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不屑的目光忽然被按了暂停键,目光聚集在女子的脸上,愣住了。
他真的很帅!
两秒之后,女孩眨眨眼又眨眨眼,眼前的男子双目紧闭,黑而密的睫毛齐刷刷的微翘着,脸上的皮肤平整光滑,额头上一颗少有的痘印,给他增添了几分成熟的味道。
他鼻子高挺,两腮由于刚剃完胡子,出现了健康成熟的青色,顺着他立体的下颌,她看见他凸起的喉结出现了美丽的弧度,而他没有系紧的领带下,是薄薄的白色衬衣。
衬衣包裹着他结实的胸膛,胸部紧绷的肌肉若隐若现,他紧绷的胸部和结实肩膀告诉她,这个人经常健身,是个肌肉男。
顺着他宽宽的肩膀向下看,她发现他双手交叉于胸,稳稳地放在西服上。
他的手指修长,指尖饱满,显然手指很有力量。
呵!!!
这家伙闭着眼睛竟然比严峰要帅百倍!
不,是千倍!
口罩之下,看不见女孩的表情,唯一可见的是,她那双略带浮肿的眼睛,还有微翘着的浓黑的睫毛
她长长的睫毛,此刻就像蝴蝶的翅膀似的扑闪了几下,眼睛眨了又眨。
几秒之后,她把头侧向窗外,伸手拽了一下自己的马尾辫,继而又扯了扯自己的耳朵,随后再次侧目上下打量一番旁边的男士。
忽然,她嗖地一下站了起来。
由于她起身太过突然,身体一下子碰到了前面的小桌板。
小桌板发出了“咚”的响声。
这响声让旁边的陈睿泽下意识的掀开眼皮,扫了一下旁边的女孩。
神经病!
当他发现旁边的女孩已经站起来时,他果断的闭上双眼,继续装睡。
哼,这个“霸座女”看来是个冒失鬼,想起身出去,至于用这么大劲,闹出这么大响声!
没素质!
想出去是吧,那要看你的态度如何了?
他一边暗自腹诽,一边闭着眼睛等着女孩开口说话。
可惜,女孩只是站起来盯着他看了两眼,随后又坐下。
怎么回事?
难道她不想出去?
那她起身干什么?
吃饱了撑的!
她不会真是个哑巴吧?
怎么连一句话都不说。
管她呢,爱干嘛干嘛吧。
想到这,他打算真的睡一觉。
他闭着眼睛刚有睡意,就感到旁边的女孩,似乎小心翼翼的收起了小桌板,然后慢慢站起。
此时,他眼睛紧闭,却能感受到有一双眼睛正在盯着他。
这种感觉让他很难受,他闭着眼,很不情愿的把修长的双腿,慢慢向椅子边靠拢,算是让出一条道,让她出去。
尽管他知道,这条道很窄,女孩想出去不是那么容易,但是谁让她占了他的座位呢?
再说,她一句话都不说,就这么傻站着,谁知道她是什么意思。
女孩站起来却没有出去的意思,她定定神又慢慢坐下,随后把目光投向窗外的蓝天。
列车已经驶出海城,外面阳光明媚,女孩的眼底露出一抹不易觉察的笑意。
靠,神经病!起来又坐下,真是吃饱了撑的。
有本事就忍着,别去卫生间。
陈睿泽偷偷掀开眼皮,瞥了一眼旁边的女孩,心里暗自腹诽。
几分钟之后,他再次感到旁边的女孩又站起来了,暗自嘲笑,怎么?这几分钟就忍不住了?那你倒是开口说话呀?
难不成她真是个哑巴?
哑巴?!
他的心忽然微微作痛,他曾经当了八年的哑巴,那种痛苦无助的感觉,他深有体会……
算了,男子汉大丈夫,为难一个女人算什么本事!
想到这,他睁开眼睛刚想站起来,不想,一睁眼,映入他瞳孔的是一双干净,清澈的眼。
女孩如此近距离的盯着,让他吓了一跳。
他甚至看到她黑黑的睫毛上湿漉漉的。
什么情况?她哭过?
