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收到了消息,所以震了一下!
看到晚姐姐的昵称,薛让猛地站了起来,慌慌张张点开弹出对话框,只有简单的两条,还是在报喜,说推荐给她的仙侠剧,在网上反响不错。
发送时间是今晚9点多,是她变成瑶光之后,注意到这一点后,薛让的呼吸都变急促了,这是一条新消息,说明刚才,这里是有信号的!
薛让高兴地直跺脚,都来不及回复,就火速去找之前的视频链接,点开了,却还是加载不出。
是网络不稳定吗?薛让把手机举得老高,围着火堆转了一个圈,信号条还是透明的样子。
即便如此,这也足以令薛让精神振奋,她坚信,消息不会凭空产生,信号必然存在过,所以刚才,肯定是有什么东西发射了信号,而她现在只要耐着心,去找到它就行了。
薛让紧握着手机,深吸了几口气,好让自己静下心来思考对策,但在此之前,她首先息掉了屏幕,除了信号,电量也是个隐患,所以现在,能省一点就是一点。
然而,即便是在现代社会,山林也是信号匮乏区,如果没有高过树丛的信号塔,或者超大的基站,也很难收到消息。
按照这个思来,薛让看了一圈,近处是繁密的矮草,远处的树影交叠,完全看不到任何人工的痕迹。
薛让有些着急,她估计是等不到白天了,就在这时,七杀一言,打断了她的思绪:“你干嘛呢?围着转,不头晕啊?”
“额……还好,不晕,不晕。”薛让没空理会七杀,随便敷衍了句。
“那你能不能别转了?你不晕,我看着头晕……”七杀嘟囔道。
薛让瞥眼,见七杀还在烤番薯,他旁边的地上,已经插了一根空木条,估计是洞明剥的那支,已经吃完了,现在又拿了支新的。
接着,大晚上吃这么多,不怕不消化?薛让在心里默默嘀咕了句,接着又看了看其他人,开阳还是坐在老地方,剩下的人都闭着眼,睡得正香。
即便再转十个圈,也是无意义的重复,如果实验反复不成功,那问题不一定是操作了,可能要回到实验设计,或者是研究假设的阶段,去重新审视这个问题,也就是回归本源。
薛让想起,信号的强弱受距离、障碍物的影响明显,除了她所在的这片空地,四处都是茂盛的植被,或许,这个信号源就在身边也说不定。
只见薛让靠近火堆,默默注视着开阳的方向,脑中有了个新念头,她觉得这个信号,说不定跟自己最开始的位置有关,也就是开阳身边。
因为刚才,薛让对开阳“放了狠话”,此刻,她也是特意站在火堆的这一边,在火光的掩护下,开阳才不会发现,自己正在看着他。
如果一会儿还是没信号,可能就需要开阳配合挪位置,如此,便可能要说明情况,没了“瑶光”的光环,她要如何开口,才不惹开阳生气,避免手机被“没收”的悲剧呢?
正当薛让踌躇之际,七杀又找她闲谈了,“我看你把我烤的番薯给武曲了?他怎么评价的?”
“啊——我还没问。”薛让一愣,忽然灵机一动,便马上补充道,“你别急哈,我去帮你问问。”
说着,薛让就屁颠屁颠地跑了回去,经过七杀身边时,还忍不住道了声“谢谢!”
“开阳打扰,嗯……七杀托我问你,他烤的番薯味道怎么样?”薛让脚步放缓,语气也恭顺了不少。
开阳没有说话,薛让踌躇了一下,还是小心翼翼地走了过去,在老地方坐下,靠近了才注意到,那支烤番薯还被开阳拿在手里,一口没动。
气氛有些微妙,薛让下意识地挪了挪,想离开阳远点,但又不敢离太远,不然,就失去了回来的意义了。
大概就这样坐了半分钟,薛让见开阳没动,就十分缓慢地侧过半边身子,好挡住自己的动作,然后偷偷掏出手机,她刚点亮屏幕,瞟到了手机的信号显示,开阳的声音就从身后传来。
“你说不是小七,那你谁?”开阳的语气里不带任何情绪,要不是他声音好听,就跟导师训话没什么两样了。
然而,薛让还是吓了一跳,手机都差点掉到地上,定了定神,她赶忙将手机藏进袖口,刚一转过身,开阳又再次紧挨着她,坐了下来。
“这个……我……”薛让心头一紧。
还是那张帅气的面孔,此刻,却不再展现笑容,深邃的眸子中,薛让依稀能看到,曾经的似水柔情,虽然冷漠了不少,但尚不觉得压迫。
薛让一时失语,开阳却已经有些急不可耐了,自言自语道,“但是,你就是小七啊,也没有妖气……”
开阳说着,就直接凑了过来,对着薛让一顿观察,看了一会,尚未发现端倪,只见他犹豫了一下,忽然把薛让拉了起来,然后,直接搂进了怀里。
薛让大惊,她刚回过神,就听到开阳的耳语,“小七,你不要吓我,如果你出了什么事,我真的……”
开阳欲言又止,最终,也没说出下面的话,取而代之的是一声长叹,以及手上的力道,又多了几分
被异性这么紧紧抱着,薛让的脸立刻就热了起来,她第一反应是挣脱,但后来还是没有动,权衡利弊之后,虽说是被误会了,但总比被怀疑的好。
虽然是千岁星君,但变成普通人,也才几天的样子吧,所以,才会如此单纯地,珍惜这份平凡的感情,才会如此舍不得吧……
“对不起开阳,让你担心了……”薛让起了恻隐之心,她决定说一个善意的谎,“可能是这具身体,还带着她本来的记忆,然后,我又有点记不清天上的事,所以,刚刚才会有点混乱……”
“是吗?”开阳松开了些,但依旧环着薛让的腰,“那……这具身体的记忆,说了什么?”
这谎是临时编的,肯定不是那么严谨,薛让只希望开阳不要怀疑就信,但没想到他居然深信不疑。
“她说这个身体的主人,叫做薛让。”这个回答,带了薛让的私心。
“那……需要我做什么,来帮你吗?”开阳一脸真挚。
“也什么啦,我觉得等意根成熟了,应该就没事了!”薛让有些心虚,对上开阳清澈的双眸,她忽然补充了一句,“不过我觉得,如果你能叫叫她的原名,她说不定会安心些吧……”
“薛——让——是吗?”开阳试着叫了句,“但是,女儿家都不会直呼其名吧,是不是应该叫她‘让让’?”
听开阳念到自己的全名时,薛让就已经鼻头一酸,再听到这声“让让”,她的脑中已经放起了回忆老电影,要不是仰着头,眼泪可能就承盛不住了。
让让,那正是薛让的小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