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几天,夏月萱和辰以衍的关系已经如胶似漆。
但夏月萱发现,辰以衍是个城府极深的孩子。
那智商足可以和她的阳阳媲美!
这也让她对阳阳的疑惑减轻了好多。
看来孩子的思维能力,不全像大人们想得那么简单。
和她在一起的时候,他完全是一个恋妈妈的孩子,一片童真,但对待别人,则是完全不同,就是一个高高在上的小主人,而且名副其实,一举一动都带着威严。
宅院里的下人们,开始还把他当孩子待,但后来只能把他当成主子。
对于这样的辰以衍,夏月萱有着自己的担心。
虽然他以后注定要过着不同于普通人的生活,可是,世事无常,有谁可以肯定他以后一定会过上这样的生活?
狂风暴雨之后,倒下的往往是大树,恢复最快的是地上的野草。
她会不时地将他与阳阳做比较。
她相信,面对同样困难的时候,她的阳阳会做得比以衍好。
因为以衍所知道的,都是别人告诉他的,就像一根无根的树。
而阳阳都是自己慢慢学会的,就如同一颗根子扎得很深的小草。
无论怎样摧残,都会顽强地再长出来。
但这也只能是她的担心,她可以做的太有限。
爷爷活着的时候,给辰以衍订了一系列的培养计划,那些培养他的人都是爷爷的死忠,仍然一丝不苟地执行这爷爷的培养计划,不是她可以改变的。
有件事让她为了难。
这个辰以衍竟然和阳阳是同一天生日。
而她已经答应了要带阳阳去看他的爸爸,可是辰以衍也是要她陪他过生日。
他又奏出装可怜的法宝,让夏月萱没有办法拒绝他。
“妈妈一次都没有陪我过生日,我一定要妈妈陪,否则,我绝食一百天!”
夏月萱头大,决定和阳阳商量一下,因为目前的情况下,她只能牺牲阳阳了。
“为什么不让他和我一起过生日呢?”阳阳反问。
“可是,如果辰宇墨知道你是我儿子,那我就死定了,他就不会把那些钱给我了。”夏月萱发愁道,“没有那些钱,我们以后该怎么办?就是你爸爸的医疗费都弄不到了。”
“我不是你的侄子吗?”阳阳还是不解。
“这个别人可以骗,但辰宇墨不容易骗,他肯定会想法调查你的身世。”夏月萱愁眉不展。
“也是,要是我,我也会。”阳阳点头,然后也是重重叹口气:“那我就早点儿出生吧。”
“呃?”夏月萱没有理解他的意思。
“妈妈,我都不想说你,可是又必须得说,你的大脑似乎有些笨。”阳阳一脸的无奈。
其实,他早就发现自己的老妈的这个问题,不过一直都没有好意思说。
听妈妈说过,她十二岁就上高中,十五岁就上大学,是个天才生。
可是,他现在对妈妈的这个说法表示着绝对地怀疑。
还好,夏月萱没有让他太失望。
“你是说我们提前回滨城?”夏月萱惊喜地问道。
“不然怎么办?”阳阳反问。
……
“已经搞定了。”沈丰兴奋地向辰宇墨报告着。
“搞定了什么?”
辰宇墨明知故问。
夏月萱能把他的这个从天而降的儿子搞定,还真是出乎他的意料。
但夏月萱愿意这样做却是在他的意料当中。
“夫人和小少爷相认了,少爷完全相信夫人就是她的妈妈。夫人就是高,两句话就把小少爷搞定了,真厉害。”沈丰由衷地赞成道。
“她都说了什么?”
“您等一下,我给你把视频发过去。”
沈丰猜想,辰宇墨应该想知道具体的过程的,所以做了全程录像。
在他看来,老板对这个夫人不是没有一点的感情。
他希望这件事可以让两个人都改变一下初衷。
“小少爷不吃不喝不睡觉,就是要妈妈。我想用个假的唬他,没有唬住,于是我就请夫人出马,结果还真的好使了,小少爷已经认准了夫人是他的妈妈了。”
沈丰一边发着视频,一边说道。
“她是儿科医生,如果连这个都搞不定,她还当什么儿科医生!”
老板,话不能这么说!
沈丰腹诽了一下自己的老板,但没有继续接话。
很快,辰宇墨便看到了那段视频。
这个女人可真会演戏!
怎么看都像真的,难怪孩子会被她唬住。
“我今天的飞机,明天晚上就能到机场,你接一下。”
“你不是还有事情没有处理完吗?”沈丰意外。
“后天是以衍的生日。”
沈丰立刻明白了。
看来老板对这个儿子还蛮上心!
……
“啊……啾!”
正在车里的夏月萱打了个喷嚏,她揉了揉鼻子,嘀咕了一句,“谁背后说我坏话!”
阳阳则是很及时地把纸巾递了过来:“是要感冒吗?”
“不是,就是鼻子有点痒,是过敏。”夏月萱连忙解释,然后用纸巾擦了鼻子。
阳阳把一个塑料袋递了过来,把用过的纸放了进去。
夏月萱有些晕车,时间长一点,她可能会呕吐,于是便随身带走塑料袋,以备紧急的时候用。
现在,她和阳阳正坐在出租车里,走在出机场的高速公路上。
滨城和跃城相距千里,坐飞机可以让他们当日往返。
车首先去了离滨城还有一段距离的公墓,她要带阳阳先去拜祭他的太奶奶。
太奶奶的忌日也是阳阳的生日。
在阳阳出生的那一天,夏月萱抱着刚出生的阳阳,来到了老太太的病房。
老太太早就病危,但老人就是不啃咽下最后一口气,等着看到自己的重孙子。
她看到那个丑得像个小猴子的小不点儿,夏月萱还特意把那个象征男人的小梨露了出来:“奶奶,是个带把的。”
老太太笑了,然后合上了眼睛,如同安详地睡去。
那天,她守在老太太的病榻边,拒绝了医生要再次对老太太进行急救的请求。
因为她知道老太太已经了了心愿,没有遗憾地走了,不需要再骚扰她。
看到老太太安详的笑容,她再一次觉得自己做得很对,不后悔自己做过的事。
再看看身边的儿子,她更觉得她应该感谢奶奶。
若不是奶奶当初几乎是以死相逼,她又怎么可能有现在的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