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名:93**一刻
端坐在喜床之上,霓裳的心跳跃的有些失常。恍惚之间,听见有人朝着喜房而来,接着便是一阵恭贺声。
“恭喜王爷王妃,新婚大喜!”
霓裳因为盖着盖头,不知道是个怎么样的情景。不过,她就算用脚趾头猜,都能猜到皇甫玄月那个无赖如今是副什么样的得意表情。
“都起来吧…一会儿去管家那里领赏去吧!”皇甫玄月大袖一挥,慷慨的说道。
丫鬟婆子们个个笑的合不拢嘴,乐颠颠的起身,退到一旁。这时候,负责婚仪的喜娘说了一些讨喜的话儿,便取过一杆称来,递到皇甫玄月的手里,然后恭敬地退到一边。“王爷,请掀盖头。”
皇甫玄月拿着象征着称心如意的称杆儿,笑意盈盈的走到床榻跟前,轻轻地挑起盖头的一端。霓裳低垂着眼帘,忽然觉得眼前一亮,不由得微微抬头,正好对上皇甫玄月那张美得人神共愤的脸。
“王妃果然好姿色,天仙一样的人儿…”
“果真是郎才女貌,天造地设的一对儿…”
霓裳听着那些奉承话,笑得大方得体,并未露出任何的炫耀和得意。然后吩咐陪嫁丫鬟打赏了屋子里的丫鬟婆子,一切都礼数周到,令人不得不产生几分好感。
“哟,王妃嫂嫂果真国色天香,难怪表哥会心动。若换做是我,我也会忍不住想要将这样天仙一样的人儿娶回家来好好地疼惜的…”忽然,一道不合时宜的声音在房门口响起,让霓裳不悦的蹙了蹙眉。
这般轻浮浪荡的言语,简直是粗鄙不堪。霓裳看都不用看,就知道这个开口说话的男子必定是个纨绔子弟。
果然,他的话音刚落,皇甫玄月的脸上就蒙上了一层寒霜。不等他再次开口,皇甫玄月一声令下,就有几个暗卫从天而降,将他一把拎起,消失在了喜房之中。
“真是晦气!”皇甫玄月低咒一声,不高兴的嘟着嘴嚷嚷道:“都给我把眼睛放亮一些,别什么人都放进府来!”
侍卫们低垂着头,不敢有任何的异议。他们是王府的侍卫,平日里很少与主子接触。加上皇甫玄月整日不在府里,这王府等同虚设,早已成了那些狐假虎威之人的天下。刚才那个闯进来的无状男子,便是这麒麟王府的住客之一。
皇甫玄月的亲人都已不在,他离开京城多年,这王府也就变成了某些人的地盘。这所谓的某些人,便是皇甫玄月的外祖家,也就是昔日国舅府的那些劳什子亲戚,已故太皇太后的兄长和妹妹,皇甫玄月的舅舅和姨母。
玄德帝薨之后,国舅府就没落了。蔡氏一族,在京城里的地位也越来越低。加上这一家子人不善经营,败光了祖产没了活路之下,便赖在麒麟王府不走了。
麒麟王皇甫玄月性子古怪,与外家的关系并不熟络,几乎没怎么打过交道。他常年不在府里,府里的管事也做不了主,便只能由着那些亲戚住了进来,这一住就是好几年。
这些所谓的亲戚中,有年纪快要七十但仍旧喜好女色的舅老爷蔡震,妻妾无数,占了大半个王府,育有一子二女。其妻胡氏出身不低,却是个继室,向来爱面子,如今早已没了昔日的风光,却还喜欢摆个国舅夫人的架子,四处招摇。另外一家子人,则是死了男人,寡居的姨母蔡昀。她与婆母相处不来,就干脆带着儿女搬回了娘家。如今,她在王府吃香的喝辣的,连带着嫡出庶出的四个儿女,也在王府作威作福,不知道多逍遥快活。
皇甫玄月原本想在城西的庄子里成婚的,但他毕竟是个王爷,他的小妻子是未来的王妃,他是要给足她风光体面的,这才重新将王府休憩了一番,打算等过些日子,就搬回山庄去住的。那山庄的名字,他都改好了,叫做霓月山庄。
不曾想,那些人根本没将他的警告听进耳朵里,竟然敢在他大婚之日来闹事,当真是不知死活!
