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早就候在了林子外围等着苏梦甜的锦妃,没有等到苏梦甜但却等到了苏宇清。
她吓得花容失色,快步到了苏宇清的跟前,一把搂他入怀,抚着他身上的伤疤,带着哭腔颤声道:“宇清这是怎么了?怎么受了这么重的伤?”
苏宇清挣扎着出了锦妃的怀抱,忍着疼痛拱手道:“母妃,儿臣无妨。”
锦妃却仍是急切万分地瞪了一眼一旁的婢女,怒声道:“还不快些将五皇子搀回营帐,去请太医过来?”
苏宇清见了她这副模样,并未多说什么,只是抬眸充满了冷意地看了她一眼,但却只是转瞬即逝,转眼他就又恢复了一副孝顺儿子的模样。
而姜云初却在此时上前卖乖认错道:“都是臣女不好,丝毫功夫都不会……平白连累了五殿下。”说着,她的语气中竟还带了几分哽咽。
锦妃被苏宇清那一眼看得心中略微有些发慌,没有丝毫心情搭理姜云初,而苏宇清更是心里头烦得很,两人皆是连个眼神都没有施舍给她。
姜云初心中略微带了几分尴尬,一言不发的抿着唇。
随后,锦妃亲自搀着苏宇清回到了他的账营之中,将太医请来替三人包扎好之后,锦妃就将太医连着姜云初还有苏宁安一并都打发出去。
她神色间略带心疼地看着苏宇清,问道:“你怎的折腾成了这副模样?”
在自个儿生母的面前,苏宇清自然不会有丝毫的伪装,他的面色极为的难看,提唇道:“还不是听了你的话,带了那两个拖油瓶一起,假如不是我命大,只怕今日已然葬身于林子。”
闻言,锦妃抿着唇,似是在沉思着。
苏宇清从怀中取出了苏梦甜方才与他‘交换’的那个香囊,往锦妃的身上一丢,面上的脸色又添了一分愤怒。
见到被苏宇清扔在了地上的香囊,锦妃大惊失色地拾了起来,一连几个问题问着苏宇清:“这个香囊怎么在你这里?梦甜察觉了?还是她已然葬身于……”
说着,锦妃的面色变得极为的苍白。
不管怎么样,苏梦甜都是她怀胎十月生下来的骨肉,自然是有几分感情在的。
她几近窒息地直盯着苏宇清看,而苏宇清接下来的话却叫她越发地害怕:“葬身?她现在可好得很!苏慕白将她保护得不知多好,只怕衣服上连个褶子都没起!”
锦妃正要松一口气之时,苏宇清的声音再次响了起来:“至于察没察觉我也就不知道了,但是她将香囊给我时,一直将香囊攥在手心,还闹着一定要与我换呢。”
“怎么会……”锦妃略微有些失魂落魄的喃喃道。
她开始时想得是利用完苏梦甜后再好好补偿她,可若是她真的已然察觉他们的计划,那最恨的岂不就是她这个将香囊给她的母亲?
见了锦妃这副模样,苏宇清的心中越发的烦躁起来,语气不善地将她给打发出去。
而如今还在林子里头的苏慕白、姜临秋一行人却遇到了一个他们怎么都没有想到会出现在此处的人。
“你怎么在这!”姜临秋惊诧的声音响了起来。
姜临秋捏着拳头一脸警惕地打量着她,往后退了几步。
一旁的墨儿也是大惊失色,苏梦甜的情绪已然恢复,她扯了扯姜临秋的袖子,蹙眉问道:“这人是谁呀?”
“我?”来人乃是如熙,她的面上乃是一片风情万种,失了姜临秋头一次看到她时的温婉之感,笑中带了几分冷,眼神更是如刀子一般的朝着姜临秋刮去,提唇道:“我是未来的姜二少奶奶,姜三小姐的嫂子。”
而姜临秋听了她这么一番厚颜无耻地话,不免蹙了蹙眉头,不再外后退,冷眼扬声道:“就你也配做我二嫂?我二嫂名唤梨鸢,非你这等窑姐儿所能比拟。”
她并非有心歧视窑姐儿,实在是待如熙没有半分的好感。
如熙唇畔的笑意因为她的这句话彻底僵住,手腕一动,持剑朝着姜临秋飞身而来,还冲着姜临秋撂下了一句狠话:“等你葬身于我的剑下也就知晓我配不配当姜二少奶奶了!”
姜临秋丝毫没有准备,但反应却极其的灵敏,侧身躲过,只是被割下了一缕秀发。
发丝落到了地上,姜临秋凝了眸子,不再留手,挥舞着鞭子就向如熙挥去。
苏慕白本想上前助她,却被陈华寅伸手拦住,二人就这么在一旁看着。
如熙的功夫极其不错,一手剑法可谓是舞得出神入化。
而姜临秋之前在杀猛兽之时便已然耗费了不小的力气,此时与如熙过了几招之后,甚至是连挥鞭的力气都没有了,挥起金玉鞭来,有些软弱无力。
如熙抓住了时机,手中的剑直直地就往着姜临秋的胸膛刺去,姜临秋虽是险险避过,但却仍是伤了手臂。
如熙的面上带了一抹得意的笑容,趁与姜临秋交手之时,她附在姜临秋的耳边问了一句:“现在,你觉得,我配不配做姜二少奶奶?”
