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粟扛着狄青羽跑了好远,后边的萧越还有杜平秋断后,狄青羽缓缓的闭上了眼睛,终于忍不住,一口血给喷了出来。
这口血喷的急,狄青羽刚刚攒积起来的那点精气神,随着血,直接就流逝了。
苏粟浑身一僵,感受到自己背部的湿润,整个人都有些不好了:“您,您没事吧!?”
这要是真的出了些什么事情,他家主子会把自己揍死的好不好!
“你要是再不快些出去,那就有事了。”杜平秋抽了抽鼻子,闻到了一丝腥甜的血腥味,“赶紧出去。”
现在他是真有些佩服这个女人,看来欧阳修洛会对她如此看重,说不得真的有些什么缘由才是。
能够在商子衿带剑的情况下,保住小命不说,更是重伤了那商子衿。
这确实事要些本事的。
狄青羽低低喘了口气:“还不快点出去!?”
杜平秋的话,或许苏粟还有些迟疑,但是他这一听狄青羽开口,顿时就振奋起来了,大步朝着外边跑去。
很快,这些人就出了山洞,到了外边。
这不知不觉,外边竟然已经是黑夜了。
狄青羽抬头,看着天上的星辰,莫名有些恍惚:“我这是……进去多久了?”
“我们已经找了您两天了。”萧越眉头紧皱,虽然已经把她救了出来,但是没有彻底确定这人是安全的,他这个心还真是放不下。唯有真的有人说了,这狄瑜是安全的,萧越才能够放心下来。
现在他与杜平秋的命就系在这狄瑜的身上的。
她竟然昏迷了这么久么?
狄青羽完全没有想到,看来自己真的是伤得很重了,竟然昏迷了两天之久。
狄青羽抿抿唇,想要再问,可是要是张口就想呕血,她顿了顿,还是生生把想说的话给咽了下去。
罢了,等到见到欧阳修洛,总归是能够清楚的。很快,苏粟就带着狄青羽上了停在远处的车。
萧越迟疑了下,突然拔出剑来,猛地砍断了另外一辆马车上边的车头,前边的马匹受惊,直接冲进了丛林之中。
“……做得好。”杜平秋深深的看了萧越一眼,很是赞同的点点头。
这样的话,就算是商子衿想要赶上来,那也是赶不上了。
至于那商子衿若是救治不及时,那也是他们活该,命不好了。
狄青羽有些昏沉的看了那边的马车一眼,冷哼一声,没有说什么。
商子衿那死了算是一了百了,若是活着,日后她还有些帐需要和他好好清算清算呢。
“狄小姐,您先睡一下,我们现在马上会商行。”苏粟小心翼翼的把狄青羽放下,这才发现这狄青羽伤得真是很严重了。
他暗暗有些心惊,掏出怀里的药瓶:“这是百年老参搓成的丸药,您先服一颗。”
狄青羽轻轻的嗅了嗅这药丸,定定的看了那苏粟半晌,还是伸手拿下那药丸,慢慢的咽了下去。
这药丸里边兴许还是含着些催眠的成分,也不知道是因为狄青羽实在是太累了,还是这丸药的原因,很快这狄青羽的眼皮一沉,慢慢的睡了下去。
苏粟松了口气,这才冷静下来。
这要是真的出了些什么事情,他那主子,可是一定会揍死自己的。
想到即便是重伤在床,还是不忘这位女主子的欧阳修洛,苏粟这心情真的很是有些复杂。这要是这位真的出了些什么事情,他觉得自家主子也活不了了。
边上的萧越也是松了口气。
他算是明白,这和狄瑜做交易,真的是这欧阳修洛容了情,顾念之前他们鼎丰商行收留这狄瑜的一丝恩情了。
想到两日前的经历,萧越心有余悸的喘了口气。
那人就算是重伤在床,那气势也是丝毫不逊于任何人。
在狄瑜不知道的时候,这人早就将鼎丰商行调查的清清楚楚……萧越闭了闭眼。
若是自己的女子,说不定真的是要狠狠的嫉妒这狄瑜能够有如此好运了。
“收起你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苏粟冷冷的看着萧越,“看在我与你们俩人在这洞里算是有些交情了,还是提醒你们一声。该少的绝对不会少,但是想要奢求些什么,打着些其他的主意,就休怪我们翻脸无情了。你们能得到的,已经比想象中的要多了,再多了,你们也守不住。”
萧越浑身一凛,看向苏粟的眼神里边也带着些惊意。
万万没想到,这主子是个有本事的,下边的常随也是如此的厉害。
在这个时候突然说出这个话来,真的是直接掐中了他们的命脉了。
“您放心。”萧越的身形看上去委顿了不少,语气里边也带着些微微的敬意,“我鼎丰商行历来是诚信立家,既然答应了亲王殿下,自然是不会轻易的毁诺的。”
“是么。”苏粟眯了眯眼睛,没有说什么,转而继续去查看狄青羽的情况去了。
自从狄青羽和商子衿被不知道砸到之后,主子就像是疯了一般,拖着重伤的身体,就去搬那石块。
等到边上傻住的人都回过神来的时候,主子的手都已经鲜血淋漓了。
好在这商子诺也要去看着商子衿究竟是死是活。虽然有些怨怼这八弟又给自己惹了麻烦,自己这一遭怕是要被这欧阳修洛恨上了。
但是毕竟是自己的八弟,他总不能直接离开了。
大家躲着上边不断坠落的十块,倒是很快就把那石块给搬离了。
让人高兴的是,这下边竟然没有这俩人的影子,虽然不知道究竟是去了哪里。但是可以想见,应当又是这陵寝的机关作祟了。
狄青羽失踪了,欧阳修洛哪里还能够去管这陵寝里边的宝藏会不会因为破坏被毁掉了,直接开始在这里边横冲直撞起来了。
若不是萱草临时刺中了他的睡穴,说不定到现在都不能够冷静下来呢。
只是这主子闹得动静太大……
苏粟叹了口气,看着面色沉静的狄青羽,眼里染上一丝愁苦来了。
现在他还真不知道何去何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