那个对霓裳出言不逊,语言轻佻的男子,便是皇甫玄月舅母的亲生儿子,名叫廉恒,是个不折不扣的纨绔浪荡子。平日里喜欢眠花宿柳也就罢了,居然对王妃心生觊觎,这可是大大的不敬。
皇甫玄月不想在大喜之日见血,这才只将他哄了出去,已经算是客气的了。然而,那些不知廉耻的,依旧认不清形势,在院子里骂骂咧咧。
“你们好大的胆子,竟然敢对本少爷无礼,活得不耐烦了吧!知道我是谁吗?我可是王爷的表弟,是你们的主子,你们胆敢这么对我,小心吃不了兜着走!”廉恒嚣张的拳打脚踢,可惜对暗卫们丝毫没有任何的威胁性。
其中一个黑衣男子嫌恶的瞥了他一眼,与另一个人使了个眼色。两人合力,将这位大言不惭的大少爷抛了出去。只听见噗通一声,一声哀嚎之后,便是更加肆无忌惮的谩骂:“你们两个狗奴才,不过是王府养的几条狗罢了,居然敢把少爷我往粪坑里丢!你们眼里还有没有王法!等着,你们给本少爷等着,定叫你们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廉恒一边嚎叫着,一边哭丧着脸,在粪坑里挣扎着。
他可是家里的嫡子,一直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哪里受过这样的罪。瞧着粪坑里的肮脏,闻着那刺鼻的气味,他几乎都要晕厥过去。
“活该!”连个暗卫冷笑一声,瞬间消失在了夜空之中。
这边闹了一小阵,喜房里也闹得差不多了。皇甫玄月大婚,新皇都亲自莅临,可见是多大的排场。皇甫玄月即使再不愿意,还是要出去与宾客敬酒的。
“娘子,为夫出去应酬应酬,一会儿就回来。”皇甫玄月一步三回头的走到房门口,又吩咐浅绿她们服侍霓裳先吃些东西,这才放心的离开了。
等到屋子里安静了下来,霓裳才松了一口气,命浅绿将头上沉重的头饰取下,又除去了厚重的喜服,换上了平日里穿的衣裳,这才在桌子旁坐了下来,在丫鬟们的服侍下,小口小口的吃着东西。
“小姐,这桂花糕还是热的,您多吃一些。”初荷负责布菜,挑了些容易消化的吃食到霓裳的碗里。
霓裳也不推辞,折腾了一日,也的确是饿坏了。等到吃了个七八分饱,霓裳才将筷子放下,漱了漱口,端起浅绿端上来的清茶抿了一口。
“你们也都饿了,下去吃些东西吧。”霓裳对下人一向体恤。
丫鬟们先后走了出去,在旁边的抱夏里用膳去了。浅绿和初荷却一直陪在霓裳的身边,哪里都没有去。
“小姐身子乏了吧,不如先去沐浴更衣,小睡一会儿。王爷回来,还要一些时辰呢…”初荷是成过亲的,自然知道这里面的礼节繁琐,便小声的劝道。
霓裳被她这么一说,也觉得困顿了。于是吩咐人提了热水进来,梳洗了一番,换上了干净的贴身衣物,便躺在床榻边上闭上了眼睛。
不知道过了多久,门外忽然传来一阵脚步声。屋子里服侍的丫鬟精神一阵,站起身来相迎。“参见王爷!”
