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伟看到局长脸色难看,知道里面肯定有问题,马上说:“当时小吴也在场,的确是假钱,不信您问小吴。”尤伟扭脸对吴世豪说:“小吴,你说。”
张自强的眼睛犹如饿狼一样,狠狠瞪着吴世豪。吴世豪赶忙说:“没错儿,当天是我们一起上车去检查的。车里装了几十个编织袋,里面装的全是纸钱。”
张自强:“每个袋子都打开看了吗?每一张钱都看过?不是真钱?”
吴世豪有些奇怪,反问道:“真钱?”
张自强觉得自己也有些说漏嘴,马上说:“市里成立了专案组,是因为你们辖区内的芙蓉园小区发生了一起失窃案,里面有很重要的国家机密。现在据所有证据显示,你们所检查的那辆货车有重大嫌疑。很可能是嫌疑人把文件放在了编织袋里,再用纸钱作为伪装。”
吴世豪跺脚说:“我就觉得这辆车有可疑。”
旁边尤伟说:“你看,我说什么来着,我就觉得不对劲。这么晚,还有人运假钱,要不是你着急下班,让我多查一会儿,当时咱们就能抓住他们。”
吴世豪撇了一眼尤伟,不想在局长面前和他争辩,对张自强说:“既然芙蓉园小区里有这么重要的东西,为什么不和我们下面派出所说一下,好在布防的时候多分配些警力,巡逻的时候多留意一下?”
张自强:“你刚当几年警察?在批评我吗?”
吴世豪也觉得自己失言,马上说:“局长!我和犯罪嫌疑人有过接触,希望加入专案组,争取早日破案。”
张自强在成立专案组的时候,从各个派出所选用出色的民警。当时就考虑过吴世豪,但心腹的人说,吴世豪虽然办事认真,但太过耿直,如果查着查着发现了里面的秘密,反而会把他们拉下水。所以张自强就没有用吴世豪。
张自强:“你加入警队年头太少,所以经验不足。我们这次要破的是个大案,稍有不慎,可能会前功尽弃。尤伟经验丰富,也和犯罪嫌疑人接触过,让尤伟加入专案组。”
尤伟吃了一惊,心想:这不没事找事吗?自己踏踏实实当个巡警,有事躲得远远的多好。进了专案组,指不定什么时候就要出去办案。但嘴上却说:“请局长放心,我一定帮助专案组,早日破案。”
吴世豪没能加入专案组,自己一个人回到了所里。专案组人员按照尾号2623的货车为线索,一部分人去直通货运公司。一部分人去芙蓉园小区保安室查找进门登记。
分别查到了直通货运公司老板,郝诚。和恋家中介的高昂。专案组还在直通货运公司的停车场里,找到了尾号2623的货车。马上把郝诚带进审讯室。
审讯郝诚的是张自强手下的第一干将,严烈和老油条尤伟。严烈脾气很暴,局里人都怕他,给了他一个外号,叫“炸药包”。
严烈把郝诚带进审讯室,郝诚心里奇怪,觉得好端端的怎么进了审讯室。
严烈进了门,把门关上,狠狠的把资料往桌上一摔:“知道今天为什么叫你来吗?”
这一摔,不但把郝诚吓了一跳,连尤伟也吓了一跳。
郝诚委屈的说:“警官,我真不知道。我一直是个守法的良民,是不是你们弄错了。”
严烈把资料里的监控截屏取出来,里面有货车的照片,清楚的照上了直通货运的标志和车牌,扔到郝诚眼前说:“你自己看看这车是不是你们公司的?”
郝诚看看照片上的车,点点头说:“没错,是我公司的车。这辆车今年年检没过,打算疏通疏通关系,再去验车。所以放了两个月没开过了。”
郝诚刚说完,审讯室的门一开,一个警员进来,在严烈耳边小声说:“货车拉回来了,初步检验,没发现指纹。但在车的底牌发现血迹,已经采样交给法医了。”
严烈点点头对警员说:“法医那边你跟进一下。”
警员出了审讯室,严烈盯着郝诚不说话,看的郝诚心里直发毛。突然,严烈问:“谁开的车?”
郝诚哆哆嗦嗦的回答:“没人开。”
严烈拿起资料夹,走到郝诚身边问:“我再问你一遍,谁开的车?”
郝诚:“没……”
没等郝诚说完,严烈手里的资料夹狠狠扇在郝诚的脸上。
郝诚疼的直捂头,严烈手中的资料夹就想雨点一样打在郝诚的头上。边打边说:“我当警察这么多年,好人坏人一眼就能看出来,你还想骗我。你这种人好好说没用,非得给你点苦头吃,才说真话。”
打了半天,严烈停手,坐回自己的座位问:“谁开的车?”
