我的吧!”他说着话,紧张的情绪似乎有所回转。
正在这个时候,突然有一个彪形大汉,来到柴匡业跟前,见玥婴在旁边,就像柴匡业使了一个眼神,柴匡业看后,连忙对着玥婴说:“你去忙你吧!没事了,我就是问问。”
玥婴听到这话,悬着的心放了下来,赶忙去忙自己的事情去了。
且说柴匡业见玥婴进了安童住的闺楼后,转眼发现大汉正痴迷的望着闺房那边,一边望一边对他说:“老爷,这谁呀?大大的眼睛,圆圆的脸,再加上白滑的皮肤,这妹子长得可真俊呀!”
柴匡业听见这话后,上去就是一脚,然后对着身旁的彪形大汉说道:“有什么可看的,说事要紧,什么事,我们边走边说。”他说着和彪形大汉散起步来。
“老板,我们去李家(唐陵),借(盗)了三箱的银两(财宝)。本来天气晴朗(一帆风顺)的,谁知又刮起风暴(衙役)来,折了一竿(人),剩下都衣锦还乡(平安无事回来)了。”彪形大汉用幕语与柴匡业说道。
柴匡业听到此处,想起刚才发生的秦广王诸事,赶忙问道:“你们没给李家(唐陵)留点日常花销(陪葬品)吗?”
“老板,我们知道祖上(行内)的章程(规矩),怎敢都借(盗)光了,已经给李家(唐陵)留了足够的花销(陪葬品)了!”彪形大汉自豪的说道。
“那就好!那就好!虽然我们需要这些财宝,然不可不积阴德呀!你们都下去吧,有事再叫你们。”柴匡业松了口气的说道。
他说完话,走向自己的书房,忙自己家里的产业去了。
(这真是:商贾,商贾,心良盛世之柱,眼盲地狱之斧。蚕食人间硕鼠,腐败厅中高幕。
骄奢谢桥客中主,世风伥鬼情难恕。须知富贵烟云尽,金银财宝终如絮。如今谁料先人冢,反成鱼跃龙门处。试问遍身罗绮者,争得几时方命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