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笑?”王妃的手直接落在了狄青羽的脑袋上边,不过还是怕把狄青羽弄疼了,只是轻轻的来了那么一下。
狄青羽转了转眼珠子,仿佛是真的被弄痛了一般,有些委屈的捂住了自己的脑袋:“好痛。”
“我不过是轻轻碰了你一下,你痛在哪里?”王妃都无语了,看着狄青羽这个故意的样子,有些想要叹气,只是这手还是不自禁伸了过去摸了摸狄青羽的脑袋,“哪里痛?”
“母妃不打我就不痛了。”狄青羽笑嘻嘻的抓过了王妃的手,放在自己的脸上蹭了蹭,“母妃就不要问这个了,女儿心里有数的。”
“心里有数,心里有数就不该做这个事情。”王妃又好气又好笑,还是没挣开自己的手,只是无奈的摇摇头,“你难道就不怕那欧阳修洛日后缠上你?”
缠上?不得不说,这王妃的每句话都是说到狄青羽的心坎里边去了。
狄青羽的眼睫颤了颤,心跳了跳,赶紧笑嘻嘻的开口:“都说了,不是那欧阳修洛了,别人现在是谦亲王,如何看得上我?”
只是这王妃说得倒是个棘手的事情。你看那欧阳修洛可不就是前边趁着自己失忆的时候还蒙骗自己,想着要自己对他负责的么。
对,自己最近也是被蒙蔽了,倒是差点忘记这位前边的历史不太好了。
狄青羽若有所思的抿抿唇,思绪一时间也有些飘远。
“我家羽儿自然是千般好万般好,”王妃听到狄青羽那话自然是不依了,“他如何瞧不上你?”
“好了好了,说得好像我真的和他有一腿似的。”狄青羽脸不红心不跳的看向王妃,很是认真的撒谎道,“您就放心吧,保证,保证不会有任何的联系的!”
真的?王妃看着狄青羽这般的笃定,一时间竟然也是有些迟疑了。难不成那王八犊子真不是那欧阳修洛?
王妃如此想着,倒是更加不愿意了。
狄青羽自然是看见了王妃的迟疑,眼神更加真诚了些:“当然了,母妃啊,那人不过是个穷酸的秀才,就会说几句歪话,不过是长了个好皮相,女儿被美色所迷罢了。眼下既然是清醒了,直接就拿钱把他给打发了。”
她蹲了下去,趴在了王妃的膝盖上边,就像小时候那样撒着娇:“母妃,女儿也不是个傻子,怎么可能和欧阳修洛扯上关系呢。女儿也还小呢,这刚刚出去的时候也是被迷了眼了,现在自然是清醒了。”
王妃的神情有些犹疑,女儿这说的好像也没有错啊……
“当真只是个穷酸秀才?”王妃的点自然是在这个秀才上边,“未免也亏了些。”
“是啊,秀才。”狄青羽的眼神飘了些,有些心虚的垂下眼,“就是脸长得好看些,只会做几句歪诗的秀才。我打发他走了之后,好像回去教书去了。”
“那就好。”王妃仿佛是被狄青羽说服了,脸上的表情算是好了些。
她伸手握住了狄青羽的手,脸上算是带上些笑意来了:“走了就好。”
这贞操什么的,那都是浮云,狄青羽是乌伊王的女儿,重要的只是狄青羽自己的感受,贞操什么的,倒也不是什么要紧的事情。
日后狄青羽生活在自己的身边,有父亲和弟弟照顾着,也没有什么需要担心的。
王妃的心思有些飘远,似乎是已经预见到了日后的美好生活了,脸上止不住的露出些笑容来了。
狄青羽吐了吐舌头,莫名对远在千里之外的欧阳修洛产生的些许的歉意。
但是这歉意只是稍纵即逝,很快狄青羽就将它抛到脑后去了。
那远在百里之外的“王八犊子”“穷酸秀才”欧阳修洛呢?
今日的欧阳修洛,仿佛是被人惦记了一般,耳根格外的烫不说,这喷嚏也是不少。
苏粟有些担心的看着自己主子,将厚厚的披风直接盖在了主子的身上:“主子,外边风大雪大,还是早些动身回去吧。”
“无妨。”欧阳修洛稍稍拿帕子捂了捂自己的鼻子,眼里闪过一丝狐疑来。
今日还真是邪了门了,他这是被谁惦记上了?
今日他们依旧是在络国,这雪自从上次下了之后,一日接着一日大,看这个趋势竟然是没有停下来的征兆。
雪地行军,那是兵家大忌,更何况军营人数不少,欧阳修洛就算是心里再急躁,还是要好好看看这个情况了。
眼下这个情况……
“出了络国,再往那边行上数十里,才有另外一个落脚的地方。”苏粟眼神里边有些担心,“若是路上风雪再大了些的话……”
“此地最大的国家除了乌伊还是哪里?”欧阳修洛突然开口问道。
“是那百里之外的昭国,只是这昭国,看上去有些蹊跷。”苏粟对于这个倒是信手拈来,说得很是清楚了,“那昭国占地不小,只是那土地贫瘠,尤其是到了冬日,出行不便。”
“哪里蹊跷?”欧阳修洛皱皱眉,眼里闪过一丝深思来。
“奴才觉着那昭国怕是已经易了主了。”苏粟也是直言不讳,直接就说了出来。
易主?能够易主到哪里呢,自然是那商子衿不做他想了。
不仅是络国,北方这些地方都是些鸡肋,商子衿为什么要啃下来呢?
欧阳修洛抿抿唇,目光有些飘远:“你留下来,好好看着那叶猛。”
嗯?!这话是个什么意思?
苏粟心里一紧,猛地抬头看向欧阳修洛,眉头顿时就皱了起来:“主子……”
“我和穆勒带着三百精兵过去看看情况。”欧阳修洛很是斩钉截铁的开口道,“你等我半个月,半个月内乌伊若是无动静传出来,你带着叶猛把这昭国拿下来。”
“只带三百人,主子您……”苏粟也是有些急,“奴才真的不放心。”
“无事。”欧阳修洛目光深远,“她五百人都过去了,我这三百人如何不能够过去?主子这是忙着要去追夫人呢,你这拦着,难不成要主子我打一辈子的光棍么?”
不不不,这般大的罪责,苏粟可承担不起啊。
苏粟脸上闪过一丝纠结,还是沉默的叹了口气。
他可拦不住自己的主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