姜临秋自个儿也不曾想到如熙的一身本领竟是如此高强,手臂传来的痛楚叫她微微地蹙起了眉头,但却仍然冷声应道:“不配!”她从来都不是会认输的性子!
如熙面上的冷意更甚,出招也越发的狠厉,姜临秋的身上也负了多处伤。
眼见着姜临秋逐渐落了下风,甚至还已然受了伤,苏梦甜心急得不行,推着陈华寅急声道:“你快去帮临秋呀!”现在在苏梦甜的心里头,陈华寅就是仅次于苏慕白的第二强人。
而她是没有那个胆子去推苏慕白那座冰山的。
可陈华寅却是丝毫不为所动,苏梦甜不免急红了眼:“亏你还是临秋的师父!竟然连救她都不肯!”
假若不是依苏梦甜的武功,现在过去就是送死的话,估计她早在她们两个开始动手的时候就冲上去了。
而墨儿见姜临秋受伤,自然也闲不住了,她扯着墨斩风的衣袖:“你去求求三殿下救救小姐吧,小姐她本就身体虚弱,这样下去怎么能行?”
闻言,墨斩风登时就心软了,可他还没有踏出一步,就被苏慕白的眼神瞪了回来,他夹在中间左右为难,只得开口道:“放心吧,主子他定然不会叫三小姐吃亏的,咱们看着就是。”
如熙见了这副情景,手下的剑不禁一顿,嗤笑嘲讽着姜临秋道:“看看,都没人愿意来救你呢,你这人缘啊。”
言罢,如熙的手腕突然被什么东西缠住,她回头一看,原来是陈华寅手中的鞭子。
陈华寅的手微微一动,如熙便旋转了一个圈,脸着地跌倒在了地上,陈华寅又微微一拖,一路将如熙拖到了他的跟前,在松了她手腕上的鞭子,将她带了起来。
如熙此时的嘴鼻之间皆是泥土,正当她想要破口大骂之际,陈华寅的鞭子就落到了她的身上,她可谓是避无可避,而陈华寅一边打着她,一边竟是扬声冲着姜临秋道:“丫头,看好了!”陈华寅一向都是觉着一次实战胜过万本书本。
姜临秋强忍着伤口传来的痛点了点头后,陈华寅抽打的越来越用力,金玉鞭的精髓显露无余,每一下都打得如熙皮开肉绽。
而一旁的苏梦甜,则是用着极为崇敬地目光看着陈华寅。
开始的时候,如熙还想过要还手,可是当她被鞭子打了四五下后,她却丝毫没有了还手的力气,全部用在大声尖叫上头了。
等到陈华寅收了手,苏梦甜一把踩到了已然躺在地上的如熙的手上,狠声道:“叫你欺负临秋!活该!”
姜临秋则是站在一旁,面色苍白地抿着唇,陈华寅连忙上前来替她上了药粉。
而苏慕白却是更为心狠,他提剑上前,竟是将如熙的舌头割了下来,嫌恶地望远处一扔后,嫌恶地说道:“聒噪!”
如熙的眸中带了泪水,望向苏慕白的眸中更是恐惧。
就连本来存着替姜临秋报仇的心思的苏梦甜也闪到姜临秋的身侧,捏着衣袖满脸恐惧地望着苏慕白。
而苏慕白却丝毫不顾及旁人的目光,竟是将如熙右手的手指一个个砍了下来,冷声道:“方才你是用这支手伤得临秋。”
苏慕白拿着剑在如熙身上各个器官上打着转,每一下都让如熙痛极但却不让他断气。
如熙躺在地上,面上尽是痛苦之意,若是知晓如今会是这样的下场,她断然不会听了那人的话过来这么一趟……
见了这副场景,墨斩风一脸习以为常地冲着已然吓白了脸的墨儿道:“我就说了,主子定然不会让三小姐吃亏的。”
等到姜临秋再睁开眼,就看见苏慕白提着剑站在血泊之中,而如熙则还留着最后的一口气,陈华寅还在一旁摇头啧啧道:“太血腥了!太血腥了!”
而苏慕白见她睁开了眼睛,便不再留如熙一条性命,一剑将她性命了结后,行至了姜临秋的身侧,冲着她一笑后,提唇关切道:“怎么样?伤口疼么?”前后态度转变之快,实叫人瞠目结舌。
闻言,姜临秋再扫视一圈在场之人的脸色,也不难猜出方才都发生了些什么。
她丝毫没有心软之意,不过是觉得怎么没快些醒来,那样的话兴许能阻止苏慕白一二,兴许还能从如熙的口中探得些许关于醉花楼、关于那个人的消息。
她定了定神,摇了摇头,提唇道:“没事了。”到底是积些功德,不让苏慕白再去祸害如熙的尸体。
闻言,苏慕白唇畔的笑意更深,微微地颔首。