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校过刘苗和沈鸢的手艺后,于望舒便直接让她们定下了契约。各种细节都谈妥了,签订契约自然也很快。
回到了楚家之后,于望舒便和楚欢颜说起要搬到铺子里去住的事。几次她来县城都是住在楚家,虽然她和楚欢颜的关系是很好,可总这样也并不合适。
如今铺子那边也收拾好了,之后她也就要盯着服装的制作了。那她住在铺子那边去也是最好的。
一直就有人说,再好的亲戚朋友,在人家家里也最好住着不要超过一个星期。时间长了,彼此都不方便,反倒是影响感情。
一个家便是一个整体,没有外人的时候,做什么都要显得很自在。若是住进了个外人了,倒不是说需要防备这个人,只是难免会有拘束的感觉。
“在府里住的不是好好的吗?难道是下人们说什么了?若真是这样,你告诉我,我给你出气。”
“你就别胡思乱想了。我是真想着,之后都要忙着那边的事,住在那里要更方便一些。反正后院有那么些屋子呢!”
“可……”
“即便是我过去了那边,也还是住在县城啊!见面的时候还多着呢!”于望舒笑着握了握楚欢颜的手。
“那好吧!”楚欢颜到底还是答应了下来,让人去把铺子后面的小院屋子都收拾一下,并送些需要的东西过去。
于望舒次日便搬到了铺子里去,除了还未开张,铺子里请的人都来了。她也就带着裁缝绣娘开始做衣裳,花琉璃也不时的会带着一双儿女过来看看。
花琉璃的一双儿女都长的白白净净的,粉雕玉琢,十分可爱。儿子今年七岁,女儿才五岁,小小年纪却懂事的很。
花琉璃夫家姓魏,儿子叫魏琤,女儿因着花琉璃没有兄弟,便随着花家姓,叫花凝。
在这个时代,魏家肯让花凝随着花琉璃姓,可见花琉璃的夫婿有多重视她。
两个孩子可爱的模样倒是很快就赢得了大家的喜欢,于望舒也答允了花琉璃,可以把孩子带到铺子里来,只要孩子乖巧,不在铺子里捣乱就行。
花琉璃的公公早逝,婆婆还要照看她瘫痪的夫婿,她若是再出来做事了,两个孩子在家里,婆婆也是照应不过来。
裁缝绣娘们大多时候只在后院做事,也可以看着些两个孩子。
“两个孩子的事,多谢了。”花琉璃郑重的和于望舒道谢,满是愧疚。
“你家里这样,这也是没办法的事。他们家里也都是有孩子的,也都能理解你的不容易。”于望舒拍拍花琉璃的肩膀。
虽没做过母亲,可她也知道母爱伟大。孩子还小,哪个母亲都不放心让孩子待在自己看不见的地方。若是有人照看着还好,没人照看,把孩子仍在家里的话,谁知道会发生什么事。
而她能愿意两个孩子留下来,一来是花琉璃的确不容易,二来也是两个孩子比较乖巧的缘故。她曾经也见过有些孩子,吵闹的翻天,家里都没有个安静的时候。
无论大人把家里收拾的多齐整,不过几分钟,便到处脏的和垃圾坑一样。那样的孩子,不得不说,她是真的很害怕的。
虽然说不能总是过分的管束孩子,扼杀了孩子的天性,可有时候该教导的还是要教导的。而有些家长却总喜欢把孩子的没教养说成孩子天性。
就像以前就听过有人说起邻居家的小孩到自家去,看见什么都拿着要带走,父母在旁边竟然都不说孩子的不对,甚至是一直看着主人家,希望主人家开口答应让孩子把东西带走。
遇见主人家吃饭,也是二话不说直接拿了碗筷就坐下来吃,要是遇到没自己喜欢吃的菜,还往人家菜里吐口水。
主人家要是有点不高兴,说上两句,孩子的父母还说你一个大人和小孩子计较,也太小气了。
还说什么我自家的孩子轮不到你一个外人来说教之类的。
要是花琉璃的孩子是那个样子,她的确不敢让孩子到店里来,要是对着客人都无法无天的闹腾,生意就不用做了。
不过父母的为人也能看出孩子如何。花琉璃一看便是那种很有教养,知书达理的人,也很会教导孩子。
“其实这些日子店里暂时也还没什么事,你也可以多在家里陪陪家人,不用总过来。等开张之后若是忙起来了,陪着家人的时候也就少了。”
“嗯。”花琉璃答应着。
到了十月份的时候,楚欢颜和陈馨怡两人成亲的日子都定下来了,巧的像是两家说好了一样。
陈馨怡和张昶的婚礼定在年底,腊月二十六。而楚欢颜和蒋翰元的则定在年后,正月十八。
年前年后的那段时间,大多天气晴朗,也是农闲时候,很多人家办喜事都会定在那段时间。
于望舒和楚欢颜商量了一下,也就把开张的日子定在冬月底。楚夫人让人帮着算了一下,冬月二十八是个好日子,便选了那一日。
年底家家户户,但凡不是食不果腹的人家,都是要制新衣的。新年新气象,这是大家所祈求的。
人们相信,只有年过的好,开了个好头,这一年都会顺顺利利,日子过的红红火火。所以只要条件允许,人人一身新衣是不能少的。
裁缝们一般最忙的时候也就是一年年底了。她们那个时候开张,若是宣传的好了,怕还能有不少生意。
穷苦人家大多是自家做衣裳,不过富贵人家就不同,若是能有好裁缝,做出款式新颖又好看的衣裳来,自然都愿意在外面做。
日子倒是宽裕,所以也并不是很忙。倒是楚夫人不太让楚欢颜出门了,说是要准备成亲的事。
一段时间的练习,两个绣娘倒也学会了用双面绣绣制“logo”图案,因着图案小,真正学习起来也并不是很难。
看过她们绣出来的成品,于望舒也表示很满意。
“你们也算是出师了。”于望舒笑着说道。
“也是姑娘你人好,连这个都肯教给我们。”刘苗十分感慨。因着她娘是很出众的绣娘,她才学了一手好手艺。而种种刺绣的技巧,娘都是不让她传给外人的,即便是很要好的小姐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