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死我了!”原如玉恢复嗓音的第一天就是拍着桌子一通怒吼。
“如玉,你消消气,别把嗓子喊坏了。”楚若雨赶紧递上一杯润嗓茶。
原如玉抢过茶来一饮而尽,仍是愤愤不平地吼道:“该死的凤栖梧,她倒躲得快,别让本姑娘找到!”
楚若雨眼珠一转,装作不经意地说道:“她在城南倒是有个医馆,不知会不会去。”
原如玉看向她,突然就咧嘴笑了起来,既然明里打不过,那就换个方法好了。
说来也巧,原如玉带着人到了医馆的时候,正赶上凤栖梧坐班。
“统统给我滚出去!”
她一嗓子吼下去,吓得医馆里还有在等待看诊的人立刻都跑了出去,正在把脉的也是抽回手就跑。
一眨眼的功夫医馆里的病人就跑了个一干二净,连腿脚不利索的也麻利了。
凤栖梧皱了皱眉,放下手中的笔站了起来。
她理了理袖子,淡然问道:“原姑娘嗓子好了啊?”
一提这个,原如玉就如同被点燃的爆竹,一下子就炸了,毫无预兆地朝凤栖梧扑了过来。
凤栖梧眼睛一眯,飞速侧身躲开。
半夏和连翘一见立刻上前护主,原如玉的人也搅了进来,一时间医馆变成了战场。
医馆里的大夫学徒打杂,全都抱着头找地方躲了起来。
原如玉的武功比凤栖梧差了那么一点点,想打一下还是可以,但凤栖梧还有一手出神入化的金针功夫。
如果想长久交手,她是肯定打不过凤栖梧的。
原如玉一边跟凤栖梧打斗,一边寻觅目标。
突然,原如玉在角落里的一张桌子底下发现了一个小孩的身影,她眼睛一亮,立刻抬手将三支飞镖朝那小孩扔过去。
“小斌!”凤栖梧一惊,以更快的速度飞了过去。
救小斌就会受伤,凤栖梧很是明白,却想也没想地将小斌搂在怀里,硬生生接下了那三只镖。
凤栖梧咬牙没有叫出声来,想要抱小斌起来,却没想到腿上一软,又跪了下去。
不好,这飞镖淬了毒!
原如玉为了杀她还真是费尽心机,她虽百毒不侵,可也需要一个解毒过程啊。
身后凉意袭来,凤栖梧也不管方向,凭着感觉向后掷出三枚金针。
原如玉没料到她还能还手,堪堪避过两针,另一针正钉在她的虎口处。她只觉得整条手臂一麻,剑便掉在了地上。
原如玉哪里甘心就此放过凤栖梧,她在飞镖上淬了毒,她赌凤栖梧没有再一次施展金针的力气,于是她凝聚全身内力于未受伤的左掌,企图给凤栖梧致命一击。
谁知就在这时,一直在门外看热闹兼望风的楚若雨却突然喊道:“如玉,城卫军来了!”
原如玉手上一顿,已经失了先机,凤栖梧已抱着小斌滚到了一旁,让她一掌落空。
原如玉咬咬牙,想要再补一掌,却被人拉住。
“小姐,快走!”
原如玉气急败坏地被拉出了医馆,趁着杨玄羽还没赶过来之前逃之夭夭。
“凤姑娘,你没事吧?”杨玄羽听到了动静已经立刻赶过来了,没想到还是晚了一步。
看着瘫软在地上的凤栖梧,他扶也不是,不扶也不是。
好在半夏和连翘及时过来,将凤栖梧扶起来坐在了凳子上。
凤栖梧摇了摇头道:“我没事,幸好杨将军来的及时。”
看着凤栖梧有些发紫的嘴唇,杨玄羽担忧地问道:“凤姑娘是中毒了?需不需要请大夫?”
“杨将军是不是忘了,栖梧本身就是大夫?栖梧确实身体不适,要先行告退了。”
杨玄羽也不敢耽误她,连忙让她离开,并答应着会帮着照料医馆。
凤栖梧靠在马车上,一路晃晃悠悠回到凤府的时候,毒已经解了,只是路途颠簸,又不方便止血,所以那三支飞镖还钉在她的后背上。
回到凤府,半夏和连翘帮她将飞镖拔了出来,仔细上了药,凤栖梧便上床躺着休息了。
趴在床上的那一刻,她忍不住在心里咒骂原如玉:该死的原如玉!偏偏伤她后背,伤好之前恐怕都得趴着睡觉了,胸前被压着真的好难受啊!这场偷袭之仇她一定得讨回来!
迟景墨摸进她房间的时候,凤栖梧还在熟睡,完全没有感觉有人靠近。
迟景墨就在她床边坐下,一直默默注视着她,中途半夏连翘进来吓了一跳,又默默地退了出去。
凤栖梧醒过来的时候,只觉得有人在注视自己,等她看清自己床边坐着个人的时候,她吓了一跳,连忙往床里面挪了挪。
“景公子?你吓死我了。”看清来人是迟景墨,凤栖梧抱怨一声,撑着身子要坐起来,迟景墨赶紧扶了一把。
盘腿坐在床上,凤栖梧问道:“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凤府你也能进来。”
“天下没有我进不去的地方。”
凤栖梧无奈地点了点头:“是是,我又低估你了。”
迟景墨沉默一会儿,又问道:“听说你受了伤。”
“没事,小伤而已。”
“需要我出手么?”
凤栖梧突然眯起了眼,拒绝道:“不,不用,江湖规矩江湖了,原如玉我还想亲自收拾!”
躲在驿馆的原如玉莫名地狠狠打了三个喷嚏。
“我睡着后你一直在这么?有没有人来看过我?”既然迟景墨知道了消息,宸王肯定也早就知道了。
看着迟景墨摇了摇头,凤栖梧不禁有些失望。
“我走了,你好好休息。”迟景墨抿了抿唇,二话不说,起身就从窗口跃了出去,真是来去匆匆啊。
凤栖梧忍着背上的疼痛,下床用了晚膳,没有大鱼大肉的晚膳简直清淡到让她无从下口啊。
在半夏连翘的劝说下,她好不容易塞进了一碗白粥和一些青菜,又趴回了床上,还是趴着不动的时候伤口才不会疼。
“王爷。”
就在她迷迷糊糊要睡着的时候,她心心念念的那人终于来了,只听到这一声招呼,凤栖梧顿时睡意全无,两只眼睛瞪得像铜铃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