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大师兄(1 / 1)

我睁开眼睛的时候,天已经黑了好久了。我摸了摸挂在嘴角的口水,抬头瞧了瞧月亮,已经后半夜了。看来我是太累,等的时候竟然不知不觉中睡着了。

我站起来,拍了拍身上的土。这时候老头他们应该都睡了,这正是我大显身手的好机会。趁着月色,我轻手轻脚的回去了。逍遥子那老头住在玄圃堂后面的太极殿中,我回去的时候除了玄圃堂里的灯还亮着,四周为一片寂静。

昆仑山的布局结构有些复杂,听玄瑶说是按什么伏羲八卦阵建的。我初来乍到,又不懂这些鬼理论,所以走着走着就迷了路。太极殿前有一大片松林,在月色中瞧着阴森森怪吓人的,我在林中转来转去,明明看见它近在眼前,可是却怎么也走不过去。

唉,我能再背一点吗?什么鬼八卦阵呢?这老头根本就是成心跟我过不去!我正暗自烦恼,一抬头忽然瞧见一致大鸟停在前边的一棵树上。它全身上下一片洁白,在月光的照射下显得缥缈绝俗。

我真是脑袋背门挤了才会跟一只鸟说话。我竟然上前对那只鸟说:“鸟大哥,这么晚了你也迷路了?我也是,我是来找我的玉枕的。”

其实,我本来也是说点话来壮壮胆的,你想一个女孩子半夜在一个漆黑的林子里能不害怕吗?谁知,那只鸟好像通人性似的,竟然飞到了我身边。我走过去试着摸了摸它,它居然没有抗拒。

“你叫什么名字啊?你可真漂亮啊!”我摸着它晶莹剔透的羽毛说。

那只鸟抖了抖脖子,冲我叫了几声,好像是回应我赞美一样。我心里一高兴,索性就跟它攀谈起来。

我告诉了它我的身世,还有我是怎么来昆仑的。它静静的听着还不时的叫几声作为回应。末了我叹了口气说:“你要是能带我出去就好了!”

我这只是句无心的话,谁知它居然拍了拍翅膀朝太极殿飞了过去。我愣了一下,难道它能去太极殿?是了,它既然能在这里,那肯定是知道路的。我赶快跟在它身后,果然不出一顿饭的功夫,我居然站在了太极殿门口。此时太极殿里透出微弱的灯光,难道逍遥老头还没谁?那只大鸟停在庭院的栏杆上,兴奋的冲我扑扇着翅膀。我怕老头发现,对它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它居然安静下来。

我猫着腰潜近了窗下,想看看老头在干什么?我捅破窗纸一瞧,看见老头背着身子躺在榻上,没什么动静应该是睡着了。这老头,睡个觉还点个灯,如此胆小!我鄙夷的撇了撇嘴。

我悄悄的推开了门,溜了进去,开始找我的玉枕。屋子里只点着一盏蜡烛,很暗,要是不走近根本看不清有些什么东西。怕老头发现,我尽量猫着腰。我看见老头卧榻的东头有个放东西的格子,轻手轻脚的移了过去。可是结果很令人失望,上面除了书和几个漆皮盒子之外什么也没有。

这老头子能把枕头放在哪里呢?该不会自己枕了吧!我又蹑手蹑脚的转回了老头的榻前。一低头,这老头还真的枕着我的玉枕。

好啊,臭老头,抢了我的玉枕原来是为了自己享受,哼!我愤愤的瞅了他一眼,他正睡的不知天南海北呢!那呼噜打的真是惊心动魄!我蹲在榻边想将枕头拉过来。可是,这一下老头不就醒了吗?他武功那么厉害,要是动起手来,我可讨不着什么好。

怎么办呢?我四处打量着,想找个东西来代替一下。这时,我忽然想起了那个漆皮盒子。我返回去,拿了漆皮盒子,正准备往回走。谁知道,由于光线太暗,我不知被什么东西绊了一跤,盒子嗵一声掉在了地上,我自己则摔了个狗吃屎。

完了!完了!我真不敢想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只听老头哼了一声,睡意朦胧的坐了起来。他见我整个爬在地上,笑了笑说:“若水啊,这天还没亮呢,你就来给为师请安了?”

老头的语气中尽是嘲笑的意味。我知道他肯定早就知道我回来了,说不定那只大鸟就是他故意安排的。

我赶紧起身,笑嘻嘻的说:“师父,一日没见,徒弟甚是想念,所以来看看你!哈哈。。。”我尴尬的笑起来,心想你还能找到比这跟白痴的借口吗?

老头摸着胡须,意味声长的笑着打量着我。他虽然神情温和,但是我心里有鬼,还是觉得有点毛骨悚然。不料,他居然根本没说这事,反而说了另外一件事!

