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谷秋就跟打了鸡血似的,一炉一炉干饼子被烤了出来,就用包袱皮一裹,让陈春燕带在路上吃。
陈春燕也只能接着。
眼看着陈谷秋不把酒楼的面粉存货用光不罢休,她只好让牛一松去通知那一百个人先集合,再去门口的早点摊子上,跟摊主商量好了,直接把早点送到刘大官人家的别院去,到时候统一到酒楼财务室去算钱就行了。
牛大花把陈春燕的举动全都看在眼里,忽然就有些羡慕陈谷秋起来,被一个人默默这样宠着应该是很幸运的吧,哪怕是做了傻事,身后也还有一双手托着。
她扭开头,擦了擦眼角。
陈春燕忙活完外面的事情,走回来拉着牛大花说:“大花姐,我也不跟你客气了,都是一家人,我离开几天,酒楼里里外外的事情,你多关照点。”
牛大花就抓住了陈春燕的手。
陈春燕的潜台词,她是听懂了的,但这一刻她真的想抓住点什么东西,那么好的家人,她也想拥有,永远永远都不想放手。
陈春燕对于牛大花莫名其妙涌上的情绪不是很懂,她轻轻抱了抱牛大花,“拜托了。”
牛大花嗯了一声,“我会像守我自家的田产一样守着这里。”
陈春燕就笑了,这姑娘可真够实诚的,她也就不担心有人偷工减料、偷吃偷拿了。
忙忙慌慌的准备了好一阵儿,别院的人也收拾停当了,便到酒楼门口来集合了。
陈春燕走出去一瞧,好家伙,人人都骑着一匹高头大马,倒是她自个儿,坐了辆马车。
哎,是她拖慢了队伍进程啊。
她等了一会儿,二狗子就把马车赶了出来,“燕老板,我跟你去。”
陈春燕哪儿敢啊!
跟鞑靼打交道,有多危险,可以想象,她可不敢带孙婶子的宝贝疙瘩去,万一出了事儿,两家就结仇了。
她的目光就在队伍中寻找,找昨天那个说话噎死人的镖师,好歹搭过话,请他帮忙赶车应该也是行的。
她如是想。
不过没用她多费心,街尾又来了两辆马车,一辆载着牛一松给找的翻译,一辆载着衙门的师爷。
闵大人吩咐师爷帮陈春燕出出注意,且算到了陈春燕这里没有马车夫,还让师爷顺道带来了个马车夫。
行,齐活了。
陈谷秋就带着人把干粮往马车上搬,马车装不了了,就塞给护院、镖师们自己带着。
“燕儿。”
陈春燕闻声回头,却看到了许京墨。
“阿墨哥。”
许京墨的脸色并不怎么好,甚至还有几分怒意。
这几天,两人都在城里,虽然不怎么见面,但他知道她在忙正事,也很安全,就没有过来打扰,但今天衙门的师爷来买晕车药顺便提了一嘴,他才猛然知道,这个丫头竟然要去那么危险的地方!
最关键的是,还没告诉他!
陈春燕一拍脑袋,她这日子都过糊涂了,这就是熬了一个通宵的后遗症,这后遗症得三天才缓得过来。
啥也别解释了,越解释越乱。
她看着许京墨的包袱和药箱说:“阿爹阿娘在那边也不知道受没受惊吓,吃得好不好,伤没伤着,幸亏你来了,不然我都抓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