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空中繁星满天,屋外蟋蟀的瞿瞿声,听起来好不热闹,但眼下零天却只觉得满身冰寒。
“小祖宗……”
零天颤抖的开口。
白昔只是淡淡嗯了一声,闭着眼睛没有回答。
零天想了想问道:
“小祖宗,您是否需要现在离开。”
白昔没有回答,好似睡着了一般。
见罢零天也没敢再多问,而是朝天际尽头的天道宫而去,他要去找这个世界的天道聊聊,询问下对方这个世界到底是怎么回事。
来到天际尽头,入目的便是有些破败的宫殿,墙壁上满窟窿,甚至于大门右侧的城墙几乎已全部倒塌,就连上方的牌匾也有些黯淡。
零天见罢,心下微微一紧,随后快步朝内走去。
入目的是满是狼藉,原本用灵力幻化的地面眼下坑坑洼洼,不知道的还以为这里被地雷炸过。
但零天眼下也没有心思再去关注这些,而是快步朝不远处已破败的宫殿而去。
入眼的便是已被掀翻在地的王座,上面的灵力几近全无。
而随着他的逐渐深入,零天脸上的笑容彻底消失不见,仅剩下了无尽的冰霜。
深吸了口,他还是将这里的情况汇报给白昔:
“小祖宗,这世界的天道已消失。”
白昔没有回答,但零天知道对方还在听,便继续说道:
“按照我的观察,这世界的灵力因天道长时间消失,已彻底失控,目前我们的付出可能不能够完全挽回这方小世界。”
随后零天缓缓吐出一口浊气:
“小祖宗,我建议放弃这个小世界!”
这是零天第一次选择不做任务,而是让这方小世界自生自灭。
因为正如他所言,哪怕他和白昔辛辛苦苦完成了原主的心愿,可这方小世界仍旧会毁灭。
如果他没有估计错误,在偷窃者来之前,这世界的天道便已消失,偷窃者只不过是加速了世界毁灭的进度。
倒不是不想帮忙,可是世界也有周期轮转,也有自己的发展规律,当然按照年龄来推算,这小世界,并不应该是现在这种状况。
可是……
世界有时候也无能去改变人类大规模的行为。
其中影响最大的便是……战争。
零天将自己的推测告知白昔后,却只换来对方轻轻嗯了一声。
零天:所以小祖宗您嗯是什么意思?咱们要不要撤!
不过零天虽抓狂,但自家小祖宗并没有发话,也只好认命般的收拾烂摊子。
白昔眼下其实并不想离开。
诚然她也明白这方小世界被救回的几率不大,可是她的小可爱需要回收是一回事,还有便是不知名的缘由。
既然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不想离开,那便不离开,反正就算是任务失败,她又不会如同小说中写的那般,需要受到惩罚,当然代价也是有的……
揉了把自己细软的发丝,她轻轻发出了一声叹息。
而就她叹完气,耳边传来一个奶奶的声音:
“七号,你也是被尿憋醒的吗?”
白昔睁开双眼,侧头看向旁边睁着惺忪睡眼的小男孩,有些……尴尬。
不过她毕竟是活了上千年的老妖精,自然很快便收拾好了自己的心情。
说话的小男孩被称为八号,今年四岁,而她现在的年龄比对方……还要小一岁。
八号见白昔不回答,抓了抓头顶的呆毛,随后便抹黑从床上爬了起来,走到不远处的尿桶旁,开始……解决生理需求。
白昔眼下才想起来,他们的宿舍根本没有卫生间,晚上只能小便,毕竟房间晚上会上锁,且只提供一个尿桶,他们还是男女混住。
不过年龄都比较小,倒也影响不大。
但问题是在房间中用尿桶解决生理需求,白昔觉得要不然还是撤退吧。
反正小世界都成这德行了。
想归想,她却并没有真的准备离开,毕竟她的小可爱快要养成了,届时也许她就不用再自己去满世界的跑了。
小男孩见白昔并没有小便的意思,也没有再多言,而是盖好被子,继续睡了过去。
白昔这具身体本就小,加之她又是个嗜睡的性子,所以很快也陷入了梦乡。
天道宫,想要找一下这世界知识体系的零天注意到自家小祖宗睡得香甜,忍不住抽了抽嘴角。
果然,无论世界怎样,小祖宗都是最不在意的那个。
可对方不在意,他却不能。
诚然他也知道这小世界恢复如初的几率不大,但作为天道,他还是舍不得这地上的无数子民,哪怕世界成为现在这幅样子,是对方造成的。
第二日清晨,白昔还在熟睡,便被一双冰冷的手,从被子里捞了出来。
女子有些严厉的声音开口:
“七号,快起床,三号房只剩你一个人了,你是想要大家陪你一起受罚吗?”
被人扰了清梦,白昔猛地睁开了双眼,一道绿光从她的眼中划过。
女人见此,有些不可置信的揉了揉眼镜,再看的时候,便见七号已经从她的怀中挣脱了出来,开始穿衣服。
而天道宫中忙了一晚的零天看着不远处再次崩塌了一块的围墙,想了想还是对白昔传音道:
“小祖宗,天道宫的围墙刚刚塌了一块。”
白昔穿衣服的动作微微一顿,随即轻轻哦了一声。
零天也是点到为止,并没有再多言,而是继续翻找起来。
房间中,一群小萝卜头正乖巧的排成一排,眼巴巴的瞅着床上的白昔。
这群小崽子年纪都还小,根本不懂什么是牵连,但也明白若白昔不能在规定的是时间穿好衣服,等下他们都会没饭吃。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就在女子的倒计时中,白昔终于穿好了衣服。
看了眼手中怀表上显示的时间,女人便带着一众小萝卜头朝食堂的方向走去。
因每天都需要锻炼,故而他们吃的东西虽说不上好,但也还算不差,但也只能保证每日的正常消耗就是了。
一群人狼吞虎咽的就着炒得发黄的小青菜将一个拳头大的馒头吞入腹中,随后还喝了一晚白粥。
接着刚刚带他们来此的女人端着一个盘子,不急不缓的朝他们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