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里为之一静,一院子的人睁着眼睛看着陈春燕。
地位到底是不同了,所有人都在心里把陈春燕太高了位置,认为她跟他们大多数人不一样了,不是能随便玩笑的对象。
董明春朝刚才还跟陈小六笑闹在一起的小男孩招招手,小男孩跑到她怀里窝着,怯怯地看着陈春燕。
陈春燕自然不会说我们都一样,你们不要怕我这种话,她说这种话就是傻的,在这个年月,奴大欺主的大有人在。
她不能养大了别人的心。
她笑了笑,“陈小六,玩儿得那么开心,还记得不记得做功课?”
陈小六吐吐舌头,跑了。
看来他还当真没做功课。
陈春燕看着董明春的儿子,说:“去跟着小六一起读书。”
小男孩眼睛亮晶晶的,看看陈春燕,又回头看看董明春。
董明春朝小男孩点点头,小男孩才朝陈小六的院子跑去。
董明春站起身,搓着手道:“多谢燕老板了。”
陈春燕摆摆手:“我不能每天回来,你多帮我看顾着家里些,特别是陈小六,不许他偷懒。”
董明春郑重道:“那是一定的。”
陈春燕笑着走进了正屋。
她没指望陈小六当官,有那样的皇上,当官就是自找死路。
她只希望陈小六能考个功名,这样别人才不敢随便动他们家的人。
燕儿爹和燕儿娘都不是能闲得住的人。
那几个被陈春燕送回来的小丫头和小子怕再被卖,积极着呢,每天除了做好自己本分的事情,烧火做饭,洗衣洒扫,全部被他们包圆了。
燕儿娘就动手做衣服,先给陈春燕做,再给燕儿爹做,反正就是不闲着。
而燕儿爹呢,要么跟着人下地,要么去砍柴,灶房后头的柴房里已经对了半屋子柴了,这还是燕儿爹每天都要给陈老爷子送一部分过去剩下的,可想而知,他一天天的,砍了多少柴了。
这不,人又不在。
陈春燕坐到绣墩上,“爹呢?”
燕儿娘放下针线,揉揉脖子,“来了几个兵士,你爹去招呼人家了。那几个人说是来帮咱们守院子的。我原本还不乐意,但出了梅儿这事儿,有他们在心里才算踏实些。咱们家这样……那些过得不如咱们家好的,指不定会跟梅儿有一样的心思呢!”
她是真的怕了,万一今天没人看见,这一片新房子不就都被点着了么,房子烧了事小,但董明春的孩子当时还在院子里面玩儿呢,这要是把人家的孩子给伤到了,那罪过可就大了。
独苗苗啊!
陈春燕:“是,小心无大错。”她清清嗓子,“娘,今天许大夫家请了媒人来,您和爹拒绝了是吧?”
燕儿娘没觉得陈春燕过问自个儿的婚事有什么不对,他们家本来就是燕儿拿主意嘛。
她说:“是啊,我和你爹准备给你招赘,你以后就留在家里,谁都不能欺负你。”
原来爹娘是怕自个儿受欺负啊。
陈春燕笑了,“您瞧瞧,谁能欺负我啊,我不欺负人,他们都要偷笑了。”
燕儿娘就跟着笑,笑着笑着就觉得不对了,女儿这是啥意思?这是想同意跟许家的婚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