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她明明就吃药了,怎么还会怀孕呢?
想到这里,年欣然的身子彻底瘫软在门上,眼神渐渐变得无神,她的唇颤抖着,嘀咕着:“不可能的,不可能的,我不可能有孩子的……”
她一边嘀咕,无助的眼泪便沿着她的脸颊滑落,滴落在冰冷的地板上……
“然……”雷冽心痛地看着她,这本来是一件开心的事,然而落在他们身上,似乎变成了非常不愉快的事情。但既然已经成了事实,而且重点是这个孩子是他的,那其他事情还重要吗?
年欣然那双眼睛通红,看着眼前这个男人,似乎看到了希望,她张了张嘴,无助地恳请着:“你告诉我,不是真的,我没有怀孕……”
“然,你怀孕了,怀了我们的孩子。”
“不可能!”
“为什么不可能?怀我的孩子就让你这么不高兴吗?”雷冽眼眸一下子变得肃杀,和刚才温柔的那个他是判若两人了。他盯着她,英俊的脸部抽动着,大手陡然收紧了力量,似乎要将她捏碎。
年欣然抬眼对上那然那双变得阴狠的眼眸,显而易见的怒气布满了他的黑眸,那浓黑的眉宇也蹙在一起了,不难看出,他是真的生气了。
但他生气又如何呢?那就能改变他身份的事实吗?
是的,这一切都改变不了,她接受不了自己所爱的人是这样一个身份。
她想过的只不过是单纯、幸福的生活,不需要太过于喧嚣,太过于华丽,只要普普通通,只要踏踏实实那就好了。可是因为雷冽,因为他的身后,这一切都成了不可能!
她不想这样!不想这样!
年欣然无助地抬起自己小手,紧紧地扯住男人的衬衫,眼神也瞬间变得如利剑般锋利,看着男人的眼里迸射出怨恨!
“孩子,我不会要的!”
天知道,年欣然说的每一个字都深深地刺痛了她的内心,毕竟那是一条生命,可是她却残忍地对待他。
“你说什么?”雷冽的眸骤然变得更加森冷,寒意几乎都可以将年欣然凝结成冰,他咬牙切齿地说道。
年欣然是豁出去了,对上男人那双凌厉的眼眸,没有一点儿的畏惧,字字清晰地说道:“我说,孩子,我……不要!”
话音刚落,两行眼泪便从眼角滑落下来,想是无数把利刀捅进自己心房般,血流不止……
“该死的,你竟敢不要我的孩子?”凌厉声音陡然提高了好几度,那双冰冷的眼眸犹如寒冰般冰冷,英俊的脸部都抽搐着,那紧箍着年欣然肩头的大手不禁猛地一用力。他看着她,那双眼眸迸射出骇人的光芒,字字寒碜地说道:“年欣然,别以为我宠着你,你就可以为所欲为!你要是敢不要我的孩子,你试试看。”
年欣然盯着男人,突然,唇角意外地往上一扬,露出一抹冷笑,道:“把我怎样?是要剁了我手?还是杀了我,一了百了?还是……你还有其他的方法?”
年欣然冷冷对上他的眼眸,唇边尽是无尽的悲哀和楚痛。
“如果你敢打掉我的孩子……”雷冽英俊的五官每一处都透着莫大的压力,像是冰封的利剑,瞬间穿透年欣然的心,他的眸一缩,字字冰冷地说道:“我会亲手杀了你!”
闻言,年欣然全身一颤,大脑中的混沌倏然被他的话给撞击开来,下一刻,脸上又浮现了那冷冷的笑意,看着男人,字字清晰认真地说道:“那你现在就杀了我,把我一并给杀了!”
年欣然的眸底一片哀凉,以前无论是遇上再大的事情,她都未曾如此绝望过,可是此刻,如果死能解决这一切,能让他忘记那个可怕的晚上,那她愿意死去。
活着,对于她来说她沉重了!
闻言,雷冽浓黑的眉宇轻挑了一下,果然,她还是看到了,看到了他不希望她看到的一幕,所以,她才会有这样的反常的表现。
雷冽那张冷着的脸柔和了不少,看向年欣然时,又变成了那个情深至极的男人,紧抿地薄唇勾出淡淡一笑,紧箍着她肩头的大手倏尔松开,缓缓地向上移,宠溺地轻轻拢了一下她的长发,温柔地掖在了耳后,嗓音也不再冷漠,而是如美酒般香醇。
男人好同的声音扬起:“然,那只是个误会。”
“误会?我亲眼所见的还有误会?”
“那是他们活该!”
“他们怎么活该你也不能杀了他们,你没有权利决定每一个人的生死,你这样的行为叫滥杀无辜!”