郝诚:“我小舅子,两个月以前他跑长途回来,说撞了人。让我赶紧把车修好了,我怕车被监控拍到,所以一直没敢开出去。”
严烈:“你小舅子撞了人,又不是你撞了人,为什么不报案?”
郝诚支支吾吾不说话,严烈又拿起资料夹,站起身。郝诚赶忙用手挡在自己脸前,身子不住往后退说:“他知道我有小三儿,威胁我说,我不帮他,他就告诉他姐。”
严烈:“我问的不是这件事,这两天,还有谁开过这辆车?”
郝诚眼泪都流了出来:“真的没有人开了。我们公司每个司机都有固定的车,这辆车就是我小舅子一个人开。我把车修好了以后,一直放在停车场最不显眼的地方。就怕开出去惹事儿。”
严烈看他不说,又是一顿暴打。但郝诚确实不知道车子被刘晓希他们偷走了一天。严烈自然问不出什么东西。最后不管严烈怎么审问郝诚,郝诚都一句话不说。
尤伟:“是不是差不多了,看来他真不知道。”
严烈:“先把他关进拘留所,单凭他销毁证据,就够判他的了。他肯定还有什么事没交代。”
尤伟:“要不要抓他小舅子来问问?”
严烈:“当然了,他小舅子就是这个案子的关键。”
专案组的办案进度很快,当晚就在一个地下赌庄抓住了郝诚的小舅子。并且还破获了一个地下赌场。
在审讯室里,郝诚的小舅子开始还嘴硬。但在严烈的电棍和铁拳下,他马上交代了撞人的事情经过。不但如此,还交代了郝诚的货运公司长期走私化工原料。
严烈连破三个案件,破获了郝诚小舅子肇事逃逸、直通快运走私化工原料和地下赌庄。但是对于他们专案组的主要案件却毫无帮助。
专案组另一组人,由张自强的第二得力干将马光耀带队。先到了芙蓉园小区保安室,调查进门资料。查到了事发当晚是中介公司的高昂通知保安车辆进出的,并查到可疑车辆进门装卸的地址是五号楼23层B座,马上开始展开对高昂的抓捕工作。
高昂自从把房子出租给李书杰后,第二天也没见李书杰来补签协议,因为自己手头工作多,也没有催促李书杰。他心里有底,觉得对方已经支付了全部房租,什么时候再签协议也无所谓。
没想到第三天一早,专案组的人就把他带到了审讯室。马光耀在警队中破案率是最高的,任何案件交给他,往往不成一个月,全能侦破。但其中的冤假错案却很多。虽然办案和严烈风格很像,但却没有严烈的洞察嫌疑人的能力。
陪同他一同审讯的是警队中声望很高的一个老警长,名叫何用武。何用武不但在警队中的声望高,在辖区内的居民对他的评价都很好。经常帮助有困难的家庭。但是干了三十多年的警长,一直没有升迁。
何用武听说高昂已经被抓捕,心中有些疑虑。多年的判案经验告诉他,犯罪嫌疑人把这个案件做得很缜密,不会留下这么明显的一个线索。自己查阅着高昂的个人资料。正看着,一个警员进来问:“何哥,怎么还在这呢?马所早就开始提审高昂了。”
何用武:“怎么也不和我说一声,自己就开始提审了?”
何用武一边说,一边放下手上的资料,走向审讯室。距离审讯室越来越近,听到一声大过一声的惨叫。
推开审讯室的门,眼前的一幕惊呆了何用武。只见高昂双手被拷在天花板上,衣服、裤子都被扒掉,浑身上下伤痕累累。光肚子上就有十几烟头烫破的痕迹。四五个马光耀的手下不时的用电击的方法逼供。
何用武大声呵斥:“都什么时候了,还用刑讯逼供这一套。公安部早就下了文件,不让刑讯逼供。你们还想做出多少冤假错案来?还不给我住手!”
马光耀:“别理他,继续。一边说,一边拿起暖壶,站在桌子上。一边说,一边从高昂的头上浇了下去。”
高昂撕心裂肺的惨叫,激怒了何用武。何用武一把掀了桌子,马光耀连人带暖壶被狠狠的摔了下来。
马光耀爬起来,也红了眼,跟旁边的人说:“给我抓住他!”
马光耀的手下七手八脚的抓住了何用武,马光耀拿起电击棒:“老东西,早就想收拾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