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荥朝君上率先离开华城,却于此处流连忘返,莫非是舍不得华城的风景?”灵慧长公主坐了下来。
“走的匆忙,倒是没能和诸位告别,故而朕便等在此处。”司徒耀笑笑。
“君上并非是不舍得走便好,如今华城内出了些变故,城主秦牧妄图作乱,杀害几国君王,已经被秦家的族老处置了。而如今华城的城主变成了亲密。”灵慧长公主望着司徒耀的眼睛。
司徒耀眸光一变,“秦冕?若说作乱,秦冕才真是惹出了不少事情呢!莫非长公主当真就不计较了?”
“相较之下,自然是秦牧的罪过更大。”
“这倒是,秦牧竟然有如此恶毒的心思,自然是更留不得了。”司徒耀面上挂着笑意,心下却恨的不行。
这个秦牧,先前结盟的时候还信誓旦旦的说什么不会有事,必然一切天衣无缝,绝无差池。
还说华城的武器是如何如何的厉害,寻常人都不是对手。
如今倒好,这前前后后才多少个时辰啊!秦牧竟然就一败涂地了。
亏他还真以为秦牧是有些本事的。
“说起来还是君上睿智,率先离开了华城,否则怕也是要被秦牧算计了呢!”
“说不上睿智,不过是有些急事,便先离开了,都没来得及道别。”司徒耀呵呵一笑。
仆人很快也就取来了碗筷杯盏,司徒耀便招呼着沐诀和灵慧长公主吃饭。
“安国侯英雄盖世,朕敬你一杯。”司徒耀举起酒盏。
“自然是要奉陪的。这也就权当告别酒吧!此次一别,还望一时不要相见了。”沐诀深深的望了司徒耀一眼。
“安国侯这话说的,还真是令人伤心啊!”
“有时候可不是相见不如不见。”灵慧长公主笑起来,“就算是亲戚之间,许久见上一次,不知有多亲热呢!若是日日相见,反倒是觉得烦了,甚至还会刀兵相见呢!”
沐诀和灵慧长公主都没有吃东西,喝了一盏酒也就站起来告辞。
灵慧长公主指着桌上自己带来的匣子,“这是南梁送给君上的礼物。”
司徒耀看着两人出了中军帐,这才猛然打开了匣子。一打开便见一双瞪大的眼睛,他猛然一惊,只觉得后背都阵阵发凉。
仔细一看,却是一个女子的头颅,眼睛还大大的睁着,死不瞑目。
“宗家。”司徒耀长长的出了口气。的确,宗家的人早就找过他,甚至和秦牧那边也始终有来往。
这次到了华城之后,这个叫千水的宗家女子找过他,还有南梁相爷崔乐贤也找过他,以示南梁宗家的诚意。
宗家在南梁势大,若是夏侯宸和灵慧长公主死在华城,宗家家主便可以顺利登基。
只是如今出了变故,灵慧长公主还活着,想必夏侯宸也还好好的。
而这头颅,便是灵慧长公主对他的警告了。
“来人。”司徒耀喊了一声,有仆人急匆匆的跑了进来,司徒耀便指着桌上的匣子,让人1拿出去处理了。
“回禀皇上,北啸一行离开华城之后,并未远去,就在离此二十里处徘徊。”斥候急匆匆的跑了进来。
“什么?”司徒耀脸色大变。他走了之后,也不知道其他三国之间是否有了什么约定。若是三国结盟的话,他此时贸然出手,必然是要吃亏的。
本来结盟的秦牧和宗家都无法帮上忙了,他也就剩下自己。
荥朝若是同时和三国为敌,必然是要被蚕食瓜分的。
他还不至于自以为是到以为荥朝有抗衡三国的国力。
看来是真不能轻举妄动了。
“北啸的骑兵一向以快著称,若是他们有心援助,很快便能到此。”
司徒耀拧紧了眉头,谋划了那么久,就这样放弃,的确是很不甘心。只是此时若无人援助于他,他直接动手便可能是自寻死路。
这样的时候,他想拉谁结盟都已经来不及了。
何况他先离开的华城,硕阳焱等人哪里会猜不到他和秦牧勾结。怕是心里也都恨上他了呢!
“传令下去,任何人不得动手,放南梁和虞朝的人离开。”司徒耀咬牙说道。
人都退出去了,司徒耀才颓然的跌坐在椅子上。再是机关算尽,到底也可能功亏一篑。
秦牧这个废物,到底是没能困住硕阳焱等人,死了也是活该。
……
远离了荥朝的扎营之处,始终没人追上来,沐诀才和灵慧长公主对视了一眼,“看来司徒耀是不敢动手了。”
若是司徒耀真想动手,该直接在他们没出营中就动手,那才是荥朝人多势众,最好动手的时候。
他们二人就算是天大的本事,千军万马中想要全身而退,还是很难的。战场之上,再厉害的人都可能倒下。
万箭齐发,铺天盖地,若不能飞天遁地,顷刻便会被射成筛子。
“这样便好。”灵慧长公主也松了口气。“虽说不必怕他,可真打起来,难免伤亡惨重。南梁之内还有不少争斗,我可还不能和他耗着。”
当下她最要紧的事还是除掉宗家,肃清朝政,让阿宸坐稳帝王之位。
回到城门口和众人回合,虞朝和南梁也就此分离了。
“好在没真打起来。”于望舒感慨着。希望他们这一路返回昊城,能一路太平吧!
可真是再经不起什么变故了,这些日子总是免不了担忧。
“司徒耀也不是傻子,没什么胜算,他是不会轻易动手的。何况北啸还没远去,他若是动手便很可能被三面夹击。”沐诀笑了笑,“战争并不是小事。”
“战阵的确不是小事。”
虞朝一行人到了丰城后,便停下来休整。丰城中很是热闹,有些人去歇息了,有些则忙着要出去逛逛。
才刚到了屋里坐了一小会儿,凤语兰便来找于望舒,说是想出去逛逛。
“这或许是最后一次到丰城来了呢!”凤语兰感慨着。
“怎么说?”
“这次华城四国齐聚的事闹成这样,或许以后都不会再有了。就是能再有,我也可能不想来了吧!”凤语兰笑笑。“倒也是。”于望舒点着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