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愚蠢!愚蠢至极!”
连夜马不停蹄赶回新郑,原本是打算邀功的,没想到却换来一顿臭骂,甚至险些掉了脑袋,直到此刻,一路上沾沾自喜的韩国特使才猛然发现,自己被骗了!
彻头彻尾的骗局!
根本没有什么秦国二十万大军进入韩国境内并且对韩国发起全面进攻,那一夜他们听到的所谓的秦军内幕,看到的所谓的秦军主力,全都是李凌做的戏!
倘若仅仅只是这样,韩王安也不至于如此暴跳如雷。
更可恨的是那个所谓的秦军以先锋所在位置后退五十里东西划线的所谓韩国占了大便宜的划界方案,这个自作聪明的特使即便是排除了斥候,也依旧完全是被李凌当成了傻子一样耍!
因为就在那特使抵达的当天夜里,李凌当机立断,火速命令第三十八军派出一半兵力,采取一人两马的方式不计后果全速插向韩国腹地,遇到小股敌人就地歼灭,遇到大股的直接绕开。
一天一夜的时间,这股秦军直接往前冲了将近四百里地,都已经快要接近新郑外围防御圈了。
按照这个所谓的后退五十里的划界方案,韩国将在不和秦军交战的情况下直接损失掉三分之一还多的国土。
“我现在就会去找那假仁假义的李凌算账!”
“算账?算什么账?我们打得过秦国吗?你现在回去,到时候秦国来的就不是这区区几万人,可就是实打实的二十万大军了!到了那个时候,别说是现在这种条件,就是他要把寡人抓到咸阳去,寡人也只能听之任之!”
国力孱弱只能任人欺凌,韩安明知道自己被李凌给骗了,明知道是白白丢了那么多的领土,却只能选择认栽,同时寄希望于这么多的地盘,能够满足秦国的胃口。
没办法,谁让韩国就堵在函谷关的门口呢?
不过,这样一来,韩国就算是彻底让开了函谷关的正面,秦国应该不会再找自己的麻烦了吧。
“愚....愚蠢!愚...愚蠢至...至...至极!”
“连你也骂我!”
被韩安劈头盖脸骂了一顿,又被安排来通知韩非出使秦国,没想到还要被韩非来骂。
“我...我...我骂你,我不...不...不光要......”
“别人骂我我不怪他们,谁让我被那李凌给骗了呢!可是你呢若不是我,你能有机会出使秦国?我看你混的这么凄惨,为了给你谋一个出路,我费尽心机,好不容易给你争取到了这个机会,就是为了让你能有一片新的天地!你不感谢我就算了,你竟然还敢骂我!岂有此理!”
“你...你...你愚......”
“闭嘴吧你!我告诉你韩非!最好赶紧启程,别那么多废话,我也不想听你这结巴废话,赶紧准备一下尽快前往咸阳!这关系到国家安危,倘若这件事你办砸了,或者你还使你的臭脾气,到时候别怪我不帮你!”
特使走了,丢下一句狠话直接走了,韩非气的直接将眼前的竹简全部扔到了地上,然后啪啪狠狠打了自己两个大嘴巴子。
他恨,恨自己空有满腹经纶,却因为一个口吃的毛病导致整个韩国都没有人愿意听自己建言献策。
眼下看似两国罢兵了,但是怎么可能因此就迎来永远的和平?
秦国此番就是为了练兵的,一旦秦军完成了全面的改革之后,根本不可能放过韩国。
到时候韩国丢的可就不是三分之一的国土,很可能会面临亡国灭种之危。
说话没人愿意听,那就写书!
不论如何,这韩安还是自己的哥哥,他就是再不待见自己,也不可能不听听自己究竟说了些什么。
奋笔疾书,洋洋洒洒上万字!
紧接着直奔韩王宫,进了宫,见到韩安,为了防止再因为口吃而导致自己的这个哥哥不愿意搭理自己,韩非干脆一句话也不说,直接将书简放到韩安的面前,让他自己看。
这次,韩安总算是可以认认真真看了下去,看完之后,合上书简,起身,仔仔细细打量着韩非。
“如今你作为特使出使秦国,责任重大,务必想办法拖住秦国,秦国骄横,寡人也知道秦国的胃口不可能只有这么小,但寡人也实属无奈,秦国太强大了!”
轻轻拍了拍韩非的肩膀,韩安一脸无奈。
“王上,我...我...我以为......”
“你立刻去准备吧,尽快启程前往秦国,你抵达秦国之后,一定要与李夫子交好,切记收敛自己,万不可激怒了李夫子。那秦王政几乎事事都要听从李夫子的,你若是激怒了他,从而降罪于韩国,那你就是韩国的罪人,千古罪人!”
韩非一开口,韩安的脸色瞬间垮了下来,他实在是不愿意听韩非说话,太累了。
“你最好能够让李夫子从我国撤兵,起码这样一来,若是他下次再发兵攻我,寡人也有时间准备!另外,你一定要想办法让秦赵之间开战,只有这样,我们才能够在这乱世中生存下去。”
“王王上......”
“行了,就这样吧,你立刻去准备,寡人还要很多政务要处理,就不留你了。”
交代完之后,韩安直接撵走了韩非。
从赔款到奴隶再到马匹,这次的战争赔款可以说几近于掏空了本就孱弱的韩国,但只要能够两国休战,比什么都强。
在韩安不断的督促下,仅仅用了半个多月的时间,一切都筹备完毕,上万人的大队伍终于在韩非的带领下浩浩荡荡从新郑出发,直奔秦国国都咸阳。
而在这支庞大的队伍之中,还多了两辆专门装载书简的马车,这些自然都是韩非要带的。
韩安在临行前三天专程找到韩非,要求他务必尽可能长时间的呆在咸阳,以便自己能够掌握秦国的情况。
面对韩安的安排,韩非自然是答应了下来,这些书简便是他的随身之物。
至于他是否愿意长久留在咸阳,恐怕也就只有韩非自己一个人心中才知道答案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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