老头问我:“第一天学习,你师兄都教了些什么呀?”

教了什么?他没让我洗衣煮饭已经很好了。我皱了皱眉说:“没什么啊,师兄一上来就让我砍树,茧子倒是多了几个。”

老头听我语气里尽是埋怨,哈哈一笑说:“丫头,你以为修习仙术有那么容易啊!玄池这样做也是为了你好!”

为了我好就要我砍柴?还真是个好借口!我不快的说:“那为什么别的弟子就不用,偏偏单让我去呢?我看玄池师兄根本就是不喜欢我,故意刁难我的!”

老头别有深意的瞧了我一眼,拍拍玉枕说:“好啦,丫头赶快回去吧!记住回去好好学,如果你还想要它的话!”

这根本就是威逼利诱嘛!我依依不舍的瞧了瞧玉枕,没说什么便回去了。

我出了太极殿,那只大鸟已经不在了。还好我记得路,我叹了口气,没精打采的回了房。回去后,房间里的灯还亮着,玄瑶坐在桌旁打盹,我回去惊醒了她。

“你回来了!没什么事吧?”她担心的问。

我摇了摇头:“没事,你还没睡啊!”

“你没回来,我睡不着!”她说,“你别怪大师兄,他这个人虽然平时看起来清冷孤傲,不苟言笑,但是他对我们这些师兄妹都是很好的!他对我们严厉,其实也是为了我们好呀。你想我们来这里都是为了能在修道上有所成就,如果事事都由着性子,那我们估计修一百年也不会成功的。”

我感激瞧了她一眼,叹了口气,没再说什么。这次偷玉枕是失败了,看来还得在这里留上一阵子。不过,我和玄池闹翻了,以后还不知道他要怎么刁难我呢。

第二天,我怀着惴惴的心情到了阆风巅。玄池、玄羽和玄清已经在那里了,我本以为玄池说不定会严厉斥责我一番,或者干脆罚我点什么。没想到,他看都没看我一眼,神色如常,也不像记仇的样子,只是按部就班的派弟子练功。

这人在打什么算盘呢?我疑惑的瞧了瞧他。唉,跟这样的人玩耍还真是要人命啊,我叹了口气想。我正想的出神,忽然觉得有人推我。我转头一看,原来是玄瑶。我小声问:“什么事?”

她努了努嘴说:“玄池师兄叫你呢!你还愣着干什么?”

我听了身子怔了一怔,心想这下要开始报复了。只听玄池说道:“若水!你过来!”

我乖乖的走了过去,竟然感到一丝慌乱。“师兄!”我恭敬的行了个礼。

“今日你仍旧去砍树,这是斧头!”他递给我一把斧子,不再理我。又嘱咐了众弟子几句话,便转身离开了。

我怔怔的瞧着他,觉得这人还真是既执着又奇怪,昨天我对他那样无礼,他还能待我如常,真是怪了!当下也不去多想,背了斧子自后山继续砍树。唉,要不是为了我的玉枕,谁愿意干这营生啊!

就这样,我这树一砍就是一个月。这一个月里,我手上的老茧都磨了好几层。真是坑徒弟无止境啊!

玄池大师兄还以一如往常的惜字如金,每次来看我战果的时候,甚至连一句多余的话都不愿意说。我还记得,我砍倒第一棵树时发生的事。

那是我刚来昆仑的第五天,那五天里,我整日都在砍树。终于第五天的日落时分,咔擦一声响,我终于看到了一颗巨松。我高兴的手舞足蹈,看来我回去之后不当警察,仍旧可以砍树谋生嘛!我哈哈笑着想。

这时,玄池不知道突然从哪里冒出来了。他悄无声息的站在我背后,冷不丁的说:“今日就到这里吧,明日继续!”

我诧异的回头瞧着他,他神色清冷,脸上没半分笑意。当时我正沉浸在成功的喜悦当中,也不在意他的冷漠,笑嘻嘻指着地下的树干说:“玄池师兄你看,我终于砍倒了一棵树!”

他哼了一声淡漠的说:“这样就满足了?别的师兄弟一日可砍五根,可你五日才一根,可见你多么不用心。明日继续!”说完随即转身离开。

我真是恨得咬牙切齿。我一个女孩子能和那些大老爷们儿比吗?再说,我乖乖的砍树已经很给他面子了,可到头来倒是我的不对了。怪家伙,没心肝的家伙,哼!

回去我把这件事告诉了玄瑶。玄瑶扶着桌子笑了老半天,说:“玄池师兄真是厉害,看你这小妮子性情再乖戾也被他收的服帖帖了!”