“滥杀无辜?”雷冽好笑地看着女人,那剑眉不禁轻挑了一下,嘴角也不禁勾出一抹冷笑,“既然你都看到了那一切,那你也知道他们都做了些什么,他们可都是害你的人,他们都想你死,今天死的不是他们,那就会是你,你明白吗?”
“我……”年欣然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无言以对。
他说的好像也有道理,他们处心积虑策划这一切不是为她好,而是想把她陷入于不仁不义中,他们的目的都是一样的,就是要置她于死地。他们不死,那死的那个很有可能就是她。
回忆起那晚的那一切,年欣然还心有余悸……
她盯着暴风雨,跟着来了一群人去了一个很幽深的房子里,那房子在深夜还是灯火通明的,可是一进房子便无故地觉得寒冷,让人不禁毛骨悚然。
她是从来没有来过这个地反,也没有听男人提及过,像个好奇宝宝耸着脑袋不断朝四处张望,但又怕惊扰到不远处的人,鬼鬼祟祟的。
她躲在一个角落里,耳朵是竖着的,眼睛也不禁眯成一条缝隙看着不远处,生怕错过了每一个细节。
然而,她看到了那一幕是超出了她可接受的范围,她没想到照片背后竟然藏了这么一个惊天动地的秘密。
她抚心自问,自己的确是和那个赖婷婷不和,就算是梁佳佳曾经向她抛出了疑点,可是她却从来没有怀疑过会是自己身边的人,还在暗地里想着到底会是谁。
结果,出乎了她的意料。
然而,这还不是最出乎她意料的事情。
当静抛出了那个疑问的时候,躲在角落里的年欣然脸上的表情都僵硬住了,眼睛睁大落在了赖婷婷身上。不知道为什么,她有一种不好的感觉,那就是夏薇的事情和赖婷婷是脱不了关系的。
然而,现实是残酷的,夏薇的事情的的确确是她赖婷婷干的,躲在一旁的年欣然是恨得牙痒痒的,恨不得上前掐死她,可是当时她的脚都麻了,都迈不开步子了。
然而,最恐怖的事情接着发生了。
那就是雷冽的话!
他的每一个字,每一句话都深入她的脑髓,寒冷至极,她再也听不下去了,大脑一片空白,当再次有意识的时候,她人便在医院了……
见她略有迟疑的样子,雷冽温柔地笑了,轻轻将她揽入怀中,大手状似轻柔地轻抚着她,低低地说道:“然,不要闹脾气了,都是要当妈的人了。看你现在一脸苍白,又哭又叫,肚子里的孩子还以为我在虐待他妈妈啦!”
低沉的嗓音不难听出他真挚的情感流露……
年欣然一把推开了他,“你不要碰我!”
与她激动的情绪相比,雷冽就像是个局外人似的,冷静得令人发指,温柔得令人不忍责备,浅浅的笑迎合着她的震惊和盛怒。
只见他略作思考的样子,大手却仍旧固执地将她重新揽入怀中,令她难以挣脱却力道适中地不会令她疼痛。
“然,你是我的,这辈子都逃不掉的。”
“你——”瞬间,泪落如珠,大颗大颗地从年欣然晶润的眼眶中滚落下来……
见状,雷冽手忙脚乱地拿过纸巾,一脸心疼地替她擦拭着泪水,嗓音轻柔地说道:“然,听话。”
雷氏集团,股东大会。
这是一场临时的股东大会,作为的雷氏总裁的雷冽也是在早上的时候才被通知有这么一场突然的股东大会,至于股东大会的内容,雷冽动动手指头也能想到。
“雷先生,作为股东,我们需要一个说法,雷氏的股价不断下降,已经跌到了一个历史最低的位置了。”
在座的很多都是雷氏元老级的股东了,有的甚至是在雷冽还没掌舵之前就是跟着雷氏打拼江山了,所以他们的话往往在一定程度上具有举足轻重的作用。
然而,雷冽最讨厌的就是倚老卖老。
偌大的会议室内,每一处均彰显着低调奢华之气,空气中却透着让人窒息的感觉。会议室的四周全是落地玻璃窗,置身于会议室内便可以三百六十度无死角地去鸟瞰整个北京城。
主席位上的雷冽正襟危坐,挺拔伟岸的身材被黑色的私人订制西装外套包裹着,那双闪露着耀眼寒芒黑眸在听闻其中一名股东的言论后,你鹰眸倏然变得暗沉了,那张毫无表情的俊脸散发着如撒旦般的气息。
“说法,是吗?”男人的嗓音如天籁音乐般悦耳,但那双寒冷至极的黑眸透着令人惴惴不安的威胁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