触碰到女孩及其干净,清澈,带着几分窘迫和羞涩地目光时,他愣了,这双眼他似曾相识。
他心中的怒气顿时烟消云散。
这一刻他的后背有些僵硬。
从来不正眼看任何女人的他,此刻沉睡的心,似乎被蜂蜇了一下,一阵抽搐。
在他和女孩目光交汇的一瞬,他迅速把目光向她的额头移动。
女孩的额头像刚熨烫的衣服,平展光滑,没有任何瑕疵,更没有他要找的胎记。
男子紧绷的后背开始微微放松,紧接着他发现女孩右眼角下方,也没有他要找的那颗黑痣时,整个心又沉入了海底,他失望极了!
他这是怎么了?她怎么可能是她呢?
她不是!不是!
“你要出去吗?”他面无表情冷冷的开口。
若不是她的眼睛干净,清澈的如一泓泉水,他怎么会主动开口。
女孩闻言,眼里闪过一丝惊喜,没说一句话,只是使劲点点头。
看来,她还真是个哑巴。
陈睿泽想着,刚打算起身,与此同时,女孩忽然又坐下。
靠,什么情况,耍老子?她怎么又不出去了?
陈睿泽心里这个气呀,这女的,八成是神经病吧!白长了一双干净的眼!
想着,他侧目望去,发现女孩正埋头在自己的背包里乱翻一气,像是在找什么东西。
她这闹得是哪一出?
陈睿泽收回目光,马上恢复到僵尸脸状态,就在这时,女孩又“噌”的站起来,万分尴尬的看了一眼旁边的男子。
女孩的反复无常让陈睿泽很是无语和恼火。
这个神经病她想干什么?
这次,他纹丝不动地坐在座位上,用鄙视,冷漠,和不耐烦的目光看向女孩。
女孩带着口罩,他看不清她的表情,只看到她窘迫的目光里闪着晶莹的泪光。
哭什么?他不解的望着她,竟再次主动问道:
“你要出去吗?”
伴随着他话音的落定,女孩先是点头,随后又摇摇头,最后耷拉着脑袋,看向自己的座位。
陈睿泽顺着她的目光,看向她的座位。
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他极为锐利的目光,一下子就发现她深蓝色的座位中间,有一块核桃大的褐色污渍。
污渍?
靠,这座位是脏的,所以她起身是想把座位换过来?
这是陈睿泽看到污渍后的第一反应,顿时,他胸中的怒火被点燃了。
这个神经病当时霸占别人座位时,怎么就没发现这个座位是脏的呢?
现在想换过来?
伴随着心中的疑问,他胸前里的怒火又瞬间熄灭了。
不,不对,这块污渍现在还发着光,这说明它是新的污渍。
而且这污渍,如果他没猜错的话应该是血渍。
血渍?!
想到这,他忽然心跳加速,双手紧紧握在一起,他最怕血迹,看着那块污渍,他表面平静但是胃里已经开始翻江倒海。
靠,不会吧,也就是说,座位上的血渍是这个神经病留下的。
怎么回事?
为什么她的座椅上有血渍?
难道?
难道,难道是这个神经病来了生理期?所以,所以……
陈睿泽倒吸一口凉气,后背已经冒出了冷汗,他尽量让自己平静,平静的让别人不易觉察。
两秒之后,他的心跳开始恢复正常,双手缓缓松开。
等一切恢复正常,他瞪大双眼盯着女孩窘迫,恐慌的眼神,他希望自己猜错了。
此时,他的目光带着几分愧疚和尴尬,若不是他刚才故意为难她,耽误了她上卫生间的时间,也不至于是现在这个样子。
女孩干净清澈的瞳孔里,没有半点怪罪他的意思,有的只是羞涩,窘迫与慌张。
她双手紧紧的抓住小背包,泪眼汪汪的凝视他两秒,随后又局促不安的坐下。
完了,完了,看来他猜对了。
她来生理期了。
可是,可是她为什么不去卫生间呢?
忽然,他想起,她刚才好像在包里找什么东西。
靠,不会吧?
她不会是,不会是忘带,忘带必需品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