我瞪了她一眼说:“就你会幸灾乐祸!”心想,要不是为了我的玉枕,我才不受这份罪呢。不过,上次到逍遥老头那里偷东西给他发现了,这要再去只怕就是自投罗网,我可得想个好招。

转眼间,一个月过去了,我一连看完了二十一棵松树,可是玄池却仍旧没有要我停止的意思,难道他又要刁难我。我左想右想,仍旧百思不得其解。

一日,我正坐在树下休息,忽然听到脚步声响,我转头一看,原来是五师兄玄清。唉,在这里的日子久了,对这里的人自然也有些了解了。这五师兄玄清上山修道之前是个大家公子,但为人没什么架子,待人亲切,再加上性情又风趣幽默,所以很受师兄弟的喜爱。不过,他的师傅是那个一本真经的镇元老头,以五师兄顽皮贪玩的个性,料想肯定没少给镇元老头找麻烦,想到这里我不禁哑然失笑。

只见玄清手里提着一串蛐蛐,笑嘻嘻的走上来问道:“师妹,有什么好笑的事,说出来我也乐乐!”

我白了他一眼说:“五师兄来这里做什么?难不成又是来替玄池师兄监督我的?”话虽说的严厉,但脸上却忍不住笑意,谁叫他就是这般有趣呢?

他冲我笑嘻嘻的眨眨眼,全不在意,自顾自坐在我边上晃了晃手上的蛐蛐儿说:“你看,我对你多好!这可是昨天在后山蹲了一夜才抓到的。”

我一把夺过笑着说:“那我就勉为其难的收下了!你来这里做什么?该不会是真的来监督我的吧?”

他搔了搔头说:“师兄是叫我来,可不是监督你!他叫你到水泽殿前,说是有话要说!”

我一听心里顿时凉了半截,这玄池又不知道要干什么,这一个月我可是见识了他训弟子的本事了。

玄清见我半天不说话,猜到了我的心思,推了推我笑着说:“你该不会是怕大师兄吧?怕见他?”

我给他这一激,心中登时有些恼怒朗声说:“谁怕了,去就去!他还能将我吃了?”

他见我说的大义凛然,也不答话,站起身诡秘的笑了笑,说了声走吧,我便和他去了水泽殿。

水泽殿在昆仑山的第六层上,平时是众弟子庭训的场所。我们到了那里,广场上早已聚了二三十个新进的弟子。我见他们个个神色严肃,顿时觉得莫名其妙,不过也不敢耽搁,乖乖的找了个角落站了,我可不想给玄池看见,那不是明摆着找死吗?我有那么笨?

不一会儿,玄池带着玄羽、玄清等人出现在大殿之上。他淡然的扫了一下殿下的弟子,说:“你们入门已经几个月了。今日我和众位师兄要试试你们这几个月来的武艺,这次比试的结果将直接决定你们投入谁的门下。”说完瞧了一眼旁边的玄羽。

玄羽接话道:“此次试艺分为武比和文比两场。所谓武比就是要考考你们的剑法如何,文比要考你们对我道家经典的了悟如何。好了,开始吧!”

众弟子自然而然的分为两队,玄池又吩咐给个人一把木剑,免得比武之时互相伤到。

我拿着这柄做工可笑的木剑,简直摸不着头脑。那些弟子少说进门已经三四个月了,而且他们每天修习剑术和法术,我一个砍树的跟他们比,不是给人家当笑话吗?唉,还真是毁人不倦!可恶至极!

不过,我虽然愤愤不平,也无可奈何,谁叫我没本事丢了玉枕呢?当下也只能耐着性子等着出糗。

要说这昆仑真是了不得,连入门区区几个月的弟子剑法都精熟无比。我只觉得他们比试的时候,在我的眼前闪来闪去,速度极快,根本看不清他们的招式。唉,果然好学生和差生的差距就在这里呀!

我正自沉思,忽然听到蛐蛐儿的叫声,吱吱吱。起先我还没意识到,结果看到众弟子齐刷刷的目光都像我直逼而来,这才想到遭了,来的匆忙忘了将这几只小东西放回去了。

“若水!这是怎么回事?你过来!”玄羽师兄一脸严肃的瞧着我。

我无比尴尬的走过去,瞧了一眼在旁边幸灾乐祸的五师兄玄清,知道自己被他恶作剧了。我还奇怪呢,他怎么想起送我蛐蛐儿,原来是在这儿等着我呢!哼,自己真是蠢得跟猪一样。

“这是怎么回事?你身上带了什么?”玄羽问道。

“这个。。。这个”我一时语塞,不过自己都被比到这份儿上了,只得撒个谎说:“弟子,一时贪玩儿就捉了几只蛐蛐儿。可是走得急,一时忘记放下了。所以,所以就。。。”说着将那串儿小东西拿了出来。

玄羽瞧了一眼,哼了一声说:“念你新来不懂规矩,以后不许随便带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来!下去吧!”

