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二少似笑非笑地转头,“想笑就笑。”
牛一松刚放松腮帮,扑哧出声,就听到罗二少说:“现在笑得多开心,待会儿就让你哭得多惨。”
牛一松:“……”
惹不起,惹不起!
陈春燕打马靠近罗二少,“当着我的面欺负我的人,合适吗?”
罗二少:“你们两个人合起伙来欺负我,合适吗?”
陈春燕转过头来,目光忽地一凝,她看到了罗二少外衣领口露出来的一丢丢毛衣。
她脸上顿时堆满了笑容,“当然不合适。”她拍了拍罗二少的胳膊,“你大人不记小人过啦!”
罗二少简直要被陈春燕阴晴不定的态度弄疯了。
牛一松眸光微闪,似有所悟。
他顺着陈春燕的目光看去,也看到了那一丢丢露出来的毛衣。
啊,这就是燕老板说的顾客至上啊!
至于陈春燕之前为何对罗二少的态度没有这么好,那自然是因为婚宴是一锤子买卖啦。
这个年月,也没可能离了再结,绝大多数人一辈子也就结那么一次婚了。
当然了,男人可以纳妾,但纳妾又不办酒宴!
陈春燕自然没必要太把对方捧着。
但开始用他们家的产品就不同了,这是细水长流的生意,态度自然得好点儿,不能把顾客往别人家推,是不是?
罗二少扯着嘴角看着陈春燕。
陈春燕则回以最灿烂的微笑。
罗二少:“……”
也不知道是这个世界疯了,还是我疯了。
一路上三人再无话说,一直进了城,便直奔酒楼。
芷兰正等在大堂里。
她一看到陈春燕下马就跑了出来,“燕老板,你可回来了,我们小姐愁得头发都快要掉光了。”
陈春燕:“这个年纪头发就要掉光了,不是愁的,是斑秃,是病,得治。”
芷兰:“……”
罗二少毫不客气,“哈哈哈哈。”
果然啊,被扎的心是别人的,还是很愉快的。
芷兰超级幽怨,“燕老板!”
陈春燕本来想往里面走的,被芷兰一声似嗔还怨的称呼给叫得停下了脚步。
她叹了一口气,“把做蛋糕的东西准备好,我待会儿要用。”她又看着芷兰,“走吧,你带路,我去瞧瞧。”
廖家糕点铺单是在梁县就有三家,只不过有一家的铺子被五味居占了,搬到其他地方去了,铺子还在装潢中。
陈春燕也不知道是哪家糕点铺子出了事,自然得芷兰带路。
芷兰如蒙大赦,“马车就停在一旁的小巷里,燕老板你跟我来吧。”她边走还边吐槽,“你们酒楼隔壁那家店的活计脾气真是太大了,马车稍微多停一会儿,他一准儿能站在店铺门口骂。”
陈春燕:“哦,我都习惯了,我马车该停还得停,他要骂就骂,他骂一天能歇七天呢。”
罗二少有些不能理解了。
按照这小丫头的说法,那家笔墨铺子的活计应该是个很龟毛的人才对,哪能骂一天歇七天呢?
他这么想就这么问了。
陈春燕爬上马车,回头看向罗二少:“他不歇嘴地骂一天,第二天就说不出话了。梁县只有一家医馆,是我师父开的,他骂了我,又不好意思去找我师父瞧病,之后至少七天都不怎么发得出声音。”
罗二少惊为天人,还能这样吗?
他顿时觉得陈春燕对他算是非常客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