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昔眼下才懒得搭理赵宏伟,既然杨晴如此不分青红皂白,那么她也没必要留情。
然后在众人一脸诧异的目光中,白昔的眼泪仿佛是断了线的珠子一般,顺着脸颊滚落下来,有些无助的喊道:
“杨老师,您为什么总是这么偏心。”
“赵白昔你说什么!”
杨晴厉声呵斥。
周围的老师也有些疑惑的看向杨晴。
“杨老师,明明是谢丽华污我的名声,您为什么还要包庇她。”
“我一个清清白白的女孩子,被人这般说,我也会难过的啊。”
白昔声嘶力竭的吼道。
赵宏伟原本已走出了教室,此时听到白昔的声音,顿时停下了脚步,在李波和魏亮诧异的目光中站在教室门口,看着里面的情形。
“杨老师,您刚刚确实有些过分了,谢同学造谣,最起码也要给人赵白昔道个歉吧,你这般轻轻放下,确实有失公允。”
李斐皱着眉头补刀。
见周围老师顿时用怀疑的目光看向自己,杨晴气得火冒三丈,但还是强忍着怒意对白昔劝道:
“赵白昔,别闹了,你有什么想法和老师私下谈。”
“杨老师,你为什么又要这般对我……”
白昔摇着头,泪水不要钱的往下掉。
随后在众人没反应过来的时候,白昔猛地冲出了教室。
“赵白昔!你回来!”
见此杨晴急忙上前去追。
赵宏伟看着白昔离去的背影,心中隐隐有些发寒,刚刚赵白昔的目光……他只能用无情两个字来形容。
想到这里,赵宏伟越发觉得白昔已知晓了手机中的视频,心下有些不安。
杨晴可是穿着高跟鞋,怎么可能跟上撒丫子狂奔的白昔。
所以当一群老师乌泱泱的来到学校门口的时候,只看到了有些狼狈的杨晴。
“杨老师,赵白昔同学呢?”
李斐明知故问。
“她说她原谅谢同学了,便先回家了。”
杨晴站直身子,脸上一派淡定,若不是那凌乱的发丝,众人还真的相信了。
本来只是看热闹的老师们见此,有些不解杨晴的行为,纷纷劝道:
“杨老师,你这件事确实做得有些过分了。”
“是啊,杨老师,你也是教了十几年书了,怎么还能如此偏颇。”
“杨老师,咱们作为老师啊,就一定要行得正,坐得端。”
……
周围人的说教让杨晴心下越发恼怒,但眼下也只能听着这群老师们逼逼叨。
李斐见杨晴嘴角虽强挤出笑容,但脸色却有些发青,心下满意,视线转移到不远处神情恍惚的谢丽华时,眼中划过一抹讥讽。
谢丽华此时还有些懵,明明曹嫣说她亲眼看到赵白昔脱了衣服勾引赵宏伟,并且赵宏伟还好似被白昔威胁,而她将事情抖露出来也只是帮助对方。
加之就算是老师们知道这件事后,赵宏伟也可以利用家里的关系,从这件事情中摘出来,根本不会对其名声有丝毫影响,但眼下为什么却和想象中不一样。
瞥见赵宏伟朝自己的方向走来,谢丽华急忙上前:
“赵同学……”
然而还没等她继续开口,便看到赵宏伟看都没看她一眼,转身离开。
谢丽华的视线紧紧黏在赵宏伟身上,舍不得挪开。
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周围已空无一人,有些恍惚的朝自家挪去。
白昔这边自是没有回家,而是来到了一处小公园。
白昔正坐在长椅上哭泣着,便见一个穿着运动衫的女人不急不缓的顺着橡胶跑道跑了过来。
天色已黑,白昔在路灯下的长椅上,轻声哭泣着,单薄的身影一抽一抽的,甚是惹人怜爱。
韩文玲今年25岁,从小在兴市长大,因父母只要她一个孩子,所以在大学毕业后,便回了老家,成为了兴市日报一名记者。
她有夜跑的习惯,每天晚上都回来家附近的小公园跑步。
最开始听到那细细的啜泣声,韩文灵还有些害怕,不过当看到不远处哭泣的小姑娘,她便放下心来,不过见只是个十几岁的小姑娘,有些疑惑的走上前:
“小妹妹你怎么了?”
说着韩文灵小心翼翼的坐到白昔身边。
白昔的动作微微一顿,便有些惶恐的抱紧了怀中的书包,乌溜溜的大眼警惕的盯着韩文灵。
被泪水洗过的眼睛格外明亮,而因泪水仍旧在眼眶中打着转,却令人甚是心疼。
“小妹妹你不用怕,我不是坏人。”
韩文灵朝白昔递过来一张纸巾,语气中满是真诚。
白昔一抽一抽的还有些犹豫,但最后还是接过了纸巾,轻轻擦拭着脸上的泪痕。
但那眼泪仿佛是关不住的水龙头一般,仍旧是不停的流着。
“小祖宗!我这药水不错吧。”
零天钻入地上的一颗小草中,对白昔谄媚道。
“闭嘴!”
白昔冷声呵斥。
好啥好,她觉得自己现在就是个行走的小哭包。
听白昔的语气有些不善,零天急忙闭上了嘴巴。
旁边趴在零天身上化为一个瓢虫的天道,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她这个前辈真的好像个傻子。
接着白昔抽抽搭搭的在韩文灵的安慰下将事情说了出来,当然还包括原主之前所遭受的那些事情。
听完白昔的话,韩文灵气得脸色涨红:
“怎么会有这样的老师和同学!”
见白昔的眼睛已经肿成了桃子,急忙轻声安慰道:
“你先等我下,我去给你买瓶冰水。”
说着没等白昔同意,便快步离开。
白昔见对方的身影消失在黑夜里,便站起身。
“小祖宗,不等她回来吗?”
零天有些疑惑。
“不用了。”
白昔拍了拍没有一丝灰尘的衣服,背上小书包朝家中走去。
“为什么呀?”
零天有些疑惑。
“自己想。”
白昔白了对方一眼,便快步离开。
“自己查到的才会更加相信。”
天道适时解释道。
“我难道还不知道?”
零天白了对方一眼,随后从那颗小草中脱身。
他自然知道白昔这般做的原因,不过只是为了拍马屁罢了,这叫做为臣之道。
白昔自然不知道零天是这般想法,不过就算是知道,大概也只会朝其翻个白眼,不再理会。
所以当韩文灵回来,看着空荡荡的座椅,有些懊恼的抓了抓头,随后双眼放光,这对她来说也许是个不错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