萼春楼,位置极好,装潢亦是不同于其他酒楼,雅致非凡。
每日都是宾客满朋不说,甚至你要是没点背景,连个楼上的位置都要不到。
“呦,是钱公子啊,您里边请~”
跑堂伙计满脸笑意,迎上一位青年,笑道:“小的这就去给您安排一个二楼顶好的位置。”
钱姓公子一拍伙计的额头,不屑道:“怎这么没眼力见?今个本公子要请王公子吃饭,上三楼!”
说着,就往里边走去。
闻此,那伙计急忙跟着,弯腰苦笑道:“钱公子,这不行啊……”
“你这蠢材,”钱公子瞥了眼他,看向身侧另一人,笑道:“知道你萼春楼的规矩,放心。这位王公子,是户部侍郎的公子,上个三楼,不过分吧?”
“不过分,不过分。”
伙计连连摆手,但仍是一脸苦色道:“可今日真是不行。钱公子有所不知,这三楼被人包了。”
“被人包了三楼?”
钱公子一惊,声音一低,迟疑道:“何人?”
“不知道啊。”
伙计左右看了看,然后低声道:“是斜对面那条巷子衙门的人。”
对面……是鹰羽卫?!
钱、王二人相视一眼,皆是明悟。
“该死,总不是那人来了吧?”
钱公子恨声道:“好大的手笔,包了三楼。我倒要看看,是那个衙门里的谁!若真是那人,老子认了,若不是,我还真得争一争!
走,二楼临楼梯给安排个地方。”
见此,那王姓公子皱眉道:“钱兄,莫要生事。家父告诫过,莫要冲撞那人。”
“王兄!”
钱公子扭头道:“若真是那人,也就罢了,可若不是呢?鹰羽卫,什么东西?!不过是那人手下的草莽罢了,也敢在神都城摆谱!
不杀杀他的锐气,真以为这神都没人了!”
面有难色,但着实拗不过好友气愤当头,因此只得被拉着走上了二楼。
说实话,他也对此事,心有不忿。
天色渐晚,二楼楼梯仍是没人上楼。
见此,那钱姓公子顿时忍不住,就要叫人。
而就在这个时候,一名脸色黑红的大汉,却是眼神犀利地走了上来。
脚步没停,直往三楼而去。
正主来了!
钱、王二人打起精神,盯着楼梯处。
很快,第二人现身。
不过却是一名女子,很是美艳的女子。
“长……长……”
这钱姓公子喉咙里挤出一个字,有点不敢置信。
还没等他多想,又是一人,走了上来。
“梁……”
看着这二人,钱、王相视一眼,当即心中一颤。
哪还有什么争的心思,当即唤人结账,灰溜溜地走了。
对于这一切,李召月不知道,武深思不知道,伍无郁更不知道。
但就算知道了,也不见得会如何。
这些权贵二代,跟他们,根本不是一个境界。
三楼,顶好的房间门前。
“到是真巧,未曾想公主殿下与梁王竟然一同而至。”
恭年笑呵呵的拱手道:“我家大人本该先一步到此恭候,只是遇事耽搁了些,还望两位,莫要怪罪。”
李召月与梁王互相看了一眼,摆摆手径直入了房间。
见此,恭年双眼一眯,侧头沙哑道:“回去请大人。”
“是!”
一名鹰羽当即拱手,快步离去。
房内,李召月与武深思并未入座,而是相隔一丈,互相瞧着对方。
“还以为贤弟是打算找本王来叙旧,未曾想也请了公主,看来是为了珠宝那事了。”
都是人精,二人一照面,梁王就猜了出来,眯眼道:“早知如此,本王拱手相让便是,岂能与公主争利?”
李召月捂唇轻笑,故作叹气道:“可不是,本宫还以为无郁想通了,准备与本宫同乐呢,原来是这档子事。
一些银钱罢了,谁稀罕?还值得请梁王大架。说起来,梁王也是本宫叔叔辈的,晚辈该孝敬才是。”
闻此,武深思双眼一沉,面上却是笑着打着哈哈。
二人都深谙场面,因此相谈甚欢,气氛丝毫不绝尴尬。
所以,当伍无郁进来之后,看到已经在推杯换盏的二人,也是一愣。
啪!
酒杯重放桌案,李召月看着进来的伍无郁,柳眉一拧道:“好你个国师大人,好大的威风,请人吃饭,竟还晚到!”
“对,长平说的是!该罚!罚酒三杯!”
“合该如此。”
看着一唱一和的二人,伍无郁换上笑颜,说着讨趣的话,一练饮了三杯。
接下来,三人把酒言欢,各个欢喜。
直到酒过三巡菜过五味,这才停下了酒杯。
伍无郁捏着杯子,想了想,张口道:“贫道相约二位来此,实则是有事,相求。不过此事也对二位有好处……”
话没说完,便见李召月拄着头,脸色驼红道:“好说好说。只要国师大人愿意陪本宫尽兴一夜,什么都好说。”
醉了?扯淡!
伍无郁瞥了眼媚眼如丝的李召月,神情端正的看向武深思,不过却听他先一步开口道:“贤弟,些许蝇头小利,何至于开口?派人吩咐一声,也就够了。本王能帮的,尽量帮便是。力有不逮之处,不还有长平呢。
今夜尽兴,尽兴。”
说着,便举起了酒杯。
蝇头……小利?
伍无郁双眼一眯,举酒遥遥一敬,一饮而尽。
所以说,把这两位叫一块来,才能让他们互相之间有所顾忌。
瞧瞧,多谦让,多豪爽。
怕是要真一个一个来,这事就等着头疼吧。
又过了一会,梁王起身,醉醺醺道:“老喽,喝不过你们年轻人。你们继续,不必管本王。一定尽心啊……”
“贫道送送梁王。”
直把梁王送出门,被他的人接过,伍无郁这才折身而返。
回到房内,之间那李召月正端酒抿着,哪有半分醉态。
“这酒不好,本宫还有好酒,国师可愿入府一品?”
站在门前,伍无郁想了想,淡淡道:“所得之利,除了给百丽的,其余公主殿下与梁王各得两成,如何?”
“三成。靠着本宫与梁王过活的珠店,没有三百,也差不离了。珠宝这行只有我们能吃得下。”
李召月见他没有接话,于是幽幽起身,开口道。
歪头想了想,伍无郁颔首道:“与刚刚梁王说得一分不差,成交。公主与梁王,各三成。”
白了他一眼,李召月径直越过,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