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水域口,简单给虞世基和裴蕴说了下战斗过程,并把瓦岗军各将士的头颅让他们看了一下,吓二人面如土色,半天缓不过劲来。
彩船开动,踏波扬帆,朝洛阳驶去。
船上不见宇文化及,原来那死人脸当夜就走了,说是京城有要事,谁知道又打什么鬼主意。
虞世基,裴蕴二人表现了极大的结交热情,主动介绍朝廷内部的派系,杨广最宠幸的两个妃子,一个是萧夫人,一名朱贵儿,传闻朱贵是由巴陵帮的香玉山亲自献给杨广。
还有洛阳一些权贵,尤其是宇文阀和独孤阀的情况。
宇文阀最厉害的两个人是宇文伤和宇文述,前者潜心武道,与宋阀的天刀宋缺隐为中土宁道奇下的两大高手,武功盖世,却从不涉足官场,生有两子,就是宇文成都和宇文无敌。
宇文述则历任朝廷高位,爵至许国公,位极人臣,生有三子,宇文化及居长,接着是宇文士及、宇文智及。
独孤阀中,若以武功论,尤楚红称第一,较之她的是阀主独孤峰,是尤楚红的儿子,接着就轮到独孤盛和独孤霸两人。
其中杨广最信任的是独孤盛,独孤盛亦是杨广的护驾高手,有杨广在的地方,就有独孤盛。
了解洛阳形势后,秦书凡在舱内盘膝打坐,虞世基,裴蕴偶尔过来坐坐,请教长生之道,秦书凡也不吝教导。
彩船,也就是飞舟,速度远胜战船,出自已故杨素和鲁妙子之手,原本要两天的路程,一天就到了那座千年古都。
洛阳雄踞黄河南岸,北屏邙山,南系洛水,东呼虎牢,西应函谷,四周群山环抱,中为洛阳平原,伊、洛、涧四水流贯其间,既是形势险要,又风光绮丽,土壤肥沃,气候适中,漕运便利。
自古以来,先后有夏、商、东周、东汉、曹魏、西晋、北魏、隋等八朝建都于此。所谓河阳定鼎地,居中原而应四方,洛阳乃天下交通要冲,军事要塞。
杨广即位后,于洛阳另选都址,建立新都。
新皇城位于周王城和汉魏故城之间,东逾瀍水、南跨洛河、西临涧河、北依邙山,城周超过五十里,宏伟壮观。
杨广又以洛阳为中心,开凿出一条南达杭州,北抵涿郡,纵贯南北的大运河,把海河、黄河、淮河、长江、钱塘江五大水系连接起来,洛阳更成天下交通商业的中心枢纽。
别的不说,单大运河这一个功绩,就堪比万里长城,前者连接南北,富裕各省百姓;后者保卫边疆,御敌于域外,同样的影响至今,同样的造福百姓。
下了飞舟,岸边早有等待的仪仗队,敲锣打鼓,穿红带彩,队伍连绵近千米,不下千余人,非常隆重。周围还有许多百姓观看,显示着杨广的尊重和好大喜功,生怕别人不知道。
秦书凡客随主便,坐上被提前准备好的八人大轿,一路在鲜花和声乐中,朝着皇宫走去。
沿街两边尽是观看的百姓,这般招摇尚属首次,不过他并未觉得过份,身在红尘,体悟红尘,无论何事都当作一场修行。
“娘,你瞧,那个家伙来了?”
一座沿街酒楼的三楼窗边,露出单婉晶的小脑袋,依栏而望。
单美仙轻纱遮面,伸出来螓首道:“传闻他在东平郡连杀五名瓦岗高手,逼得沈落雁落荒而逃,也不知是真是假?”
单婉晶粉唇一撅:“当然假的了,这家伙脾气古怪,全身都没有出彩之处。”
单美仙正要答话,扑棱棱,一支信鸽飞来,落在她玉臂上。
摘下鸽腿上的纸条,单美仙展开一看,神色大变道:“秦书凡一人杀至瓦岗大营,连毙大龙头翟让、祖君彦、王伯当、徐世绩在内的十四名瓦岗将士高手,李密、沈落雁胆寒,弃三万大军与不顾,落荒而逃。”
“什么……”
单婉晶一屁股坐在地上。
到了皇城,杨广事先得到消息,召集文武重臣在金銮殿接见秦书凡。
秦书凡负手而入,金銮殿的富丽堂皇超乎想象,地上铺了厚软的地毡,墙上挂得的名画和装饰摆设,尽是价值连城的珍品,四周点了数百盏宫灯,殿内四角燃着炉火,温暖如春。
面对近百臣子的注视,秦书凡表现的非常从容,非凡的容貌和修为,赋予他独特的气势,愣是把殿内文武压的不敢直视。
“秦先生果然是仙家中人,仅仅在殿内在站了片刻,就使朕身轻脑清,书中记载,‘神人降临满室异香’,恐怕就是这番情形,朕长生有望了。”
杨广坐在宽达二十丈的龙台上,拍手大笑,旁边破天荒没有一个妃子,显是非常重视这场见面。
独狐盛昂然立在台阶下,目光灼灼打量秦书凡,接着就是团团围守高台的禁卫军,把杨广与秦书凡和文武百官分隔开来。
宇文化及也在班中,不过目光精光闪烁,不知在想着什么阴谋诡计。
一名文官引起了秦书凡的主意,此人容貌看起来并不出奇,但身上却有种亦正亦邪的气息,显然是名高手。
虞世基声情并茂的把杀敌之事说了一遍,这厮却有实才,连去都未去,愣是形容得众人身临其境,仿佛身在战场,最后献媚道:“秦先生武功之高世所罕见,那李密,沈落雁胆寒逃命,弃数万大军不顾,圣上得先生,如鱼得水。”
旁边的裴蕴不甘示弱,拿出腌制好的翟让等人首级在殿内传檄,引得杨广开怀,众臣震惊。
“哈哈!秦先生果不负朕望,一出手就把瓦岗贼杀的大败亏输,大振我隋室声威,天佑大隋。想朕南征北讨,平定天下,且三次出征高丽,军功盖世,将士敬服。你们都说天下反贼众多,朕才偏不信这番说法,你们看着吧,有秦先生当朕老师,待朕恢复元气,还要带兵亲征,灭掉高丽和突厥,彻底解除我华夏千百来的心腹大患!”
在宫灯照耀下,杨广脸色苍白得像个死人,年纪看来只有五十上下,膊头高耸,虽穿起鲜艳的九龙袍,头顶高冠,却给人似穿了寿衣的颓废感觉,偏偏这番说的掷地有声。
众臣面色愁苦,对这个皇帝的折腾劲已经无语了,但还不得不歌功颂德,秦书凡倒是暗自点头,别的不说,杨广的出发点是好的,突厥确实堪比后世蒙古一样的心腹大患。
秦书凡道:“陛下,秦某累了,想静养半天,明日一早为陛下讲解长生之道。”
“好!朕今日御览朝政很多也是累了,咱们一起走,朕为先生准备了长生阁,先生在那里好生休息……”
杨广与秦书凡同乘一辆玉辇,在侍卫的保护下,驶向后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