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南望着卢俊杰吃瘪的样子，撇嘴偷笑。
卢俊杰望着欧阳南模样，眨了眨眼，说道：“师哥，其实你冤枉了师父，你战斗时师父的视线一刻都没有离开过你，只要你有危险师父就会立即出手。还有连你上了出租车师父都知道，否则我们能安心在书房等你？”
欧阳南微微耸肩，撇嘴笑道：“我能不知道吗？否则我还敢出手？刚才只不过是说说而已。”
老鬼子被他气得脸色泛红，瞪眼道：“原来你是在向我撒娇？”
欧阳南咧嘴笑道：“难道不应该吗？嘿嘿。”
老鬼子忽然感到心里有股暖流，接着眼球转了转，无奈道：“应该，我他娘的是欠你们的还不行吗？”
欧阳南和卢俊杰同时咧开大嘴笑了起来。
老鬼子脸上露出了没辙的表情，无奈地摇了摇头。
欧阳南敛住笑容说道：“师父，明天和罗小依探讨完了我们再接着分析这件事。”
老鬼子点头道：“我看只能这样了。”
欧阳南问道：“师父，葛青目前在哪里？”
老鬼子说道：“我让他立即离开上海回到根据地去了，葛青这件事我们要立即向上级汇报，看看徐领导有什么指示。”
欧阳南赞同道：“嗯，我们毕竟分析的有局限性，看看上级对这件事的看法。”
老鬼子点头道：“没错。”
卢俊杰很好奇，插嘴道：“师哥，你说那个女司机为什么要帮助你？”
欧阳南忽然间好像想起了什么，沉声道：“因为女司机家人在闸北都死在了日本飞机轰炸中，所以她见我杀了日本人才帮助我。师父，不过我却发现个秘密。”
老鬼子问道：“什么秘密？”
欧阳南思索道：“那个女司机叫齐晓妮，她有几个男孩朋友，用她的话说就是几个哥们。但是她们却是个抗日组织，而且还有武器。呵呵，他们以为能瞒住我，反而却暴露了出来。”
老鬼子摸着下巴，琢磨道：“自发的民间抗日组织？”
欧阳南点头道：“没错，他们就是自发的组织，从思想状态上来看，好像倾向我们党。女司机和我提到几次共产党。不过我觉得他们目前很危险，这种自发的抗日组织很容易被摧毁。”
老鬼子摸着下巴，玩味道：“这倒很有意思，女司机整天开着出租车踩盘子，遇到好下手的汉奸或日本鬼子晚上就动手。可我没听到有关汉奸或鬼子被不明组织袭击的情报，估计她们还没有真正的采取行动。”
欧阳南默默点头道：“很有可能，女司机还让我有时间去教她练枪。”
老鬼子琢磨了很长时间，说道：“这样吧，为了保住这几个热血小青年的命，你就去把他们收编过来。让他们做些力所能及的抗日工作，或者帮助葛青给新四军运送物资。”
欧阳南闻听眼睛一亮，欣然道：“师父，你可太英明了，他们那里正好有个破旧仓库，里面能储存很多物资。”
老鬼子傲然道：“你师父不厉害谁厉害？”
欧阳南眨眼道：“师父，你又换词了？”
老鬼子咧嘴笑道：“应该经常换才有味道。还有，既然他们那里有现成的仓库，那就让他们成立新四军兵站。对了，他们在闸北什么地方？”
欧阳南说道：“51大街北段。”
老鬼子干脆说道：“那就叫51号兵站，这件事等我和徐领导汇报后，如果批准了，我们就立即着手。”
欧阳南点头道：“嗯，这股力量不容小觑，我估计这些年轻人的家里或许都有人死在鬼子手里，他们是可靠的力量。”
老鬼子接着思索道：“你说他们手里有武器这也不奇怪，淞沪抗战的时候闸北可是主要战场，那里驻扎了很多国军，撤退的时候难免留下很多藏匿的军火，这件事说不定还能帮助到新四军。”
欧阳南讶然道：“还有这种事？”
老鬼子沉思道：“租界内曾经有人贩卖过武器，据说是从闸北得到的武器。”
欧阳南想了想，说道：“很有这种可能。”
老鬼子看了下表，说道：“现在时间还不算晚，我去徐凌那里汇报这些事。”
欧阳南点头道：“嗯，不过租界那里可不安全，你要注意安全。”
老鬼子勾嘴道：“你忘了为师就是夜行人。”
欧阳南和卢俊杰面面相觑，然后同时挠头笑了起来。
老鬼子离开后，欧阳南和卢俊杰讨论罗小依的情况。
“师父让你在电影院盯着罗小依，你没睡觉吧？”欧阳南眯眼问道。
“绝对没有。”卢俊杰立马摇头道。
“那你是不是被电影给吸引住了？”欧阳南开始套话。
“电影倒是很好看，可是我也没忘了盯住罗小依她们。”卢俊杰眨了眨眼，觉得欧阳南的问话似乎有些不对劲。
“我明白了，你肯定有溜号的时候，而那时恰恰是最关键的时刻。”欧阳南斜眼道。
“这……，不会吧？”卢俊杰也开始不确定起来。
