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不群身体衰败,将养了两月之久,总算可以勉强的站立,做一些简单的活动了。此时修习混元掌,这混元掌的威力刚猛无匹,每次修练都需用力排打,稍练几招就累得气喘嘘嘘,疲累不止。岳不群为了复原,每次都咬紧牙关,强自坚持。每天早中晚,都要练上一遍才行。
忽忽三个月时间过去了,岳不群每日里苦练混元掌的效果倒也颇具成效,身子骨虽然依旧还虚,但是平时里已能自理琐事了,不用事事都要劳烦宁中则不可。毕竟宁中则如今身怀六甲,有七个月的身孕,身子有些不太方便。
又练了两月时间,眼见宁中则将要临盆,岳不群的身体已然与后世常坐办公室时的身体相差不远了。顿时精神大振,决定日后愈加的刻苦修练混元掌功了。
岳不群的身体渐佳,自然要开始操劳宁中则的临盆事项,准备迎接即将到来的小宝贝儿。对于此时的稳婆产妇,岳不群可不会完全放心。这大半年来,不但吩咐乐不才准备了一些后世的助产器材,更于夜间自我苦读医书,专研妇产、儿科与经脉穴位的古医学。
虽然无人充做实验品,但是学识已然不差了,只要不是难产与大出血,相信宁中则的头胎绝无大问题出现。
七月二十,岳不群正在屋外苦练混元掌,忽听宁中则在屋内有阵阵的低吟声,立即收功返回屋子。只见宁中则右手抚着小腹,左手撑着腰,呻吟道:“夫君,好像羊水破了,是不是要生了呀?”
岳不群上前察看了一下,道:“嗯,是羊水破了,小家伙这是想要出世了。不过老婆,咱们是头胎,可能疼的时间会久一些,至少要半天到一天一夜左右,你可要忍着点哈。”
宁中则满不在乎的说道:“看夫君你说的,咱们江湖中人就连刀子跟死都不怕,还怕什么疼啊。”
……
一天后。
“啊……,师兄,这……小怨……家,怎么……还不出……来,还不……出来,师……兄,疼……死我……了,啊……我要……死了。”强自忍了许久的宁中则终于卸下了刚强的伪装,变成了一个小女人一般大叫呼痛起来。
听见宁中则的疼呼声,本来气定神闲的岳不群立即坐不住了,蹦跳着来到产房门口,不断焦急的探头探脑。想要进入帮忙助产,却被乐不才、罗不信二人给拉住了,不断劝慰。
岳不群毕竟手生,只能站在门口大声指点稳婆,反而令熟手熟脚的稳婆帮乱不已,气得稳婆将岳不群骂了个狗血喷头。就是宁清宇,也阴沉着一张脸,不断的小院里转来转去。需知宁中则的母亲,可就是因为难产而死的啊。
“夫人,快了快了,就要出来了,用力,用力,再用力……好,出来了……”
“恭喜岳大爷,喜得千金。”
“多谢多谢,不才,快快,给稳婆赏钱。”
岳不群欢喜的抱起自已的第一个孩子,那张皱皱巴巴的小脸,怎么看都看之不腻。岳不群含着婴儿的纤细小手,满心快活之至。自已终于做父亲了!看着怀中的婴儿,一股浓浓的责任感顿时扑面而来,令岳不群庄重而又严肃。
“快快,让外公抱抱。”宁清宇喜不自禁的想要抱孩子。岳不群只得让给了师父,转身进去看望宁中则去了。
宁中则一脸疲惫的看着岳不群说道:“夫君,我……才生下一个女孩……你……”
岳不群温柔的握着她的手道:“小傻瓜,生男生女那是由男人决定的,与你们女人无关。再说了,咱们俩现在还年青呢,等明年后,你再给我生个男孩不就好了嘛。其实女儿真的好,女儿跟爹爹贴心些,是爹爹的小绵袄。如果是个小子,只怕会气得我三天两头的打上一顿,还不一定成才呢。那才烦恼。”
宁中则这才放松下来,问道:“夫君,那要给咱俩的女儿起个什么名儿才好?”
