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盏青铜灯台,灯苗晃动,闪烁出明灭不定的青色火焰,在寂无人影的街道上显得非常耀眼。(飨)$(cun)$(小)$(说)$(網)免费提供阅读
一瞬间,几乎大半数的人都痴了,有人在哭,也有人在笑,更有部分人在说着梦呓,吐露了心迹。
看到身后部分人的异样,明印行者瞳孔收缩,一下子便认出了那是何物,急忙对众人开口:“是**灯,大家守住心神,切莫被它影响,不然会有大麻烦。”说话间,明印行者收起莲台,并催动一尊银玺,挡在众人身前。
两股力量较量,青铜灯台感觉到危险气息在临近,灯苗晃动了几下。
哗的一声!青铜灯台如鬼哭神嚎,似冤鬼喊冤,灯苗溅出几滴蜡油,蜡油刚落地,竟挪动起来,在那蜡油中,竟慢慢爬出了几具身穿裹尸布的傀儡,浑身沾满粘液,并张牙舞爪的向他们极速奔来。
“咄!”明印行者轻咄,手中银玺重重砸出,顿时万千佛音共鸣,如同惊雷在众人耳畔炸响,那几具傀儡还没来得及扑上来便被炸成飞灰,随风飞去。
明印行者两道八字雪白长眉流转淡淡光泽,双眼环视周围一切动静,并将众人护在身后,道:“这附近有其他不明来历的修士,千万小心。”
那几具傀儡死去,先前那些被迷幻的焚青宗弟子此刻相继清醒过来,一个个心都提到嗓子眼了,各自取出自己的保命武器,警惕的看着前方,并四处顾望。
“那人走了,把你们的武器都收好!”明印行者淡然开口,他话音刚落,那盏青铜灯台的灯苗无风自灭,青铜灯台更是化成一抔飞灰,随风散去。
“走吧,今晚就在前面的客栈休息一晚,明天再继续赶路。”不等众人回应,明印行者便率先迈开脚步,向青铜灯台所在的那间客栈走了过去。
“今晚轮流值班,务必打醒十二分精神。”吴相对着身后的众人开口,而后身形一闪,已和明印行者站到了一起,很快便进入了客栈。
其他人不再迟疑,紧跟吴相的脚步,向客栈走了过去。
“李乱,这地方好冷啊,不会有什么变故吧?”念怡嘀咕,心中犯怵,虽说她在外游历的时间不短,但这么阴冷诡异的地方,还真没呆过,看到周围的阴森森的大环境,不免有些慌乱。
“放心吧,今晚你和我睡一个房间,就算真有什么事情,也好有个照应。”李乱笑道。
闻言,念怡脚步一顿,俏脸绯红,羞骂道:“谁要和你睡在一起,无赖!”
“随便你吧,要是遇到什么,你可别怪我没提醒你。”李乱摇了摇头,耸了耸肩,和奉云一同径自向那客栈走了过去。
客栈并不大,只有上下两层,掌柜的是一个六十来岁的老妪,她身穿粗麻衣,非常简朴,看到李乱、奉云和念怡先后走入,她非常热情的接待,道:“几位是住店还是用膳?”
“住店!”李乱掏出两枚金币,放在柜台上,道:“随便给我们上点吃的吧!”
“你稍等!”老妪笑意甚浓,招呼李乱到最靠近柜台的一张桌子上坐了下来,随后转身,拉动柜台旁银铃,道:“三号桌子,卤水牛肉、青椒凤爪、宫保鸡丁、三生汤各一份。”
此时,同行的宗内弟子早已入座,先前那几位被青铜灯台迷惑的几名弟子倒着茶水,沉默不语,自斟自饮,想以一阵猛喝,以此来平复内心的恐惧。
这时,他们点的几道菜肴被端了上来,有水煮青菜、青椒粉丝、凉拌土豆丝等几道小菜。
“真不错,这味道比起宗内的膳食还要好吃几分。”他们真的饿了,菜刚端上来,便狼吞虎咽,很快便将一碟青椒粉丝吃了个精光,其中一名焚青宗弟子边吃边道,和他同座的几名弟子也和他差不多,点头连连,一个劲的猛吃。
“卤水牛肉、青椒凤爪、宫保鸡丁、三生汤,几位,你们的菜上齐了,请慢用!”一道悦耳的声音在李乱耳畔响起,端菜来的是一个十五六岁的女子,声音如银铃般动听,身体竟有淡淡异香。
李乱抬头,却见这女子竟以轻纱遮脸,他淡然一笑道:“谢了!”