“好了，我逗你玩呢，再遇到这种情况，要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哪怕闭眼也能感觉到发生了什么事。”欧阳南拍了拍他，笑着说道。
“嗯。师哥，那两个姑娘中真的有日本特务？”卢俊杰问道。
“不好说，目前什么情况都可能发生，日本特务机关马上就要重新建立特务组织和军统对抗，在这种时刻我们都不能掉以轻心。”欧阳南说道。
“这件事我听说了，领事馆特务和特务机关正在物色人选，听说那个土肥原贤二也参与进来。”卢俊杰思索道。
“你的消息很灵通。”欧阳南点了点头。
“我们那里有些日本鬼子很愿意和我聊，于是我就知道了。”卢俊杰咧嘴笑道。
“你和他们聊天的时候，要注意分寸。”欧阳南警告道。
“明白，我很少说话。”卢俊杰说道。
“这就好，我们那里有不少是前上海派遣军留下来的日本特务，你对他们要严加防范。”欧阳南嘱咐道。
“明白。”卢俊杰郑重点头道。
“你对那两个姑娘怎么看？”欧阳南问道。
“我和她们不熟，没法说看法。”卢俊杰摇头道。
“这倒是。”欧阳南点头道。
“师哥，我们是不是在这两姑娘身上卡壳了？”卢俊杰问道。
“差不多吧，上级让我们甄别这两个姑娘，我们到现在还一筹莫展，有种拳头打在棉花上感觉，有力使不出。”欧阳南皱眉道。
“我听师父说这两个姑娘是从法国回来的，能不能在这方面想想办法？”卢俊杰思索道。
“如果是鬼子做得手脚，我们查到法国也不会有结果。”欧阳南感到这件事有些棘手。
“师哥，你说葛青他们接头怎么就会被鬼子和特务知道了呢？”卢俊杰疑惑道。
“这件事说复杂，确实很复杂，说简单也很简单。简单就是有人透露出了这个消息；复杂的是这个人是怎么知道这件事的。”欧阳南说道。
“这不很简单吗？就是知道这件事人透露出来的。”卢俊杰说道。
“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你说的只是一种可能，或许是我们的人在不经意间被人偷听到的，或许我们密电码被鬼子破译了，总之有很多种可能。这就需要上级用排除法来甄别这件事。”欧阳南思索道。
“如果是那两个姑娘透露出来的呢？”卢俊杰问道。
“这件事就要看两个姑娘是怎么知道这件事的，或她们直接参与其中，那么她们就会被划到被怀疑人当中。最难的是两个姑娘根本就没有参与这件事，而且还能从其他渠道得到这个情报，你说我们是不是很难搞呀。”欧阳南摇头道。
“确实很难，首先要确定两个姑娘是通过什么渠道搞到这个情报的，只有这样才能把两个姑娘划到嫌疑人当中，否则就不能成立。”卢俊杰思考道。
“你大有进步，能分层次来考虑问题了。”欧阳南欣慰道。
两人在这个问题讨论了很长时间，直到老鬼子回来才结束。
老鬼子神色严肃道：“徐领导说这件事很严重，已经超出了上级的意料，属于突发事件，延安方面要求徐凌要彻查这件事。”
欧阳南讶然道：“这件事应该不归徐凌管吗？属于新四军和上海地下党方面，应该由这两个方面来共同调查这件事。”
老鬼子神秘眯眼道：“徐领导统管这些事。”
欧阳南恍然道：“原来是这样，那我们的任务呢？”
老鬼子更加神秘道：“组建51号兵站，新四军方面也会派人来参与。”
欧阳南眨了眨眼，问道：“这是徐领导的指示？”
老鬼子牛逼道：“是我的建议。”
欧阳南咧嘴笑道：“我说的吗，不能这么快就做出这样的决定，原来是师父你的建议，这么说徐领导批准了。”
老鬼子傲然道：“当然，还对我们给予表扬。”
欧阳南啄呀道：“别表扬了，我们连那两个姑娘的事都没搞定。”
老鬼子接着说道：“徐领导说，两个姑娘的事对我们牵扯太大，让我们暂时停止甄别。”
欧阳南皱眉道：“怎么回事？”
老鬼子龇牙道：“我刚才不是说了吗？徐领导认为这件事牵扯我们太大精力，他们从另外方面来甄别。”
欧阳南脸有些挂不住了，皱眉道：“我们还是首次没有完成上级交给的任务。”
老鬼子说道：“徐领导还说，我们任务完成得很好，拯救了葛青和上海地下党那位同志，挫败了鬼子认为万无一失的阴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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