岳不群笑道:“只要不是叫灵珊,叫什么都可以。”
“咦,灵珊这个名儿很好听啊,岳灵珊,为什么不能叫岳灵珊?”
岳不群却不好给宁中则细说,只能说道:“珊瑚乃是一种小虫死后所化之物,看着好看,却少了一份生机。因此灵珊此名虽然好听,但是其意却不甚好,难得长寿的福报。”
“哦,那就不叫灵珊了。”宁中则细细的思想着,道:“可是不叫灵珊,又有什么名儿比这好听呢?唔……对了,夫君你既然说女儿是你的小绵袄,那女儿就以羽裳为名吧。”
“羽裳?嗯,左骖双龙右两螭,羽裳翩翻垂白蜺。好,女儿就叫岳羽裳了。”
又过了三天,正是陈不寂就任第十三代华山派掌门大典的好日子。只是如今的华山派人手稀少,又因为去年被魔教击败而威名大失。而陈不寂本身的声望与武功都非一流,因此除了五岳剑派有些年青的高手前来之外,只有陕西省内少数几个平素交好的中小门派首脑前来道贺。
直到临近大典开始,少林与武当的贺客这才姗姗来迟,不过是两个不太重要的二代弟子罢了。在场的所有人,就连一个一流门派的掌门人都没到。这凄凉的景况,顿令陈不寂大为失望。
直到大典结束之后,宁清宇、岳不群、风不言三人因为体虚而先行离去了。陈不寂则恭送宾客们下山去华阴县中食宿,又闻青城派掌门人余沧海与巴山堂夏重山及神女峰铁姥姥率众前来拜山。
陈不寂开始时甚喜,还以为是特意前来祝贺迟到的。可是一看三人率着六十人气势汹汹的样子,顿时心凉了半截。诸人被请到正气堂中坐定,陈不寂又令何不易、乐不才、罗不信三人奉茶,并乘机守在门口,监视着门外数十人。
余沧海三人也不为意,在客套几句之后,立即由余沧海率先发难。拱手说道:“陈掌门,今日贫道与夏堂主、铁姥姥前来华山,乃是为了去年夏五月末,贵派弟子‘君子剑’岳不群于德阳和新镇,残杀我等三家弟子帮众之事而来。不知此事陈掌门可有何种说法?”
陈不寂一听,顿时心下暗怒,如果还是去年时,自已没做掌门之前,如果能借外人之手打压岳不群,那还好说。如今自已做了华山派的掌门人,就得为整个华山派的声望作考量了。
华山上下除了几个打杂的仆役外,大小人等不过才区区九人,其中一半无用。如果卖掉其中一人而讨好他人,只怕刚刚安定下来的华山派,又要起大纷争。只恐事后全派上下就只剩自已一人了。
“余观主。”陈不寂拱手说道:“岳师弟去年所行之事,我早有耳闻,但是据我看来,此事不过是你我四家之间的误会罢了。还请三位看在同是江湖同道的面子上,饶恕则个。因为你们三家都死了人,所以我华山派愿意以钱赔偿。”
岳不群去年于蜀中之事,陈不寂曾借着下山到外省办事之机,派了何不易前去蜀中见机行事。因此何不易假装岳不群杀了青城派的弟子,他是知情的。虽然何不易最后没有暗杀死岳不群,令他十分不满。
但以现在的情况来看,何不易所为并没有做错。自已不但如愿的成为了华山派的掌门人,而且身为传功长老的岳不群为人有大气魄,得之乃是华山派之大幸。不可以出卖。
而且德阳严氏的三千两供奉金,令苦于派中财务的陈不寂大为轻松。就连需要重金举办的掌门人继任大典,也能办得红红火火的。因此陈不寂为了保住岳不群,不得不自降身份,想要委屈求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