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没影了一会儿,之后不又出现了!你看到他抱着我大腿的样子了没?我腿上的肉都快要被他咬掉一块了!”
“我又不懂这些!香炉灰都不便宜,你身上没钱,我也没,我还能怎么办?”
“这件事,你们没告诉过你们的父母吗?”
“说了,他们不信。他们觉得我们想骗钱。天地良心啊!你们看我脚上这牙印,你看看,这不就是那小鬼咬的?”
“你们后来是怎么处理这件事的?”
“还能怎么处理?那小鬼说要找妈妈,我们只能帮着找。好不容易从我爸妈那儿要来的棺材钱,把尸体领了,还得放在冰箱里面……那恶心的……”
“尸体放在了冰箱里面?”
“对,他不让烧。送火葬场的时候,他就掐着我脖子尖叫,我也没办法……”
“最后找到了吗?”
“找到了。我们在小区门口蹲了好几天,才看到了那个女人。”
“你们做了什么?”
“我们把那个尸体裹起来,抱着往那个女人的肚子撞过去。那东西……那东西就不见了……我也不知道去哪儿了,尸体没了,那个小鬼也没了……”
“这个方法你们是从哪儿学来的?”
“不是学的。那小鬼自己也讲不清楚,我们试了很多办法。柳建还想着有把尸体塞人家里面。我们又不会撬锁,想要混进去,也不知道怎么混。尸体不小,塞不进信箱。那个小鬼不是哭,就是叫。那次撞到她也意外。我们实在没办法了,就想到时候把尸体往她怀里一塞,我们直接跑路。那个女人看起来是正经人,总不能把那东西扔垃圾桶不管吧?就是扔了……那我们再捡回来就是了。”
“在那次撞了之后,小孩的鬼魂就再没出现过?”
“没有。”
“你们有去查看过那个女人的情况吗?”
“没。”
“你们就是为了那个女人来的吧?她被那小鬼缠上了?这可不怪我们啊!我们都不认识她,是那个小鬼挑了她,我们什么都不知道!”
“我们现在需要一些东西,来解决那个小鬼。”
“随便你们怎么做。那东西跟我们没关系,我们反正不管。你别想要从我们这儿要钱,我们没钱的啊。这事情你找谁都没地说去,别人都看不见他,没人信!”
“我们需要两位的鲜血。”
“什么?”
“你们要干什么?!”
“只需要鲜血来做个法术,别担心,正常献血的血量就够了。”
“你们神经病啊!谁知道你们拿了血要做什么!我们走了!”
“这个,之前说的钱……你们要是给钱的话……”
“你疯了啊王逸男?你知道他们要做什么吗?”
“不是。黑皮催着要钱了。你要被他砍掉手指,还是想看我被他送去卖吗?”
“回去拿钱好了。那些老头老太手上肯定还有钱,没钱也有房子。”
“黑皮肯答应我们回去拿钱?”
“大不了压一个人……”
“那你跟他说去,看他答不答应。”
“……”
“价钱的话,好说。我们的委托人会乐意支付一笔现金,解决她的麻烦事。”
“真的?”
“当然。”
“二十万!”
“柳先生,我想你误会了。有钱能使鬼推磨,如果真有二十万,我们无需来找你们。现在市面上收一个厉害的孤魂野鬼,价格也就是十万左右。”
“那你们能给多少?”
“两千是底线了。”
“你打发叫花子呢!”
“两千也太少了。我们给你血,都不知道你要做什么。就是卖血也没那么便宜吧?”
“但我们能顺便解决你们的麻烦。”
“什么?”
“你们从碰到鬼婴开始,赌运就不好了吧?”
“……”
“倒霉事情应该也不断。”
“你们是说……”
“你听他们骗你呢!江湖骗子最喜欢说这种!”
“我们本来以为,小孩的尸体被你们随便处理了,没想到会是这样的发展。尸体没有消失,你们和他的联系也就始终都没有断开。这种倒霉会继续下去。而且以他现在的状况,用不了多久,你们就不是单纯倒霉了。”
“什么、什么意思?他……”
“孩子和父母的羁绊是从怀孕就开始的。这方面的选择权不在作为成年人、看起来更为强大的父母一方,而是在孩子手上。他没有选择断开和你们的羁绊,你们的关系就没有终结。你们没有好好抚养过他,也没有抚养他的意思,但他仍然能从你们身上吸取所需要的养分。”
“你罗里吧嗦地说什么呢?”
“……”
“嘶你掐我……喂,你干吗?”
“就像是,电视里演的……演的那种吗?吸人精气……”
“这又不是狐狸精……”
“作为母亲,王女士你的体会应该更真切吧?”
“……”
“逸男,怎么回事?”
“我……我的身体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这几年大姨妈都不对,莫名其妙地流血……还有皮肤上面……妊娠纹,那个妊娠纹……”
“……那个不是错觉吗?那东西……”
“所以,二位的意思呢?”
“你要血,然后呢?”
“对啊,你至少要告诉我们做什么。你别想我们傻乎乎地就给你们抽血!”
“我们需要你们的血,也就是柳唯的血脉来源来做一个法术,洗掉你们之间的关系。没有了你们的供养,他很快也会失去活动能力。”
“就这样?”
“就这样。”
“那你当着我们的面做!”
“我们需要联系我们的委托人。你们知道的,尸体消融在她的身上,那也是必须品。我们的委托人恐怕不乐于看到你们。她和她丈夫见到你们后会做什么,我们无法保证,也不会干预。”
“那我们躲起来看总行吧?反正我们要看到!”
“……如果这是你们的条件,也行。现金报酬就没有了。”
“为什么!”
“我们不想要惹麻烦。让委托人发现我们这样帮着你们,我们也不好做。”
“这个……”
“要不算了?”
“不行,我们得看着!一定得看着!”
“又看不懂……”
“那至少也要在旁边!谁知道他们拿了血会去做什么!不给钱就不给钱,但我们得看着!”
“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