闭着双眸想事的麻鸡闻言,猛然睁开双眼,目中闪过一道凌厉的寒光。
“长发仔,你在威胁我!”
麻鸡说完,一脸冷漠的紧紧盯着长发男人。
长发仔吓了一跳。
现任坐馆麻鸡,可不是软脚虾,手底下人才济济,有权有势,兵强马壮。
他要找自己的麻烦,那就得站着挨打。
这时,元老之一尤伯,见自己的门生说错话,急忙补救道:“麻鸡,小家伙不懂事,消消气”
“不过,长发仔有一点说的对,不能弱了我们义新的名头”
“刘福从九龙到香江岛,再到石塘咀,最少要一个半小时。趁这机会,就算拿不下整个石塘咀,也要抢一半回来,我们的兄弟不能白死!”
两大老牌社团的冲突已经持续一天一夜。
一开始,长发仔等人派小弟到石塘咀装作客人,接着酒后借机闹事。
在自己的地盘,和盛堂自然不能忍,狠狠教训了他们一顿。
长发仔的小弟不甘示弱,开始摇人。
从十几人的冲突,渐渐上升到数十人、上百人,以及现在的数百人大火拼。
整个义新堂被拉下了水,长发仔等人在元老的指示下先斩后奏。
此刻的麻鸡,恨不得把下面这帮老东西和小东西,全部给砍了,然后剁成十八块,扔到海里喂鱼。
尤伯说的没错。
就算麻鸡不想打,也得硬着头皮打,不然义新堂要成为道上的笑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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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
石塘咀某家鸡寨中。
和盛堂坐馆花柳明,同样召集了元老和各个堂口的大佬。
他们的态度跟义新不同,数十个小时的冲突,和盛堂感受到了很大的压力。
上层有心拼了,奈何底下人不给力。
五名双花红棍单挑中,除了‘鸡拳’王猛外,其他人全输了。
鸡拳王猛,两年前逃难到香江,八极拳传人,曾今两拳打死过东鹰社的双花红棍‘大高’。
大概练功憋得比较惨,来到香江第一件事竟然是到石塘咀消遣。
中途争风吃醋,八极拳本身属于刚猛和迅猛的拳法,哪里受的了东鹰社大高的挑衅。
加上他又喝了不少酒,当场两拳将东鹰社的双花红棍打死,跟班三死两伤。
要知道,东鹰社苦力出身,当年为了避免社团压榨,成立了东关同乡会,后面慢慢演变成了东字头社团。
东鹰社,正是东字头的大哥。
目前叱咤全港的九龙刑事总华探长刘福,就是东关人,经常关照东鹰社。
因此,东鹰社实力大增,已经有朝着香江岛蔓延的趋势。
东鹰社的势力不小,打死了他们的人,当然不会善罢甘休。
奈何,鸡拳王猛的命好,遇到了安慰鸡寨头牌的和盛堂坐馆花柳明。
见鸡拳两拳打死大高,花柳明十分震惊。
恰巧他手底下也缺能用的人,索性将鸡拳给保了下来,收为门生。
至于鸡拳的绰号。
那是因为王猛有一双铁拳,又喜欢留恋鸡寨,甚至一天到晚泡在里面,才有了这么一个绰号,又称‘鸡寨拳王’。
和盛堂总共五名双花红棍,四名遭到重创全部送到医院救治。
鸡拳王猛也好不到那里去,连战数场,身上没有一处完好的地方。
他现在顶着一口气硬撑吓唬义新的人,顺便给前线火拼的社团小弟们打气。
鸡拳王猛可以说是在座之中,最希望快点结束的人。
以他目前的身体状况,真要去打,一上场准露馅,很可能死在单挑中。
人都是怕死的,明知结果,鸡拳王猛怎么可能白白送死。
和盛堂坐馆花柳明,把刘福的电话内容对众人讲了一遍。
鸡拳王猛眼睛一亮,心里急得要死,却又不能开口。
他要维持自身的形象,倘若第一个开口投降求和,以后别想在和盛堂混了。
和盛堂众人闻言,你看我,我看你,个个闭嘴不言。
事已至此,不是说停手就能停手的,手底下人红了眼。
现在谁敢张嘴说和谈,就等着被小弟们戳着后背脊梁骂。
如今的香江社团,不像后世一切向钱看,只顾挣钱,毫无义气可言的公司。
出来混义字当头,不是开玩笑的。
见众人不开口,坐馆花柳明叹了口气,只好说道:“刘福的事先放着,不能弱了我们和盛堂的名头”
“卖粉佬,马上调一批人手过来,刘福来之前,一定要挡住义新!”
能当上坐馆,除了手里有钱有势外,更多靠自身的智慧。
他很清楚,刘福到来的这一段时间,将会是义新进攻最猛的时候。
某种程度上,九龙区刑事总华探长代表了香江警队的态度。
民不与官斗,从古至今的至理。
虽然,刘福的地盘位于九龙。
但香江岛的探长们,应该不介意给其面子,把两大社团的烟馆、粉档、赌档,包括石塘咀,从里到外狠狠的扫个一干二净。
官匪勾结不假,可不能坏了规矩。
警到底属白,两者有着天然不可调和的矛盾。
现在可以不给刘福面子,那么将来会不会,也不给其他探长面子。
细思极恐。
杀鸡骇猴,顺势来一次大规模的扫黑活动,给上面的洋鬼子看看也是一项不错的政绩。
毕竟,香江要保持治安稳定,扫黑恰是体现香江政府打击犯罪的决心。
洋鬼子上司高兴了,说不定还能升官,一举多得,何乐而不为。
能当上和盛堂老大的人都不傻。
坐馆花柳明的话,令他们茅塞顿开,卖粉佬赶忙起身,出了鸡寨让手下调人到石塘咀。
卖粉佬走了,其他人继续开会。
坐馆花柳明把话说开了,其余的老大们没了顾忌,商量刘福来了后该怎么办。
不能对方一句话,就立马停手,那样岂不是让道上的人笑话,以后还怎么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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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
转眼间,来到下午三点。
雷洛乘坐的警车以及三辆运兵车,停在距离石塘咀,一百米外的路口。
同样,石塘咀警署的数十名警员,手持防爆盾和警棍严阵以待。
石塘咀内,打的热火朝天,密密麻麻挤满了人。
一眼望去,地上躺着不少尸体,两大老牌社团的小弟杀红了眼。
原先的克制,不动伤者的规矩早已忘到了姥姥家。
双方死伤者,大多数不是被砍死的。
反而是被人践踏踩死,或者救助不及时流血过多而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