皇甫玄月脚步凌乱的推开扶着他的侍卫,朝着丫鬟们挥了挥手,道:“都下去吧,这里不用你们伺候了…”
“是…”丫鬟们知趣的福了福身,退了出去。
看着床榻上沉睡的人儿,皇甫玄月嘴角不由得向上勾起。想着总算是将霓裳娶进了门,他的心就抑制不住的狂喜。可是想着如今还在国丧期,他拥有着如花美眷,却只能看不能吃,心情顿时跌到了谷底。
“该死的,真会折磨人!”皇甫玄月低低的咒骂着,心有不甘的将视线从霓裳的身上移开,生怕自己一个忍不住,就把她给吃了。
他皇甫玄月虽然称不上一个良善之辈,但对在意的人,却是呵护备至的。为了不让霓裳被人诟病,他拼了命也要忍耐着。
暗骂一声,皇甫玄月起身去了净房,好一会儿才换好衣服出来。将霓裳轻轻地抱起,生怕惊醒了她。皇甫玄月将她往床榻里面挪了挪,软玉温香抱满怀,却是极大的折磨。刚在她身侧躺下不久,霓裳就微微转醒。迷蒙的双眼适应了屋子的光线之后,她这才惊觉自己已经嫁人了,而此刻,是他们的洞房花烛夜。
所谓**一刻值千金,可是对这样一对新人来说,却是最难的煎熬。皇甫玄月老老实实的躺在床上,眼睛死死的盯着床顶上的帷帐,咬牙切齿,面目可憎。
“你…你这是怎么了?”霓裳撑起身子,狐疑的问道。他这会儿装什么正人君子?平日里不是很无赖的嘛,今儿个就像是变了个人似的。
皇甫玄月长叹一声,面带委屈的拉着霓裳的小手,哭丧着脸说道:“娘子…如今正值国丧,为夫将你娶回来,怕也只能看,不能吃,呜呜…”
霓裳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却一本正经的说道:“王爷最是端方之人,这规矩可是不能不遵守。嗯,这些日子,就辛苦王爷了。”
皇甫玄月在听完她一席话之后,眼神更加的幽怨起来。“娘子…为夫很难受很难受…娘子…”
“乖…忍一忍就过去了,啊?”霓裳像哄孩子一般的哄着他。其实这会儿的皇甫玄月,的确像是个吃不到糖的孩子,嘟着小嘴,一脸的不满足。
霓裳因为有两个幼小的弟弟,故而习惯了这样的招数。见他很不高兴,这才想出这个法子来哄着。但皇甫玄月毕竟不是个孩子,而是个年近三十的成年男子,正是如狼似虎的年纪,哪里经受的了这样的诱惑?
尽管他从未有过女人,但与霓裳同床共枕多时,他体内的某些激情也被点燃了。闻着她身上好闻的体香,看着她那玲珑有致的体态,他能不动心才怪!
“娘子…”皇甫玄月撅着嘴,眼看就要哭了。
霓裳无奈,只得慢慢的凑上前去,轻轻地吻了吻他的嘴角,算是奖励。以前,只要她吻吻他,让他吃到点儿甜头就会乖乖地了。可今日是洞房花烛夜啊,皇甫玄月哪里肯这样轻易的满足?
就算不能圆房,但只要不越过那一步,应该都是无碍的。皇甫玄月的眼眸越来越深沉,整个人就像是捕捉猎物的野狼一样,充满了威胁性。
霓裳心惊不已,身子不自觉的往后靠了靠,想要拉开一些距离。然而,皇甫玄月岂是那么好打发的,长臂一伸,就将霓裳拉了回来,困在了自己的身下。“娘子…虽然不能圆房,但还是其他的办法解决的吧?”
霓裳面上一红,想起成婚之前,侯夫人派去指导她男女之事的嬷嬷拿出来的那一本活色生香的春宫图,心跳就起伏不定。
对于男女之事,她还是十分的陌生的。即使在那个信息发达的时代,霓裳也是个比较正派的人。也曾经有同宿舍的姐妹偷偷的找来所谓的岛国动作片观摩,她却总是不好意思的红着脸避开了。所以,当皇甫玄月提出这样的暧昧要求时,霓裳的脸便涨的通红,连眼睛都不敢抬起来了。
见她害羞成这个模样,皇甫玄月的心里边更加的得意起来。霓裳平日里总给人端庄得体的感觉,似乎挑不出什么毛病来。如今,在他面前羞红脸的模样,当真是娇艳无比,比起那怒放的花儿还要动人。
看着他那双幽幽的眼睛,霓裳的身子就忍不住发抖。将头侧向一边,霓裳羞涩的撇开脸去,不敢与他对视。
“娘子…”皇甫玄月在她耳边低喃,一双火热的唇黏上了她珠圆玉润的耳垂。
霓裳一阵哆嗦,轻轻地闭上了眼。
两人厮磨了一阵,直到气喘吁吁才停下。感觉到某处的炙热,霓裳脸色更加的羞红。没吃过猪肉还是见过猪跑的,霓裳就算再单纯,死人死体还是见过不少的,知道那是什么构造。
“娘子,帮我…”皇甫玄月轻声的呢喃着,诱导着她的小手伸向某处。
霓裳想要缩回手,却是没挣脱。皇甫玄月无赖起来,那是九头牛都拉不回来的。一阵窸窸窣窣的撕扯衣物的声响过后,霓裳惊呼一声,继而被堵住了嘴。床架子咯吱咯吱一阵响动之后,总算是恢复了平静。霓裳都要羞死了,整个人埋在被窝里,只觉得手臂酸麻不已,心里早已将皇甫玄月的十八代祖宗问候了一遍。
皇甫玄月满足的咂了咂嘴,搂着霓裳便沉沉的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