我无奈的应了一声,狠狠瞪了一眼玄清,便要退下。哪知道玄池居然叫住了我。

我怔了一怔,莫非他要找我麻烦,就为几只虫子?正这么想着,突然感到耳边一声风袭来,再一抬头,见玄池手中提着一把木剑向我刺来。

我心头一惊,妈呀,为了几只虫子也不用要人命吧。我见他来势甚急,知道自己根本就避不过去,只得举剑挡格,只听哐当一声,他的剑已经刺到了我的剑柄上。我登时感到一股劲力推过来,不由得退了几步。不过,让人惊奇的是,我只退了几步就稳稳的停住了,居然没有甩出去。当真是怪的很!

不过,此刻也不容的我多想,他收回剑,又刺了一剑。这次他改刺我下盘,我几个急跃竟飞出了数丈。不过,我毕竟没什么功夫,这几下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飞出去后只觉得身子轻飘飘的,眼看就要撞上后面的石柱。这时,一个白色的身影迅捷异常的朝我飞来,扶住了我的肩膀,等我回过神来自己已经稳稳的站在地上。

妈呀,我摸了摸额头,头上全是汗。刚才要不是玄池及时拉住我,恐怕我早就撞在柱子上,身受重伤了。我回过头,见玄池若无其事的站在一边,好像刚才根本就没事发生一样。

这家伙疯了吧,先要杀我,后来又救我,双重人格呀!我可不是那么好讲话的,我上前质问道:“玄池师兄,不知若水什么地方得罪你了,竟然要你这么大动肝火。若水自知没什么武艺,但也绝对不是胆小之人!”

他平静的瞧着我,淡淡的说了一句话,差点没气死我!他说:“看来这一个月你仍旧没什么进步,以后还得勤加练习!否则,以后可不是摔一跤这么简单了!”

什么?这家伙还真是目中无人,自以为是啊!说着我就要上前和他好好较量一番。可是,玄清拉住了我,笑嘻嘻对我说:“看来这一个月的树不是白砍的,手上足上的劲力倒是进步了不少啊!不过刚才大师兄手下留情,只出了两层力,你还不乖乖的谢他指点!”

说着给我使了个眼色。我这才意识到原来刚才玄池是在试我武艺,可是我根本就不会什么武功啊!除了以前学过几招,但那这么和古代的剑术想必呢!我低头看看手中木剑。啊,是了!玄清说我,手足力道进步,要不然我根本挡不住玄池的剑,看来这砍树还真是有用。

我当下笑嘻嘻的拜了一拜说:“多谢师兄指点!”

玄池也没什么反应,只是淡淡的说:“明日你不用去砍树了!就和众位新弟子一同修习吧!”说完转过头吩咐玄羽师兄拿《南华经》准备文比。

文比也没什么,除了背经文就是阐释,也没什么新花样。我因为当了一个月的樵夫自然是不用比了,就是勉强参加也不会。所以,呆呆的在一旁看热闹。看着他们跟小学生似的背书,还真是好笑!

这时五师兄玄清走过来笑着说:“师妹,怎么样蛐蛐儿好玩吗?”

刚才耍我还没找他算账呢!他倒自动送上门来了,我哼了一声,没理他。当我是好耍的?

玄清见我不理他知道我真的生气了,一个劲儿的在旁边跟我说好话,可是我打定了主意,说不理他就不理,谁让他恶作剧让我丢脸呢?

他是小孩子心性,见我不理他,干脆开始撒娇耍赖说:“师妹,我再不贪玩儿开你玩笑了,你原谅我好不好!好不好嘛!”说着还做个鬼脸逗我开心。

我本来是很生气的,可是后来一想他刚才不是也帮了我吗?索性冲他呲了呲牙,佯装生气道:“你要我原谅也行,不过你得答应帮我做件事,这样我才痛快!”

他拍手说道:“什么事?你尽管说,别说一件,就是十件也行!”

“好,击掌为盟!”我伸出手掌说。

他在我手上轻轻拍了一下,问我做什么事!可我当时也没想到。隔了片刻说:“以后你自然知道!”心想,可得想一个难一点的,逗逗他才行!

五师兄玄清说,这次比试本意在摸众位新进弟子的底,然后根据个人的资质和喜好分别授予仙术。比如,有的人天生机敏出众再加上又喜欢奇门五行之数,这人除了修习一定的剑术之外,专门教习五行八卦。而另一些人则天生喜好武学,则根据情况教授他剑术。

“这还真是因材施教啊!昆仑山上的老头子还真是会给自己省事!”听五师兄说完,我小声嘀咕道。

“你说什么?”玄清一脸好奇的问道。

我忙打了个哈哈,混了过去。

比试完毕,天色已晚,我们也各自回去休息。不过,听玄池说我明天不用砍树了,这可是再好也没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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