走动了那么久,李乱确实饿了,拿起筷子便夹起一块肥嫩的牛肉送到嘴里,咀嚼了几下,李乱眉头一皱,吐了出来,小声对奉云和念怡说道:“别吃了,这饭菜有问题。”
“怎么了?”在李乱说话的同时,念怡已吃了一些,听到李乱说这饭菜有问题,她急忙问道。
听到李乱这么说,奉云放下筷子,趁着那老妪不注意,倒出一些粉末,撒在卤水牛肉上面,顿时,牛肉蒸腾出阵阵黑雾,原来的看似美味的牛肉,顿时散发出阵阵恶臭,且爬满了滑溜溜的蛆虫。
看此情形,念怡急忙忙放下筷子,胃里瞬时翻江倒海,一下子便冲出客栈,大口呕吐起来。
李乱并不忙着起身,他看了眼吴相和明印行者,只见他们二人坐在靠近窗户的角落里,咀嚼自己带来的干粮,并不时抿一小口随身携带的酒水,似乎对这一切,早已猜到了一般。
而另一桌,卓蛮、尹婷和另外几位‘飘峰’上弟子虽然桌上摆满了饭食,却动也不动一下,看到李乱看过来,卓蛮和尹婷不由嗤笑了几声。
“看来,他们是知道的!”看到他们的神情,李乱对奉云开口,这时,在他旁边那桌饭菜,已被那几名弟子吃的一干二净,那几名焚青宗弟子还‘乐在其中’浑然不知,纵然他想提醒,现在也来不及了。
有这样的同门,李乱为那几人感到悲哀,他长身而起,来到念怡身边,拍了拍她的肩膀道:“别吱声,和我上楼!”
李乱走到柜台,和念怡并肩站立,对着正在翻阅账本的老妪,道:“老人家,给我两间客房!”
“我让我家丫头带你上去!”老妪满脸皱纹,笑起来眼角边的鱼尾纹足以夹死一只苍蝇,她合上账本,想去拉响银铃,却被李乱阻止了。
“不用了,我们自己上去就好,我朋友身体不适,需要休息!”李乱道。
“那好,从楼梯上去,左边直走第三和第四个房间是空房,你们直接上去便可以入住了!”说着老妪重新摊开泛黄的账本,自顾自的忙活。
“刚才那个老妪可能早已经死了,我刚才无意中发现,她的背脊有一截铁叉!”关好房门以后,奉云说出一则惊人的消息。
这话一出,不说念怡,就连李乱都是一惊。
看到李乱和念怡难以置信,奉云慢条斯理的从袖里取出一个紫色瓶子,摆在李乱面前,道:“这是我们家传的还真粉,只要将少许涂到眼睑,便能看清事物之根源。”
“这么神奇?”念怡眼睛贼亮,将紫色瓶子拿了过来,倒出一些,给自己眼睑涂抹,感觉冰冰凉的,很舒服。
“你睁开眼睛看看。”奉云开口。
念怡缓缓睁开眼睛,眼前的一切,惊得她心潮起伏,内心难以平静,这哪里是什么客房,简直就是一个废弃的杂物房,四周堆满了杂物,蜘蛛网垂挂,到处都是灰尘,像是废置了很多年一般。
“怎么了?!”看到念怡那惊讶的表情,李乱眉头一皱,不由问道。
“这地方,不是人住的!”念怡说着,将一些粉末涂在李乱的眼睑上,当李乱睁眼眼睛,便看清了周围的大环境,证实了念怡所见。
“看来明印行者和吴相对我们有所隐瞒啊。”李乱蹙眉道:“真不知道他们这么做是为了什么。”
咚咚!
“几位客官,我奶奶得知几位晚饭没吃好,特意让我为诸位煮了几碗斋面,请客官开开门。”这时,门外传来一道悦耳的声音,听其声音,应该就是在此之前给他们端上饭菜的那位女子。
李乱胜如闲庭信步,将房门打开,招呼她进来,道:“放在桌子上吧,我们等下再吃。”
“嗯,打扰了!”女子笑道。
看到女子退下去之后,李乱看到桌上那热腾腾的斋面,竟有些想吐,那斋面腐烂变质,且还有一层黏糊糊液体粘在上面,若非李乱定力不错,早就呕吐了。
“刚才那女子,是不是早就应该死了!”念怡惊声道,因为涂抹了还真粉,她清晰的看到,在那女子胸口扎着一截断剑,上面还滴着血,都这样了,常人哪里可以活下来。
“嗯,那女子确实死了!”奉云起身,走到一侧的衣柜,将衣柜打开,那女子正睡在里面,死状惨不忍睹,且胸口的那截断剑,已经生锈,明显已死了多年,只是肉身不腐,实在怪异。
“你……你怎么会知道她在这里?”念怡神色慌张,倒退了几步,一脸惊讶的望着奉云。
“我只能说这和我修行的一册功法有关,其他的无可奉告。”奉云淡淡说道,并偏过头去,不想与李乱和念怡他们讨论这个问题。
“好了,别想那么多了,早点休息吧!”李乱拍了拍念怡的肩膀,将房门打开,让念怡到隔壁的住房入住,毕竟这么一具尸体堆在这里,任谁都会有些不感冒的。
“那你住哪?”念怡俏脸一红,看了一眼白衣胜雪嘴角勾起一弧浅笑的李乱,到现在,她真的怕了,真希望李乱陪她,但又不好意思直接开口。
“我就住在这,怎么,你这是害怕了?!”李乱淡然一笑道,他心里清楚,念怡这丫头,现时恐怕早就心惊胆战了,但却在压抑自己的情绪。
“切,谁怕了!”念怡跨步走出房门,没走几步又退了回来,嬉皮笑脸道:“外面有点黑,你送我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