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儿,十三,这件事情不能怪你的!苏南津在你这个年纪的时候武功就高于你了,现在肯定更加精进,被他察觉实属情理之中!”
赵叙白站了起来,对着半跪着的十三说道!
“嗯,舅舅说得对,这件事情不能怪你!”
楚岁岁随后也点了点头!
“我去见见他吧!”
楚岁岁现在对这位苏先生产生了极大的兴趣!
“舅舅现在还是避讳些的好!”
看着赵叙白也有些跃跃欲试的模样,楚岁岁无情的说道。
赵叙白如今还活着的消息知道的人很少,当然,这也是因为楚承奕在费心隐瞒,毕竟要想揭露吴家五年前与漠北的勾当,赵叙白是强有力的证人。
但这个苏南津本就是吴芳宛和吴家那边的人,且他还聪明绝顶,若是让他知道了赵叙白如今住在公主府里,那难保苏南津不会想到她们的目的。
“好吧!”
赵叙白当然也知道楚岁岁的顾虑,大事要紧,所以他最后还是将自己想要见见故人的心思压了下去。
“将那位苏先生请去花厅!”
楚岁岁抚了抚衣裙,对着十三说道。
“是!”
十三今年不过也是二十出头的年纪,自然也是不认识苏南津的,更加不知道为什么此时屋子里的众人都不觉得是在被挑衅,隐隐的甚至他还感觉到众人言语里的尊敬,可是,这屋子里的人的身份都不低,有作为皇族公主的楚岁岁,掌管淮安三分之一兵马的崔泽文和曾经也是将军的赵叙白,不死谷的少谷主尹青黛和能拿出重画鞭的沈清妙,能让这些人都尊敬,十三也对于苏南津好奇了起来。
“草民苏南津见过安愉公主殿下!”
苏南津听到背后的响动,转身对着从门外走进来的红衣少女行了一个拱手礼。
“让苏先生久等了,是安愉的不是!”
楚岁岁看着眼前的人很认真的打量了起来,没有一丝想要收敛的意思。
“安愉公主与传言倒是不尽相同!”
苏南津迎着楚岁岁打量的目光没有一丝的躲闪,任着楚岁岁打量了一会儿笑着开了口!
“苏先生,倒是与传言很像!”
楚岁岁收回了自己打量着苏南津的目光,微微的笑了一下,说的很是真诚!
“公主殿下听说过草民?”
显然楚岁岁说的话有些出乎苏南津的预料。
“当然,苏先生是一个大才之人,虽然有二十多年不曾在这京都城露面,可关于你的传言可是一点都不少!”
楚岁岁胡诌的本事向来一绝,这番话说得自然也是面不红心不跳的!
“公主殿下谬赞了,草民不过一介平凡人,殿下能知晓草民是殿下博闻!”
苏南津倒是没想到楚岁岁会带给自己这样一顶大帽子。
“苏先生已经二十多年不踏足京城了,现在为何突然间回来呢?”
楚岁岁自然不会与苏南津在这里一直说些无关痛痒的话,试探明晃晃地就说出了口。
“殿下不知道我为什么回到京都吗?”
“听闻苏先生与太皇太后娘娘是青梅竹马,难道是因为听说太皇太后娘娘病重,特意回来看望的?不过这件事情苏先生可以放宽心,太皇太后娘娘的病已经大好了!”
楚岁岁仿佛没有听懂苏南津话里的深意一般,装模做样的猜测道!
“公主殿下好像很高兴?”
苏南津并没有想要楚岁岁承认什么,他性子本就慢,听着楚岁岁这样说,也就与她打起了太极!
“自然,按理来说,太皇太后娘娘是本公主的嫡母,太皇太后娘娘康健与否本公主自然也是挂在心上的,之前娘娘染上重疾本公主可是每日忧思,如今年太皇太后娘娘得神佛庇佑,身子大好,本公主自然是高兴的!”
楚岁岁如今的场面话说的也是非常的顺溜的。
“原以为公主殿下与太皇太后不是亲母女,想必会很生疏,如今看,却好像不是?”
“太皇太后娘娘心善,本公主自然喜欢,而且太皇太后娘娘曾经对本公主的母妃多有照顾,本公主是一刻都不敢忘记,时时都想着报答太皇太后娘娘呢!”
楚岁岁此时虽然是笑着的,可那笑意却不曾到达眼底,她的眼底沉着的是一层冰霜!
“不知道苏先生今日为什么会来到本公主这公主府呢?虽然本公主对于苏先生很崇敬,但是说到底,你我二人并不相识!”
“草民发现公主殿下的侍卫跟着草民,便斗胆以为是公主殿下想要邀草民见面,可那侍卫一路都不与草民说明,草民等会儿还有急事,所以只得先行找过来了!不成想却是草民误会了!”
苏南津说着,好像还在为自己会错了意朝楚岁岁抱歉的拱了拱手!
“本公主确实是想与苏先生相谈,可是又觉得贸然邀约会吓到苏先生,便让人跟着苏先生,想要知道先生如今在哪里落脚,日后也方便寻找,不成想先生会主动找来!”
楚岁岁看着苏南津温柔可亲的模样心里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自从苏南津与自己开始交谈便是一副和蔼长者的模样,说的话乍一听都没什么,可是却句句是陷阱!
楚岁岁深切的明白,那些身边性格突出,甚至让人稍稍有些不适的人比这种让人如沐春风的人相处起来容易多了,这种人往往心思深沉的甚至让人有些不寒而栗。
比如楚承奕,他虽然平日里情绪起伏不大,有些难以接近,可是他是一个很典型的外冷内热的人,相处起来其实非常的轻松,他不会也不屑于与人耍心机。
还有崔泽文,是一个很典型的直肠子,从他怼人的时候就可以看出来,谁若是惹了他,这人便会当面与对方对着干,而不是笑眯眯的,但心里却憋着坏时时刻刻想要报复回去的那种人!
可是她觉得吴家这种笑面虎实在是太多的,吴袁文不必说,朝堂之上的老油条了,对谁都是“我为你好”的样子,可实际心里是怎么想的也只有他自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