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朵、脖子、手脚、按住不同的穴位,终于把外面看得见的痂都除掉了。地上散落的痂皮跟老蛇皮一般,让人恶心。
“现在能动吗?”
任小丽试了试,“不能,脖子以下都不能。”声音听来非常混沌,太久没说话了。
骆离很为难,小本子是女子,但她现在只是半吊子,剩下的很多部位他都不方便下手。
好似看出他的纠结,任小丽道:“骆道长,你不用难为情,这是治病,你现在要当自己是大夫。”
骆离见她眼神纯净,神色自然,又想到师傅也说过类似的话;不由为身为男人感到羞愧,若是棠前辈在,一定会说我假正经;可不是假正经,我本就很正经。
“好吧,有些穴位非常......**,你如果介意,随时可以喊停。”
任小丽禁不住好笑,她本就不在意,现在给他一说反而觉得不好意思。
骆离手指点向她两乳之间心包经上的膻中穴,任小丽顿时感到胸前的压力泄去大半,呼吸也顺畅了;紧接着是通谷穴......
通谷穴在胸下一寸处,任小丽的胸部崩开来挡住了空位。
见骆离的手顿住,还盯着她的前胸,任小丽脸不由红了,正欲开口询问。只见骆离把她头朝地倒了过来,提起她的双脚。地心引力发恢了作用,穴位总算露了出来,骆离飞快的在通谷、气海、会阴三个穴上按下去。
马上,任小丽肚子“咕噜咕噜”发出响声,还放了一个响屁。
这是正常的身理反应,骆离没觉有什么,可女孩子却尴尬得不成样子。
她连骆离怎么点的她大腿与双脚处的穴位都不知道。脑子里全是刚才那个屁。
“现在能动了吗?”听见骆离说话,这才回过神来。下意识地抬脚,还是纹丝不动。使出的力气不知去哪了。
任小丽大惊失色:“怎么还是动不了啊,我是不是已经瘫痪了?”
“别急。我只是随便问问你,先休息,明天清晨我再来。”
“好。”任小丽从骆离平静的脸上看不出问题,还以为他胸有中足,摁下心里的紧张。
见骆离出来了,客厅三人停止交谈,异口同声问道:“怎么样了?”
情况不好呀,骆离摇头道:“我用本门医术帮她除去了痂皮。却没能舒通经络,不知是哪里有问题,她体内真气也正常了,却活动不了。”
“那层皮是怎么形成的?”姜明明问道。
棠秘子叹口气:“就是你刚才讲的,她得罪的那人不但想要她死,还要毁她容貌。那痂叫做蛛毛痂,蜘蛛的的蛛,应该下了有半月了,若不是之前她身上有辟邪符挡住,可能早就开始溃烂了。”
骆离问姜明明:“知道下手的人吗?”
“她也只是怀疑。我把起因再对你讲一遍:之前小丽接了一个替身的活儿,要去郊县的山上拍,被那个拍战争片的女导演看上了。给了她一个小龙套。我很为她高兴,接戏的第二天小丽说她差点淹死在井里,是被人推下去的,但却没看见是谁,小丽就怀疑撞鬼了。她没对我讲,我知道时已经是第二次出意外了。那次,小丽半夜被吓醒,说有人要掐死她,说她拼了命去摸枕头底下的米包才醒过来。之后的十天非常平静。我们都以为没事了,哪知两天后就出事了。”
“战争片还要替身?”
“要的。她替的那个演员很红,拿过最佳女主角。新晋影后排场非常大,精贵着哩;有些爆炸场面,人家要求用替身,所以小丽才有这次机会。”
“你说怀疑的人是谁?”
“还能有谁,就是那个女主角啊,她没有小丽漂亮,身材也不如小丽,性格更是不如了;小丽替过两场后,女导演非常满意,不止一次在众人面前夸奖,明显有栽培的意思。那娘.们妒忌呗。别说小丽还比她小上四五岁,两人同样都不是科班出身,她感到了压力,一定是这样。”
“你们俩都这样认为吗?”骆离再问。
“小丽开始不同意我的看法,后来也认同了,她也没机会得罪其他人了啊!”姜明明很肯定。
其他三人对望:那就只有从女主角入手了,先查查她的背景,探明派系。
“有办法见到那人吗,她叫什么?”棠秘子问道。
“她姓欧阳,叫欧阳晴,要见她只能去密芸郊县了,戏还没杀青。”
两手准备,一边继续研究任小丽中的法术,一边去见见那个欧阳晴。
晚上棠秘子与骆离住一间房,两人就着这个病症讨论了很久,都不知其根由。骆离认为:蛛毛痂是一种阴毒的法术,中招后表皮溃烂,封闭呼吸而死。施法过程并不简单,其人手段不低,三翻五次非要害死任小丽,肯定是结下了深仇大恨。
可一个成名的人没有必要去整一个连新人都谈不上的人,如果除了她就没别人,这理由还真是匪夷所思。
翌日,小本子诓任小丽说骆离他们为她找药去了,就她一个人在家陪她。
这边,姜明明带着骆离和棠子坐车赶到密芸县。这里有家四星级宾馆,剧组人员收工后就住在那里,现在已经不允许外人入住了。
姜明明只得带他们在宾馆门口蹲守,直到晚上十点半,拍戏的一行人才陆续收工回来。
她指着用头巾蒙住口鼻遮挡晚风,面色疲惫的女子,说道:“看,绿衣服那个,就是她,欧阳晴。”
蒙着脸也没法看,这人不会法术是肯定的,就是不知道她身后有没有会术法的人。
恰好欧阳晴身边的助力递水杯给她,她接过来一饮而下,动作颇有点豪气。
骆离掉头就走,棠秘子随即跟上。
“唉,唉!怎么这就走了?”姜明明都追不上他俩的脚步,急问道。
骆离只有一句话:“浪费了一天时间,不是她!”
“你肯定?!”姜明明不相信。
骆离没再回话,再解释也没用,她又不懂。快十一点了,早就没公车进主城了,棠秘子找了一辆面包车,直接回针尖胡同。(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