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是没想到可凡竟然会说出这种话，那人明显愣了愣，然后本能看向林非凡一眼。结果，仅仅只是一眼，可凡突然抬手就是一道灵气射出，那人瞬间就被纯净的灵气射流变成了基本粒子。
刹那间的变故吓坏了所有人，没人想到竟然会发生这种事。人们已经忘记了，与他们打交道的，正是一群强大到不讲道理上等人。
刚刚的灵气射流让他们回忆起了被上等人支配的恐惧，那些人已经不仅仅是不出现在视线里，而是纷纷逃离这里。
眨眼之间，这里只剩下林非凡和可凡两人。
偌大的地下结构，整整三百层，每层都有一千个槽罐，三十万灵族的身体就被安置在这里。空气之中弥漫着刺鼻的味道，那是营养液从管道之中滴落腐坏变质的气味。这里几乎没有一个槽罐是干净的，管线也处处都充满了问题。
“这里有你吗？”林非凡问道。
“有的有的，你想看看吗！”可凡立刻兴奋起来。
“想呀，带我去看看吧！”林非凡说。
可凡带着林非凡一路向下，来到几乎最下方，这里几乎没有空气，从上方滴落的污物，在这里形成一层厚厚的淤泥，清淤设备在有气无力地工作，寻常人如果不穿防护服，可能很快就会死在这里。
终于，在某个槽罐之中，林非凡看到了可凡。相貌与灵气身体相貌完全一致，只不过在污浊的营养液之中，几乎看不清她的轮廓。
“这就是我。”可凡轻声说。
林非凡想要凑过去，可凡却拉住他：“我不能过去，我太强了，会伤到我自己和别人的身体。”
林非凡却笑了笑，拉着可凡走了过去：“不会的。”
可凡十分紧张的凑到跟前，果然什么事都没有发生。
“这是怎么回事？这里的奴隶都告诉我，如果我靠太近的话，会伤到他们甚至毁掉他们。”可凡十分奇怪地说。
“他们骗了你。”林非凡说。
“骗了我？那是什么意思？”可凡不能理解这个名词，在她有限的词汇之中，从来都不存在欺骗这个词。
“他说谎。”
“说谎？什么意思？”可凡依然不懂。
“谎言，假的，不真实的。”
林非凡说了很多类似的词汇，但可凡能做的只是摇头，她根本听不懂，她对这些词汇没有任何概念。
林非凡懂了，这些奴隶们的办法，就是不让这些主人们知道一切黑暗的不好的东西，让他们绝对相信自己奴隶，让他们认为奴隶所说的一切都是正确的。这些从来没有见过真正世界的上等人们根本就不清楚这个世界，这个宇宙究竟是如何运行的。
“瞧，所谓谎言，意思就是你明明不会因为强大的力量而伤到这些人的身体，可你的奴隶却这样告诉你，这就是谎言。”
说着，林非凡伸出手：“你猜猜，我的手里有几个灵晶？说对了，我就送给你。”
可凡似懂非懂，但有灵晶让他很高兴，说：“两个？”
林非凡却说：‘不对，我有三个。’
说着，林非凡打开了手，在他的掌心之中静静躺着两块灵晶。
“啊，明明只有两块，为什么你说是三块呢？”可凡说。
“这就是谎言，我骗了你。我骗了你，这样我就不用把这些灵晶给你了。”林非凡说。
“哦……”可凡明白了。
林非凡把灵晶递给可凡，可凡愣了一下：“你不是说不想给我吗？”
林非凡笑着说：“但实际上你已经猜对了，我之所以骗你，是为了让你能够理解什么是谎言，什么是骗。”
可凡接过灵晶，似懂非懂，这种逻辑问题对于一个智商只有三岁的人来说有点绕，但灵晶的美味是她不能拒绝的。
林非凡想要搞事情，但事情要如何搞，这是个技术活。过于偏袒某一方，在林非凡看来说都有失公允。
所以，他决定在这个莫名其妙的社会里投入一枚石子。
他要让这些单纯的孩子长大。
“你们，想要回到自己的身体之中吗？”林非凡问道。
“不想，所有奴隶都说，如果回到身体之中，我就会失去我的力量，我就不再这么强了。我不能变得弱小，我必须要用我的力量来保护我的朋友们。”可凡说。
“是这样，理想很好。不过如果我告诉你，如果你既能拥有身体，也能保留着你强大的力量呢？”林非凡说。
“那！”可凡很激动，但是欲言又止。
“你有什么疑惑，可以直接告诉我。”林非凡说。
“你是在骗我吗？”可凡问道。
对！就是这样！要学会质疑！质疑就是你进步的开始！
“不，我没有骗你，因为……”
林非凡说着，他展现出了他的全部实力，那是远超过可凡的灵压！
“你，好强！”可凡喃喃地说，“但是，你却如同那些奴隶一样，拥有肉体。”
“正如所说，拥有肉体，同样也可以变得强大，你有没有兴趣试试？”林非凡笑着问。
“有！有！有！”可凡兴奋之极，“赶快教我，赶快教我！赶快教我！”
“我会教你的，不过首先，我们得把你的了灵魂送回到你原本的身体里去。”林非凡说。
这些机器的操作并不复杂，一旁就有解锁开关，把浑身赤裸的可凡从槽罐里面放出来，把塞进嘴里的管子拔出来，林非凡先施展了清洁术，然后又把自身的免疫细胞移植进去，果然这身体能维持到现在已经是个奇迹了。随后又用法术刺激了一下她全身的肌肉，最后，给她套上了一身衣服。
“我们开始吧？”林非凡说。
“好的！”可凡已经迫不及待了。
灵魂从灵气身体转移到肉体之中的过程完全没有任何阻碍，这就好像是回家一样。可凡那失去了灵魂的灵气身躯被林非凡放在一旁，看上去就好像一尊塑像一样。随后，可凡从自己的身体醒来，她看到林非凡第一时间想要说点什么，但是嘴巴却如同打结一样，根本说不出任何话来。
“别激动，慢慢来，马上就会好的。”林非凡轻声说。
然而就在此时，却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你在这里作什么？”
林非凡回过头去，那人不是别人，正是飞飞。
林非凡微微一笑，说道：“飞飞，告诉我，你是谁那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